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崩
8月中旬。 不知不觉，《这个男人来自地求》的拍摄已经超过一周，最多再有两天就能杀青。 今天因为演生物学家的演员家里有亲戚过世，要请假，唐泽干脆给剧组放了一天假。 空闲下来后，唐泽立即让老吴将电影相关信息上传给了各个视频网站的负责人，现在正等待消息。 嗯……为了防止老吴被压榨过度，他通过忽悠让老吴教导过，却混的比较惨的12名毕业生来帮他了。 免费的！ 当然，包吃包住。 小别墅还有很多空房嘛，放着岂不是浪费？一间房足足能住两三个人呢。 不过唐泽也不是真的黑心，等有钱了他还是会补发红包的。 看到老吴匆忙赶了过来，唐泽抬头：“如何？” 老吴叙述道：“几乎投递的所有网站都很感兴趣。” “那只分成不买断呢？” “那只有土逗网、樂事网、搜弧视频、忧酷网、酷六网和五六网感兴趣了。” “买断的愿意出多少？” “几千到两万不等，最高暴风景音愿意出两万。” “什么？最高才两万？”唐泽有些气愤，“你没说我们有两位国家一级演员参演，加上片酬总成本150万吗？” “说了，都不太相信，而且他们认为我们不收费，靠的是他们推广，他们赚不到什么好处。如果愿意收短信费，暴风影景音最高愿出50万。” “哼，是想赚一笔就够了吗？短视的家伙！” “那就不管他们了，反正协商时也签了保密协议，他们影响不到这部电影。” 收费是不可能收费的，就现在540P都算高清分辨率，收费就是自寻死路。 如果不收费，有效点击量还可能破千万，收费，估计能有十万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唐泽的野心更大，他也有充足的信心。 虽然真要计较华国第一部网络电影，应该要属2000年的《175度色盲》，但那种PPT式的画面，他想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承认那是电影。 随着这些年发展，网络上流传最广的多是恶搞、剪辑类视频。 但光靠恶搞也曾引起过轰动，比如《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当年的影响是现象级的。 足见网民对网络视频都存在着新鲜、宽容。 而到了2006年，华国网民数量达到1.32亿，一个剪辑视频《华国队勇夺世界杯》横空出世，有效点击更是超过1200万，刷新了一系列点击纪录。 相当于，每10个网民就有1个点击过，而那个年代还不流行刷数据、刷点击，这些点击都极可能是实实在在的用户。 到了现在的2007年，网民已经破2亿，它作为第一部网络大电影，只要宣传做到位，点击量再翻两倍不过分吧？ 而且他对《这个男人来自地求》的口碑很有信心，只要达成了预计的宣传效果，破千万轻轻松松，再高就不好说了。 但哪怕只有千万，他能获得的广告分成也至少有几十万了。 而宣传的第一步，其实已经达成。 这还多亏了高新……和他的两个拖油瓶。 那天回去以后，他们就做了有关《这个男人来自地求》的宣传报道，主要是围绕他和几位老戏骨展开。 在唐泽若有若无的暗示下，他们显然把唐泽当做了长期饭票，使劲了薅。 第一天的报道，看似展示的信息很多，尤其关于他的个性、年龄、能力等，但却没有照片，还用柯南牌黑影代替，并打了个问号，吊足了人胃口。 且高新社的报道还有三份，一份实夸暗贬，两份使劲夸带来的真真假假，也让人的好奇心更重。 当天高新社官网访问量暴涨一倍，头版点击量暴涨三倍，实体报纸销量增长20%就能说明问题。 与此同时，唐泽还发现有人建立了他的帖吧，只当天一天的关注人数就有307人。 随后每隔一两天，高新社就会抛出一些信息，重心也从不偏不倚转到了他。 通过灯光、服化到布景、摄影，最后到演员等，不重样的展示他的能力，偏偏就是不提供他的照片。 直到有人投诉并提供了建议，高新社才打算在近两天公开唐泽的照片。 