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又下钩子了?
事实证明,计划没有变化快。 原本陈富贵是打算等开荒工作全部结束,他再往省城跑,然后去圆谎。 现在就有了变化嘛。 因为周志同的积极帮助,他也得把这个事情提前。 今天跟吴场长谈完,他就得往省城跑。 实在也是因为交通不便利,要不然还得从大队往这里折腾。 今天过来都是他先到公社,然后骑着自行车把周志同给带过来。 这么远的路,也就是他的力气比较大。 “老吴啊,人给你领过来了,究竟该咋样卖,这就是你俩谈了。” 见到了养殖场的场长吴守信后周志同说道。 “好家伙,这都是顶门过来的。你们是真打算买?”吴守信笑着问道。 笑容很好看,配合着他的身材,很像一尊弥勒佛。 “吴场长,我们是真想买。”陈富贵开口了。 “而且还不仅仅是想买的问题,而是打算把你们养殖场今年的所有鸡粪都给包圆。您看咋样?” “老周,这是在开玩笑了吧?要说弄个十来车我还能够理解,光他们一个大队能用这么多?”吴守信皱眉问道。 养殖场这边担负着全县副食站的鸡蛋供应,养殖数量也是非常可观的。 自然的那些鸡粪产量也有很多。 现在这个小年轻的就过来说把剩下这几个月的产量,还有以前的存货都给包圆了,这不是开玩笑是啥? “老吴,这事富贵还真就是这么考虑的。”周志同说道。 “不过也得看你们的价格咋样,是按车拉,然后再算钱啊。或者说就来一锤子买卖,估堆儿走。” “但是不管咋样,价格上你也得帮忙研究研究。这么大量,还能帮你们清出来那么大的地方,这也是在帮你们忙呢。” “老周啊,还有这位小兄弟,当着明人咱不说暗话。”吴守信说道。 “咱们养殖场现在有三万多只蛋鸡,还有几千只rou鸡。每天的鸡粪,就得收罗出四个立方左右。” “可听好了,这是一天的量。一个月下来多少?到年底又是多少?而且农场那边更得意的还是猪粪,所以剩下的鸡粪也比较多。” “其实就这么说吧,我们多余的鸡粪也都是放到我们养殖场后边的空地上。有农民想要的,过来拉一车啥的我们也就白给了。” “你是老周领过来的,这个情面我得讲。你们大队要是真想用,我送你们十车,随便装的那种。” 该说不说,今天吴守信给的面子不小,白给十车鸡粪,还是随便装的那种,这是真敞亮。 但是陈富贵所惦记的是这十车鸡粪吗? “吴场长,您给的这个面子可是真大。”陈富贵说道。 “不过我们还真是想把你们养殖场的鸡粪都给买过去,要不是知道猪粪都得送给农场那边去,我们也一并要了呢。” “咱们就这么算吧,一方两毛钱,到年底前这些鸡粪我全都要。包括你们现在养殖场里剩下的存货。” “小老弟,别介意啊,我得问问老周,你咋看?”吴守信问道。 陈富贵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 他知道吴守信是看自己年轻,也没打过交道,空口白牙的好像在说胡话。 两毛钱一方的价格,给的可是真不低。 因为你不管买啥东西,你得看现阶段货币的购买力啊。 更不用说现如今的鸡粪所处的位置,还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 “老吴,我能给富贵担保的就是他是真想买,不是闹着玩。不过富贵给的价格有点冒失了,你将来在价格上还得给个优惠啥的。”周志同说道。 “老周啊,你要说要个十车八车的我白给你都行。”吴守信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可是这个牵扯的不是一车两车的鸡粪,这是很多车啊。你昨天还说,小老弟一车给五毛钱呢。” “咱们拉一车干鸡粪,怎么也有一方多毛两方吧?现如今小老弟给两毛钱一方,顶多也就是三毛钱一车。” “再高点,算四毛钱一车,撑死了吧?这个跟昨天的五毛钱,还差着一毛钱呢。不是我斤斤计较,这是县里的买卖啊。” “那能这么算吗?你这边也不都是干鸡粪啊,湿鸡粪和干鸡粪一样吗?富贵拉完了干的,是不是还得拉稀的?”周志同据理力争。
“那个……,我插一句吧,咱们也还是把鸡粪用货替换一下吧。”陈富贵弱弱的说道。 啥玩意自己拉干的又拉稀的,就算是这么惦记,听着也是有些头疼。 “我不跟老周说了,富贵小老弟,你说说今天能定下来不?”吴守信问道。 陈富贵点了点头,“肯定能定下来。虽然我只是我们小队的小队长,但是我是代表我们大队来办这个事,介绍信我都带着呢。” “不过吴场长,刚刚我的报价确实也是有些冒失,因为我忘了考虑你们这里货物的存量。存量肯定有些高吧?” 边上的周志同诧异的看了陈富贵一眼,有些搞不清这小子要干啥了。 他才不相信陈富贵是把价格给报冒失了呢,自己那么说是想着帮忙再往下压一压。 就这小子心眼那么多,怎么可能报得那么冒失? 肯定是又下钩子了,没错的。 “富贵小兄弟啊,咱们话不能这么讲不是?存量多不假,但都是干干的,你们也好装啊。”吴守信赶忙说道。 “这个……,这个吧……,还真有点为难了。”陈富贵皱眉说道。 “是啊,老吴,富贵也是刚当上他们小队的队长,想着的也是给队上做些事,有些着急了。”周志同开口了。 “这要是把你们这边没人要的鸡……货都给买了,你不也省了好多心吗?再说了,你们一天四方湿的,晒干之后也得毛三方呢吧?一个月下来多少钱?” “富贵小老弟,那你说,你想多少钱吧。”吴守信问道。 “我琢磨着,我既然报了两毛钱一方的价格,也不好让吴场长为难。”陈富贵咬了咬牙。 “这样吧,我们不仅仅要今年的鸡粪,连明年的也要了。咱就还是两毛一方,我跟社员们也好交代,您这边也不会亏。” 听着他这个话,不管是周志同还是吴守信,都有些摸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