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抢饭
若小痞在定由着对方算了，不过吃剩的半只烤兔，有啥大不了？俺有的是。 但在饥荒中挣扎着好不容易才侥幸存活下来，还树皮草根枯叶、蛇虫鼠蚊泥土等，所有能吃能啃的都吃过啃过的阿婆，是宁死也不肯放弃到手的食物。 那种五抓挠心、火烧火燎、绝望无助的饥饿滋味——永生难忘！ 那种死尸遍地、饿殍遍野的凄惨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抢俺的饭就是杀俺的头！饭在头在，饭丢人亡。” “刀疤”猛蹿进破屋后，一把揪住小痞阿婆急忙藏在身后的半只烤兔，同时用力一扯。可死老太婆偏偏死拽不放。结果“刀疤”大怒之下，抬脚猛踹其胸口。 “啊……”的一声惨叫中，本就年老体弱、步履蹒跚的老太婆，被“刀疤”一脚踹翻在地。 倒地后先是猛吐几口血，跟着身子抽搐抖动几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儿了。 见骤然发生的一幕，“黄鼠狼”气得胡子直抖。 “这傻不愣登的，竟敢自作主张，尽给俺惹麻烦。若不是看他傻头傻脑好使唤，早把他给结果了。哼！” “算了，事已至此多思无益，还是先行善后吧。” 拿定主意“黄鼠狼”瞪了不远处听见阿婆惨叫——吓得脸色卡白、眼泪盈眶、焦急惊惧、不知所措的小黑妞一眼。 结果六岁的小黑妞吓得赶紧捂嘴低泣着，往隔壁不远的家中跑去。 大憨的婆娘幺妹儿听到动静儿，连忙跑出。 见跑到跟前的宝贝妞儿，不但惊惶失措，还眼泪“叭嗒叭嗒”直掉；且稍远处瘦猴似的“黄鼠狼”，还带着其狗腿“刀疤”，正虎视眈眈；于是二话不说，一咬牙，抓住自己的宝贝妞儿，就劈头盖脸一顿猛揍。 甭管啥事，先打孩子保管没错。且打得越凶越狠，才越安全。 打完幺妹儿赶紧拉着孩子马上进屋。刚一进门儿，就赶紧“砰”一声关上柴门，还拿出木棒抵死。 进屋后幺妹儿赶紧把宝贝妞儿，给心疼地抱在怀里。还一边擦着妞儿的眼泪，一边揉着妞儿被打疼的地方。随后才细细询问究竟发生啥事儿？ “黄鼠狼”威胁警告地瞪了小黑妞及其娘亲几眼后，又对“刀疤”冷哼一声。 见大佬不高兴，“刀疤”赶紧递上烤兔，却被“黄鼠狼”劈手砸开。 “哼！俺虽说吃rou不长rou，但俺啥东西没吃过？没出息的东西，你晚上带人挖个坑，把老太婆、小痞子一起埋了。记住啰，做干净了哦！再胡乱惹事，你给自己也挖个坑吧！”“黄鼠狼”怒斥。 “娘的，打也不是不能打、杀也不是不能杀，可也得俺先吱个声嘛！啥时轮到你个杀才自作主张？”“黄鼠狼”暗暗嘀咕。 “而且这蠢货做事还向来没个轻重。以往小痞子偷瓜果被抓住，让吊打一顿算了，可他几鞭子就差点把人给抽死。” “又不花俺的钱粮，就让他放养着呗！几年后给个仨瓜俩枣，让他给咱家放放牛羊、割草拾柴或打杂使唤什么的，不又是一免费劳动力吗？” “没脑子的蠢货，又害俺白白损失几百铜板，要不是看他傻不愣登好控制，早把他给埋了。” 心思电转一番，“黄鼠狼”扭头就走，“刀疤”赶紧屁颠屁颠跟着。 对于“黄鼠狼”的“人品”，“刀疤”可是门儿清。别看“黄鼠狼”瘦瘦弱弱、斯斯文文，“刀疤”可是亲眼见过，他用新鲜人心肝下酒呢！ 他那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哪里防得住？虽说“刀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杀过数人，但鲁莽莽撞、好酒好rou的“刀疤”，却向来在军师面前规规矩矩、服服帖帖。也正因如此，才被军师给看中，从而跟随潜逃躲过一劫。 至于打死个把人，“刀疤”很是不以为然。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命，没有十条也有八条，多大一点儿事儿？可既然军师不高兴，自己也就只能夹着尾巴了。 虽搞不懂昔日阴险毒辣的军师，为何变得慈悲善良，但自己只要日日有酒、顿顿有rou就行。其它不明白的，也懒得费脑筋。 小黑妞迎面拦住踏着夜色归来的小痞，赶紧焦急道：“痞子哥哥，你快逃吧！阿婆被“刀疤”给打死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阿爸晚些时候会把阿婆给埋了的，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痞子哥哥你快走吧！” 红肿着双眼的小黑妞一边流泪，一边焦急催促。 小痞听了顿时气炸。扔掉鲤鱼疯狂冲进破屋。见慈祥亲切、嘘寒问暖的阿婆——已经冰冷僵硬躺倒地上，已死去多时；唇边还血迹斑斑，地上也还有几滩血迹…… “啊……” 见到阿婆惨象，小痞猛然跪倒在地，还撕心裂肺狂吼：“狗贼呀！俺不去找你们算账也就罢了，你们却反而害了俺的阿婆——狗贼呀……” 看着阿婆惨死状况与凄凉景象，小痞悲痛、愤恨得目眦欲裂。 想到生存艰难的邻家阿婆，对自己抚育、活命之恩，小痞泪如雨下、失声痛哭。 跪地痛哭一阵，又赶紧将阿婆尸身，抱放在干草床。还接连猛磕几个响头。之后擦泪起身，走了出去。 “待俺诛杀了狗贼，报了血海深仇，再来祭奠、安葬阿婆。” 小黑妞已被幺妹儿给强行拉回。报了信就行。至于选择死还是选择活，就是人家自个的事儿了。先顾着自家人的性命吧！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贼老天就这德性，能有啥法子？ 多活一天算一天吧，至于以后，以及以后的以后怎么办？天知道！ 出屋后小痞先从树上扯下一条手臂粗细的枝桠来。接着又挥手如刀——掐头去尾、去枝去叶去皮，于是一条米来长的——通体黄白的打狗棍，就出现在小痞手中。 打狗自然要有一根打狗棒，也免得喷得自己一身血，脏了拳脚。再者使拳脚也远不如使棍棒——来得痛快。 小痞刚前行一小段，“刀疤”就带着另两个狗腿小弟，笑嘻嘻迎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