而经过这些天的运作，高新社的头版点击量每天都在上涨，到了今天比原来涨了足足六倍。 他的帖吧关注人数，也达到了3125人，这些都是实实在在被他的才华吸引来的。 当他的照片登报后，这个数字应该能涨至少10倍。 因为高新后面持之以恒的采访和爆料，唐泽也适当在展示高冷的同时给了他们不少猛料。 除了他的国籍，像包括他是南加大毕业，《这个男人来自地求》是第一部网络电影也已经为人所知了。 相信对这部电影产生期待的人不少。 后面，他还会依次透露免费、科幻片等信息，想必能彻底点燃网络，让这部电影的期待度甚至超过院线电影。 当然，有时候免费的反而会让人犹豫，所以得适当改变说法。 比如制作人想要收费，但他这个导演不想收费后反而让盗版商赚了钱，就改为了免费。 计划暂时就这些，后面自然还有其他宣传计划。 反正第一部电影，宣传一定要打好，他要让这部电影成为华国的《女巫布莱尔》，成为宣传的典例。 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在他没有导演名气前，宣传再好，不收费才是重点 唐泽食指敲着桌面：“选定一个视频网站，准备面谈。” 他想了想：“先选……搜弧吧，他们背靠三大门户之一，应该是不缺钱的” 虽然后世搜弧发展的一般，被网晹远远甩开，但现在绝对是互联网巨头之一，体量还在网晹之上。 “对了，让你关注的登仙神器那播呢？” “这……唐总，网上没找到啊，是不是你记错了。” “那算了，不用找了。” 估计还没发展起来，毕竟那播好像没有视频网站，只有APP。 …… “最高10%，这是我们的极限。” 看着对面泰然自若啜饮咖啡，仿佛可以拿捏他的搜弧视频女CEO邓烨，唐泽有些不悦： “邓总，10%太低了，据我所知，有些视频创作者已经可以拿到30%分成。” 邓烨笑了，似乎觉得唐泽很傻很天真： “小唐导，实不相瞒，目前盗版猖獗的环境，真正愿意制作视频上传的人几乎没有” “那些有30%分成的创作者，实则是我们自己的网站养着的，本身就是我们的人，而新人入内，一般只有5%的分成。” 她看着唐泽的脸，毫不介意自己的欣赏：“而我愿意给唐导10%，已经算得上是看重唐导的潜力，提前结交了。” “况且！”她自豪道：“我们背后的母公司搜弧是国内目前最大的门户网站，访问人次超过亿次，能为你的电影导入庞大的流量。” “只要交给搜弧独占，点击量轻轻松松破千万，甚而破亿也不是不能展望。” 唐泽没有被她忽悠住，搜弧视频是搜弧的没错，却不代表搜弧要为搜弧视频服务。 搜弧要服务的对象是那些真正愿意出钱的大客户。 哪怕搜弧愿意给这部电影一篇版面，多半是很小很小的篇幅，根本不能起到有效的宣传作用。 同时他有些不喜对方那种优越感，噎了一句：“搜弧流量是大，但为什么搜弧视频仍然没有超过土逗网？” 邓烨静默了几秒，接着笑道：“唐导不要短视，搜弧视频迟早会赶超土逗的。” 唐泽无语了，这是短不短视的问题吗？他又不是投资搜弧视频，仅仅只是上线一部电影而已。 “真的没有谈判的余地了吗？我们可以签订阶梯式分成。”唐泽问。 邓烨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唐泽，并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如果唐导回心转意，可以Call我。” 然后她起身离去，顺便说了声咖啡钱她帮付了。 唐泽有些不满，一开始就说好AA的，但也不可能抢出去把钱再付一遍，显得太没有风度。 这搜弧是觉得吃定我了？ 唐泽一动不动足足坐了10分钟，思索这次谈判的过程。 这场谈判他实在太被动了，完全没有话语权，必须改变现状才行。 这时老吴打了过来。 “唐总，我看你一直没有出来，是不是出事了？那位邓总好像早就离开了。” 唐泽深呼吸了几口气：“没有，谈崩了，我们继续谈下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