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赔我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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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两生花毒是他帮你买的?” “正是。” 连玉心瞒到现今,是为了让自己脱罪,日后好与宋郎双宿双飞,可如今她满心满眼都是落入山崖的宋智。 据说那崖虽陡峭却不深,费些人力还是很有可能救上的。 宋智又是那般武艺高强之人,想来摔得也会比普通人轻些。 她看向颜昭,语气倒还诚恳: “此事是我一个人犯下,与旁人皆无干系,希望你能快些履行承诺。” 颜昭却并不接她话茬:“那你为何要伤害连子源?” 连玉心神色淡漠,仿佛她说的并非她的亲侄子,而是一只路边行走的蚂蚁。 微不足道,死便死了。 “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相亲相爱,唯我孑然一身,我不欢喜,便杀了。” 她的面容时而惨淡,时而冷笑,又时而得意。 “况且,虽有亲缘关系,他们却并不把我当亲人,甚至都没把我当人看,否则,如何会那般狠心,断我因缘,又叫我...落个残缺。” 最后,连玉心以救宋智为条件,当堂自证,签字画押。 此等重罪,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 连玉心行刑前日,颜昭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宋郎是清白的,如今可能获救,他还好吗?” 颜昭并未答,只是问她:“你将你侄子捂死之时,可问他为何从家中偷跑,未用饭食,也未与连老夫人一道庆贺?” 连玉心不知道颜昭为何又问这个问题,因她对全部罪证供认不讳,堂上便无需连子源这个证人。 是以,连玉心并未见到连子源。 “我未曾问他,只是怕他看见了什么,便...” 她没再说下去。 “我来告诉你为何。” 颜昭将两只草编的蝴蝶拿出来,放置手心。 “他想将这个送给你,又听下人说禅室冷清,便想跑去寺庙找你。” 连玉心嘲讽的勾起嘴角:“怎么可能?他必定如他的父母祖父一般,厌恶我至极。” “他若当真厌你,为何会肯同你学编蝴蝶。” 连玉心沉默了片刻,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 颜昭也并未有想从她这听到忏悔之类的言论,有天生冷血冷情之人,怕是难有忏悔之心。 “反正他命大,不是没死吗?” 颜昭的声音天生就甜,又柔又软的那种声色,但当真寒着声说,也能叫人听出肃杀和冷意。 “他死了,就死于你手。” 连玉心的眼珠子迟缓的转了转,转了又转,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指着颜昭: “你,你诓骗我?那宋郎...” “他从未落入山崖,也与此案无关。” 连玉心皱眉,待反应过来目露凶光,一副要将颜昭剥皮抽筋,拆骨入腹一般。 她身上的镣铐被她牵扯的叮当作响,皮rou紧紧的攥进冰冷的铁器中,磨出 “宋郎在哪,我要见他。” 颜昭言语如刀,字字伤人。 “你见不到他,因为他根本不想见你。” 连玉心依旧被镣铐绑缚在方寸之地,闻言狠狠捶地: “你胡说,他定是不知道我在哪,三年前我被送到江南,与此地十万八千里,他定是寻我不到..” “他一直知道你在哪。” “不可能,若他知道,定会去寻我。” 颜昭笑了,声如银铃,却满含讽刺。 “连玉心,你不至于如此蠢笨,该知道一个男人不见你,不是寻不到,是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 “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恨你父亲拆散,其实是你自己识人不清,忠言不信,宋智此人花名在外,你父亲便是知道了这点,才会阻止你犯贱。” “不可能,他说了此生唯我一人,那些都是构陷的风言风语,他不来寻我,是因为他不知我在何处。” 连玉心仿佛陷入了魔怔,泪水大可大颗落下,本就脏污一片的脸上,斑驳不堪。 颜昭望着连玉心的目光带着厌恶与怜悯,只觉得连家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真是造孽。 “你毒杀全家之事,如今锦州无人不知,他也不会不晓,他不来,是因他根本从未将你放在心上过。” 颜昭离去前,只将那两只草编的蝴蝶放在地上,也不顾连玉心撕心裂肺的哭喊,转身离去。 “宋郎,宋智...” 凄厉喊声传遍整个监牢,颜昭走在前头,待出了那逼仄憋屈之地,才觉心情松快几分。 而身后那人,似也可看出她心绪不佳,只沉默相陪,倒真像个妥帖的影子。 这世上多有犯错之人,有幡然醒悟的罪犯,有满心杀戮的刽子手,更有永不回头的恶人。 家中亲女成行凶者,如此骇人听闻,细思恐极。
案件的沸腾,也叫告破此案,诈出事情的人物大出风头。 鲜少人知她真名,此女自称江湖行商者,名号朝颜阁主,名下朝颜阁正在筹备建立。 众人自然心生稀罕,满心期待。 ... 此案告破,颜昭本以为要与萧默在此地作别。 “你要再回文县?可连玉心的案子不是结了吗?” 夜色深如浓墨,星空之下偶有萤虫飞过,一闪一闪,倒是逍遥自在。 他双手负背而立,身姿其上,叫她看他都得仰起几分,长的清俊冷肃容颜,此刻因为夜色更添几分沉默。 “在下并非为连玉心而去。” 他说的简短,颜昭也不再追问。 她一向是个有尺度的人,知晓人人都有各自的秘密,能说的自会相谈,其余的... 萍水相逢一场,倒也不需说得太清。 昨日马车颠簸一夜,睡得不好,此时案子已告破,人便如抽了绳的珠子,恨不得瘫成许多截。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里水雾朦胧,失了白日的理智与冷静。 当然,其实她这副模样也不过十六七的小姑娘,平日里装着老成镇定,真卸下那层伪装,连瞪人都透着几分娇憨。 见他盯着自己瞧,颜昭有些奇怪:“怎么了?” 正要伸手去摸摸发髻,看是不是散了乱了,他突然上前一步。 于她发间拿走一物。 颜昭微讶。 他竟是摘了她发间一朵雪绒簪花,指尖一扬,那花便落入了黑滔滔的湖水中。 “这是作何?” 颜昭莫名其妙。 那花是晚上回客栈路上,她嫌带戴着锥帽看路不清,便在人少之处掀了轻纱。 然后就有女子上来予她珠花。 她瞧着新奇好看,倒也没拒绝,顺手簪插发中,萧默来时见了,倒是多看一眼望,但并没说什么。 “此花,不戴为好。” 颜昭声音带上几分笑: “生意人可不兴吃亏,你弄丢了我的簪花,需得赔我一个更好的。” 她笑起来眉眼弯如月,一汪清水般澄澈,锦色白裙于风中翩跹。 立于明月星空下,倒似要乘风登月的画中仙子一般。 萧默转过头时,恰好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