055:隐姓之初
书迷正在阅读:我在费伦开创仁德之世、滨江警事、凌行云上、综武:悟性逆天,开局吊打移花宫、绝世唐门之龙震寰宇、道命仙途、巫师学院的修仙者、从球王背后的男人到球王、大唐:从神探狄仁杰开始、楼白的游戏王奇妙冒险
夜晚在院中练剑,星光下点点寒光转瞬即逝,顾长生一手剑法已是纯熟无比。 五绝神功中的拳法招式,若是细想,其中一些窍妙融入剑法、刀法也无不可,只因天下武学,到了一定境界后都有共通之处。 虽然顾长生没有到那种境界,百年前的天地五绝却到了,而他们正是将自己所有感悟直接写进了五绝神功与创作时的手稿里。 燕南天战神之姿,创造出的神剑诀只是契合他自己的剑法,纵使上乘,相对来说也比不上五绝神功里融合了各门各派的心血绝技对二人有用。 顾长生将那点惋惜之意完全抛之脑后,现在只差功力的积累,她与江玉燕就可以称得上一流高手。 捋捋散乱的发丝,带着一身细汗回屋,江玉燕已洗好衣服,正往角落里挂。 看那一排贴身衣物,顾长生淡定地取了两件,拿着进了偏屋的帘子后洗澡。 “把换下来的扔出来!” 江玉燕挽着袖子回头喊道。 顾长生没说话,只是过片刻从里面轻飘飘飞出来一团衣物,江玉燕将外衣和里衣分好,再分别按入两个桶里,哼着江南小调继续搓洗。 “呀,有时候感觉我就是个苦命的丫鬟。”江玉燕洗一半懒懒道。 “雇个丫鬟来做这些事不就行了?”顾长生在帘子后面道。 江玉燕反驳道:“要是她偷懒洗不干净怎么办?” 顾长生道:“那你就继续做丫鬟吧。” 里面传来水声,江玉燕揉搓着衣服,忽然一笑,手上加快了动作,将几件里衣洗好晾上,外衣就放在盆里等明天洗。 她甩着手上的水渍,道:“我进来咯?” 顾长生道:“进呗。” 江玉燕笑道:“我真的进来了?” 顾长生懒得理她,泡在木桶里闭目养神。一个习惯了另一个世界各种便利享受的人,怎么可能在落后的地方委屈了自己? 虽没有太多便利的条件,不过能泡个澡,却也不是那时经常会有的,这一点来说还是挺好。 江玉燕柔若青葱的手指插进她发间,温热的水流也从头上倾倒而下,顾长生闭着眼睛舒服的哼了一声,问:“我头发是不是有些过长了?” 江玉燕双手抚着她一头秀发道:“刚刚好。” “我感觉有点长了。” “都没到腰间,哪里会长。” 江玉燕柔声细语,相比较起来,顾长生的却是更长一点,没到腰间也差不多了。 清清的水流顺着乌黑的头发流下,江玉燕慢慢洗着,一双眼睛瞄着顾长生闭着的眼睛。 洗漱一番,夜渐深了。 顾长生双手搭在小腹,平平稳稳地躺着,江玉燕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左右睡不着。 听着顾长生均匀的呼吸,她手臂轻动,和顾长生贴在一块。 贴了一会儿没觉得热,她身子又往那边轻轻挪了挪。 唔,果然还是要离近点好。 一直到自己枕头的边缘,江玉燕微微侧头,闭眼悄悄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这就叫吸……猫吗? 她闻到了顾长生身上淡淡的,与自己身上有些类似的清香,是皂荚的香气。 江玉燕闭目想着,还是睡不着,侧过身,手轻轻抬起,搭在顾长生放在小腹上手背上。 察觉到顾长生平稳的呼吸顿了一下,她稳一下气息,装作熟睡的样子。 她感觉手被顾长生握起来了,顾长生轻轻揉搓两下,握着她的手呼吸又逐渐平稳,重新入睡。 江玉燕悄悄睁开眼睛,在黑暗里望着顾长生的侧脸轮廓。 随后闭目安眠。 外面月凉如水。 燕南天小院的屋顶上,路仲远披着一件衣服,在檐角坐了一整夜。 直到天明,衣服被露水打湿,听见下面的开门声,他转头望去,对上燕南天探寻的视线。 “路兄弟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有一点,不过快想通了。” 路仲远沉稳答道,他望着燕南天,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放弃念头,只是轻轻跳下来,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和燕南天分着把脸洗了洗,又开始练习神剑诀与南天神拳。 这之后,他没再去客栈,也没去打扰那两个掌柜的。 一个多月过去。 已是深秋,寒冬渐近。 将神剑诀与南天神拳尽数掌握,路仲远依旧是那副魁伟的模样,不过锋芒更加内敛了。 他所修习达摩神经本就是高深内功法门,真气雄浑,十几年前败于十二星相之手‘鼠’,是因真气先被‘龙’消耗大半,而后因招式原因败在‘鼠’的诡异功夫之下。
如今燕南天的神剑诀与他正是契合,浑厚的真气加上弥补了招式短板,已无缺陷。 燕南天衡量了一下路仲远现在的实力,之前对他遇到移花宫两个宫主不能力敌的担忧消散不少,“此次重出江湖,想必你遇到那怜星邀月也能有一战之力。” 路仲远没有回答,静静思量了一会儿,沉吟道:“此番得燕大哥传赠所学,长我名声有些不妥,不如这样,此行我以燕大哥的身份重出江湖,至于路仲远这个名字,还是让它继续隐迹吧。” 燕南天愣了一下,毫不在意笑道:“路兄弟不必如此。” 路仲远摇头道:“本就该如此,以你武功长我名声,岂是大丈夫所为?”他哈哈笑了一声,道:“我去找万神医,让他帮我易容看看,燕大哥十几年未曾露面,想必也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说办就办,路仲远毫不拖拉,找到万春流帮他易容。 两天后。 顾长生在客栈里看见了身材魁伟,行走起立间自带一股威势的‘燕南天’。 发墨般的浓眉,棱棱的颧骨,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如刚髯一般,坐在角落如一头猛虎。 即使没见过十几年前未遭毒手的燕南天,也能想得出来当年燕南天便是如此时一般无二。 他坐在角落里,又要了一壶最便宜的浊酒,最便宜的葱花面,喝完吃饱之后,起身到柜台摸出几个铜钱。 “燕大侠此去,要小心一个叫江玉郎和铁萍姑的人,尤其是伪装成武当弟子的人。”顾长生看了眼铜钱,面容恬淡地低头继续摆弄毛笔,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她说出来的。 ‘燕大侠’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背上负剑,斜挎包裹出了客栈门,直奔驿站而去。 将铜钱收起来,顾长生在账簿上记一笔,眼角余光瞥见柜台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 她拿过来打开,是一篇剑法心得,没有具体招式,寥寥百字,却尽是精义,没有精研剑法几十年的人根本写不出来。 署名是无名人士。 顾长生怔了一瞬,回想片刻,将纸收起来,望向客栈门外。 看来,这是一份谢礼。 且不是对刚刚那句提醒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