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囚徒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却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除了杀掉宿主以外，他们只能将希望暂寄于这个女人身上。 现实世界，魔导师们对着攻城魔像围成个大圆圈防止破坏王冲出囚牢，一边贝儿梅尔固定好弩箭，万一杰诺娃的援救失败，它就是阻止混沌者的最后保障。 回到意识之海，杰诺娃没有游荡太长时间就看到攻城魔像，它在一望无际的荒芜中高大异常。但奇怪的是这具魔像并不是乌塔尔，它暗红色的眸子里不是闪烁着阴残的光，杰诺娃知道这是憎恨魔王假扮乌塔尔在宿主意识中的样子。 这是一个混乱人心智的把戏——汤玛士把自己幻化成受害人的模样，让他们以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自己，可能被害人刚开始还能用自己的意志去抗拒扰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会遗忘自我，从而变成魔王的傀儡，至于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已无关痛痒……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白痴！他们在外面随时想要我们的命，趁现在还有机会快给我动起来啊，必须得离开这才行。”巨大的魔像张牙舞爪的威胁一直在真正的主人，乌塔尔。 由于这是憎恨魔王编制的环境，所以半神的映像已经被缩小成一千年前它刚刚降临时的样子，记得它那时还很弱小，几乎连一名普通士兵都打不过，而就算是这样，魔王依然会小心的用铁链牢牢绑住宿主；这让本来就十分脆弱的映像陷入绝境。 “卑劣的赞恩正在施加酷刑折磨它，如果不是队长的灵魂强度和它相差不多，那么换成普通生物早就被掌握生杀大权了…”杰诺娃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待机会，她不敢贸然出动，因为在混乱之巅赞恩就是这里的神。 “听听，法师在念咒，他们还找来了那个持有神器的女孩儿！在这么下去你我都会完蛋，快把指挥权给我！”攻城魔像气急败坏的左右乱走，它的这番举动让锁链加速拉动，将被缚者扯的伤痕累累。 “你不能认输，他在骗你，他想要所有的控制权，还想用你无与伦比的力量对付他憎恨的人类然后杀掉你的朋友。”被绑起来的乌塔尔低着头，忽然看到一颗小石子向这边滚来，在石子中间裂开一道小缝，声音正是从中发出的。 是谁？半神抬头向四处看去想找出谁在说话，但闻：“别乱看，当心被它发现！现在照我说的做；首先让身体进入修复模式，再将一小部分控制权交予它。”石子吩咐道，乌塔尔照做了。 “你终于肯听我的话了？”魔像停止乱走看了乌塔尔一眼：“干得很好，下面的事情交给我...外面的那群法师会后悔的，看我怎样愚弄他们。” 赞恩说完就转过身体去做自己的事，它要在对方毁灭自己前夺取更大的指挥权，但外面的魔法师显然在做什么事情让它无法透过意识去控制这具身体。 趁着魔王专心突破抑制法阵，杰诺娃从沙丘后跑出来到乌塔尔身边，有意思的是半神此时一点都不大（和正常人一样）反倒是猎人二百二十七公分的身高更具压迫感。 “我是你的队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杰诺娃把额头上的碎发拨到一边想让队长看得更清楚些。 “厨房里做饭的，你打碎的碗比天上的云都多。” “……你的评价让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迷糊大姐无奈的笑了笑，正色道：“我来这的目的是让你摆脱汤玛士的控制，现在外面形势复杂，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我从你身上闻到岩石的气息，好熟悉的感觉…就像家一样，你是谁？” “那不重要。”杰诺娃小心的走上柱台双手扳过半神的脑袋：“注意力集中，记住你才是这里的主人，它不是；现在请仔细的看着我，记住我的样子，想象给过你安全的壁垒，最后让我也拥有和那个东西一样庞大和更强的力量…记住我，相信我，构造我……” 杰诺娃一直在重复着这几句话，而她要搭救的目标也受此影响慢慢被同调过去，这是乌塔尔第一次接触陌生的、富有弹性的土元素共鸣者，渐渐它的精神被她那双深红色的眸子牢牢锁住，继而整个身体被抽进那女人的瞳孔里！ “有点不对劲，我好像被人愚弄了。”赞恩退出对抑制法阵的攻击，从刚刚开始它就感觉有莫名其妙的不安，当这种不安上升为心悸时它猛然回首，发现关押囚徒的地方蹲着个女人！那人缓缓站起，她的身体异常巨大，竟和自己差不多！ “我的傀儡呢？你把它吃了？不，还能感觉到它…而你，是怎么潜入我的幻境中的？”女人转过头来拢了拢披肩短发对它露出个僵硬的傻笑…对此化成铁像的赞恩全神戒备，它清楚这个人并不像外表那样人畜无害。 “我无意与你发生争执，只要求你把它放了，至于你是去是留我决不会干涉。”杰诺娃的映像还在变大，慢慢超越赞恩。 “让我放了它？不可能，这么好用的身体我怎会轻易放过？那么接下来你要像正义使者那样和我打上一场对么？”赞恩拉开架势，它抛弃铁像外表恢复成本来面目。 十根粗长的灰色飘带不停有粘稠的液体滴下，相传这是憎恨与嫉妒的原液，它能让最善良的人变成魔鬼，它蒸腾出来的寒冷能将熔岩位面的烈焰冻结！ “我不想废话，所以杀了你神之子便会是我的了对吧？”赞恩张开双臂，两只颜色却不一样的单手剑从手心伸出；“不愿意报上名来的神秘人，当心吧！”赞恩飞身攻上。 曾在创世神殿中和十七位上阶天使对战的汤玛士赞恩绝对是个狠角色，但即使如此它也不敢托大——那女人的力量还会增强，所以时间拖得越久对它越不利，只见它手中的双剑没去做晃人眼的多余动作，而是交叉着像剪刀一样企图剪掉目标头颅。 我们啰嗦半天的事情只在十分之一秒内发生，或许再过一个十分之一秒胜负就会分出。 咔嚓！双刃合并处带起一串火星，可脆生生的骨断筋折声并非奏响——杰诺娃一改平时的迷糊竟以极快的速度矮下身体，将头抽出双剑的攻击范围，再一闪身她已经把拳头捣进魔王的空挡里，如果再仔细看我们会发现重拳生风：那是一对镶满尖刺的指虎！ 呼~一记空拳，没打着，交战双方旨在第一回合试探下对手然后立即拉开距离，仔细揣摩起对方来。 “除了圣天使外很少有人能在我第一次攻击中完好的...你是第一个。”赞恩无法平静，因为无论是熔岩位面、天堂、亡灵位面、自然位面又或是炼狱中的强者它都知一二，但惟独这个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