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蔷薇杀手，出击！
云璃服用忘情水之后，除了练功更刻刻苦，气质变得更清冷，似乎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区别。 至少，杨辰是没有看出来。 她这个情况是好是坏，杨辰也说不准，只能先暗中观察。 不过，这个时候，云璃已经去叫人了。 杨辰只好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云璃敲响房门之后，马上打开了房门。 “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面对杨辰，云璃的态度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她身上的清冷气质依然存在，但她对杨辰并不冷漠，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嘴角微微上扬，表现出一种礼貌友好的态度。 这并不是伪装。 作为一个被照顾了很久的师妹，对大师兄尊重一点是应该的。 不过，云璃说完话之后，鼻子本能地动了动。 众所周知，狗鼻子很灵，而猫鼻子，其实也很灵。 在杨辰的房间，云璃嗅到了许清渠的味道。 不过，她并没有多心，杨辰和许清渠是已经拜过天地的道侣，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她比较在意的是某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实际上，云璃并没有脸红心跳，她只是觉得那种气息会让人脸红心跳。 “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杨辰没有选择马上和云璃摊牌，他打算再观察一会儿。 云璃道：“我准备好了。” “好，那就出发。” 杨辰带着队伍继续出发，路上，云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该闹闹，该笑笑，似乎忘情水对她的唯一作用，就是让她恢复记忆。 就……挺离谱。 “云璃，等到了地方，你就要单独行动了，接下来，除非你遇到致命危险，不然我不会帮你。” “嗯，放心吧，大师兄，我不会有危险的。” 区区灵洞三仙，自然不可能对云璃构成威胁，因他而产生交集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威胁到云璃了。 所以，放云璃一个人离开，杨辰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也会时刻在暗中关注。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京城。 至此，杨辰便决定暂且离开。 “云璃，清河公主那里有她收集到的名册和档案，想要完成当初未竟之事，现在就可以去欧了。” 杨辰不帮云璃完成任务，却也会帮云璃指引方向。 当年他们决定要剿灭灵洞三仙及所有和灵洞三仙联合为恶的人，却苦于那些卖老婆卖女儿的人都鬼精鬼精，大部分的人发达了之后，都知道改名换姓，重新开始。 不过，再怎么变，他们终究是凡人，只知道用凡人的手段。 而凡人的手段再厉害，也不过如此。 杨辰只需要让云璃知道了那些人住的地方，早上知道的路，晚上他们就会死。 这里面，夜清荷也付出了很多，她主要是用自己的身份，帮忙以势压人，逼迫别人给自己干活…… 且说云璃得到了杨辰的提示，便在京城里开始寻找夜清荷的住处了，而在云璃离开之后，杨辰也直接开启远程尾随模式，随时关注云璃的变化。 此时的清河公主府，夜清荷正在学习仙剑派的剑术。 她有一定的武学底子，学起来也非常刻刻苦。 如果关裳不是有大事要做，她未必不会真心把夜清荷收入门下成为弟子，如今的确是收了，却只是个表面功夫。 记名弟子罢了，她不会深入追究。 这会儿，关裳还在心里惦记着救出关山月的计划。 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能想出这么天才的计划，虽然过程有点离谱，但顺着这个思路去推演，就会发现，这可能是最稳妥的救援方式了。 夜清荷演练完了一套剑术，正打算听听师傅的指点，却见关裳双目紧闭，似乎在思考什么，夜清荷也不敢出声打扰。 恰逢此时，一个侍女匆匆而来，道：“公主殿下，有人想要见你。” “是什么人？” 伴随着两人对话，关裳也从自己的思考中清醒过来，看向夜清荷。 夜清荷顿时有些不满，这个侍女不懂事，打扰到师父了！ 夜清荷不禁有些迁怒到访客的身上，便打算拒绝接见。 不过，自己问都问了，还是听她讲讲来的是谁吧！ “那人没说自己的身份，只说半年前让公主帮忙整理一份名单，不知道现在准备好了没有。” 夜清荷心里一紧，这下终于顾不得生气了，连忙问道：“那人在哪？去，请她去书房。” 关裳见夜清荷忽然变了颜色，也不禁好奇道：“来人是谁，为何让你方寸大乱？” 夜清荷：“……”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问。” 其实关裳还是很好奇的，吃瓜是人类的天性，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吃瓜，只不过她不想表现得太急切，平白损了自己的风度。 反正自己都这么说了，想来夜清荷也不会不回答吧？ “多谢师父体谅，那我就先去了？” 关裳:“……” 笑容渐渐消失。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趣啊？ 她看不出我很好奇吗？ 关裳的微笑十分僵硬，但总归是勉强保持住了。 这个瓜她没吃到，能让她难受一年！ 而夜清荷全然未觉，她向关裳道别之后，便匆匆回书房去了。 在这里，侍女已经把人领在这里等候着了。 一眼看过去，这个人自己并没有很明显的印象，看得出来，这是个女子，脸上带着面具，身上却颇具出尘之意。 那年的几个女孩子当中，没有这么一号人。 可能，是有人发生了蜕变吧！ 夜清荷不敢再多想，只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蔷薇侠女到了，未有远迎，万望海涵。” 当初云璃的代号就是蔷薇杀手，当时听起来似乎很帅气，但现在的云璃听到之后，只觉得脸上羞耻得很。 哪怕她喝了忘情水，也忘不了这种社死的感觉。 云璃连忙打断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以前的代号我也不打算用了，就不必再唤我旧名了。 对了，名单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夜清荷也不敢太和云璃套近乎，当年那种无力感，被人一言决定生死的感觉，她不想去回想起来了。 找这份名册，要的只是繁琐的时间和工序，这个工作本身不算难。 而经过几个月的寻找汇总，夜清荷也把资料准备妥当了。 “除了已经被你们杀掉的和少数自然亡故的，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夜清荷拿出了厚厚的一沓花名册，记录了所有之前杨辰给出去的名单籍贯中包含的人。 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改名了，只是，凡是修改在案的，都有迹可循。 那些和妖怪做交易的人，都是心黑手狠的，又得到了妖精的帮助，日子自然都过得不错。 既然是过得不错，当然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一来，也就比较好找了。 “辛苦你了。” 云璃当初胁迫夜清荷也算是无奈之举，并非有意要伤害她。 今日既然得到了对方带来的好处，云璃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她留下了一瓶灵药，道：“看得出来，你最近在修行，这些丹药对你来说正好合适，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云璃是戴着面具的，夜清荷听着这好听却清冷的声音，越发好奇这位是谁了。 当初是真没见过啊！ 可惜，云璃来得快，去得更快，不等夜清荷挽留，便匆匆离去了，随后，她购置了一份地图，然后将图册上的人分别标记在地图上。 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制定一个最优路线。 毕竟要杀的人可真不少，不做好规划，可有得她跑的。 地图重新绘制完成之后，云璃也发现了规律，大部分的人都围绕在京城的附近，却不敢进入京城，除了少数当上了官的。 或许是因为当年蔷薇杀手的存在，让他们有些忌惮，而不敢住在京城里面。 而大部分的人家，也都没那么大的魄力远走高飞，于是就在这里磨蹭，怀有侥幸心理。 所以说，侥幸心理要不得。 拿好名册，云璃就准备走了。 偏偏这个时候，夜清荷忽然开口问道：“蔷薇杀手今晚就要出击么？” 云璃：“……” 这是什么羞耻发言！？ 早知当初，她就不该留夜清荷活口。 云璃晃了一下，麻溜地离去了，看得暗中观察的杨辰偷笑不已。 看来，就算是喝了忘情水的人，也顶不住社死的折磨。 这场面，有点好笑。 不过，杨辰并没有录像，算是给云璃留了最后的一点面子。 至于今晚蔷薇杀手会不会出击，那当然是出击喽！ 云璃已经制定好了行动路线。 先从城里开始杀，杀完了城里去村里。 这一次，云璃就没有留下什么玫瑰了，不过，她还是书写了这些凡人犯下的罪状。 如果单纯杀人，这就是普通的杀人案件，只有写下对方造的孽，才能让人知道，他们杀了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当然，杨辰在云璃走后，还是很贴心地给每家发了一朵玫瑰花。 别的可以不要，师妹的人设不能崩塌！ 次日一早，京城的衙门便忙碌起来了。许多官员在家被杀，身边有一朵蔷薇，还有一份罪证。 这不正是蔷薇杀手么？ 蔷薇杀手重现江湖，一下就引爆了京城的热议。 而这个时候，云璃已经出发去下一站了。 京城是第一站，是人数最少得，后面还有更多呢！ 朝闻道，夕死可矣。 云璃就是这么有效率。 杨辰只管跟着她，看着她一个个的杀人，仿佛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杨辰也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人有七情六欲，人的道心，也是在七情六欲中不断洗礼而变得纯粹坚定。 而云璃洗掉了这一切，哪怕是遇到了这么多事，也好像是走流程一样，内心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无情之刃，如何悟道？ 云璃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可能以后最多会止步于元神境界。 既然发现了问题，那自然就要解决问题了，杨辰尾随了一路，总算是发现了一些苗头，自然要及时干预。 他并不在意云璃对自己的态度，哪怕云璃把自己忘得很干脆，杨辰也丝毫不介意。 只是，她不能丢失了自己道心。 现在的云璃变得比之前更强，修行资质也上升了，这反倒是祸患。 过度优秀的根骨和道行提升速度，却遇上逐渐脆弱的道心。 这么畸形发展下去，云璃的道途也会自此中断。 杨辰决定了，等云璃杀完了人之后，他再去找云璃谈谈，别乱了她现在的节奏。 然而，让杨辰始料未及的是……流言通过发酵，歪向了一条他没设想到的道路。 先前蜀山弃徒关山月重出江湖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不过，这位关山月只击杀魔道修士和邪道修士，从来不对同道出手。 恰逢此时，蔷薇杀手归来的消息又火速传播开来。 结果，这两个消息混合在了一起。 有人爆出关山月本就是蔷薇杀手，要不为什么蔷薇杀手沉寂的这段时间正好是关山月被关的时间，关山月出山之后，蔷薇杀手也跟着出来行动了。 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仅江湖人士信了，很多修行人也信了，消息传回蜀山，蜀山仙剑派的人都懵了。 一开始，他们听到关山月出山了，他们只觉得好笑，隔天，越来越多的消息证明了，关山月真的出山了。 她居然能逃离镇魔塔？ 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吧！ 可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让人心里实在没法踏实。 “不放心的话，你们就去走一趟吧，如果那人真是关山月，问题就严重了。” 仙剑派的长老们，都是一脸严肃。 一旦消息是真，那问题远比跑出一个关山月要严重的多，这意味着镇魔塔将不再是安全的，能跑出一个关山月，就能跑出更多人。 长此以往，仙剑派镇魔塔的威名还能剩几分？ “去查，那个孽障接下来要杀谁！” 仙剑派集体做出了决定，他们要活捉这个关山月！ 在确定这个关山月就是关山月之前，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江湖上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