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交换玉龙笛
钟离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叶老板，上回跟与在下一同来此的人，是我二哥，楚桐。” “并非我大哥，楚枫！” “我们并非针对您，有意隐瞒，而是另有其他缘由，望您见谅。” 叶十九娘毫无计较的笑道:“噢噢，原来如此，无妨，无妨，大公子和二公子本就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就算与我说个清楚明白，下回我还是一样分不清，呵呵。” 秀杨此刻已经端着果品与酒水，放置到了钟离的坐席前。 叶十九娘吩咐道:“秀杨，来，与这坐下，好生陪陪三公子。” 叶十九娘起身，向钟离施了一礼，笑道: “三公子暂先在此闲坐枯等，贱身暂先失陪了。” 钟离便拱手一礼，道:“今日繁忙，您有事先忙。” 叶十九娘便转身离去，朝楼上走去，但此刻她却一脸不悦，内心暗道:“好你个楚枫，诓骗老身在前，羞辱老身在后，咱走着瞧！” 满心欢喜闲坐在钟离身边的秀杨，热情地端着酒杯，道:“三公子，来，枯坐，贱身敬您一杯。” 秀杨满上了两杯酒，一杯递到钟离手中。 钟离接过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便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榭台上的轻歌。 秀杨又满上一杯酒，送到钟离嘴边，道:“三公子，能有幸陪您同席而坐，秀杨再敬您一杯。” 钟离接过酒，没说话，对秀杨笑了笑，抿了一小口酒，便放在桌上，继续专心的欣赏榭台上的歌舞。 秀杨见钟离杯里的酒还是几近满杯，便没有为其再添酒，于是还是笑着为钟离剥了橘子，送到钟离眼前，道: “三公子，尝尝吧，可甜了！” 钟离“噢”了一声，接过橘子道: “谢了。” 钟离说完，又朝榭台方向着，注意力完全不在秀杨身上。 此刻，秀杨又从果盘里摘了颗葡萄，道:“三公子，来，尝尝葡萄。” 钟离一直关注着榭台上的歌舞，听着台下雷动的掌声和叫好的欢呼声，忽略了秀杨手指上托举了许久的葡萄。 秀杨的笑脸慢慢凝滞，消失。 钟离转头看了一下大厅漏刻，都两个时辰了，公演还没有结束。 钟离便问了秀杨这一个下午以来的第一个问题，道:“秀杨姑娘，公演大概什么时辰结束？” 秀杨没有回话，哼了一声，生气离开了。 钟离都没注意到自己一下午对秀杨的冷落，秀杨负气离开，钟离还有些不明所以。 秀杨走后，钟离继续自个儿拿着葡萄，丢到嘴里，玩耍着吃。 等公演结束，已过了酉时（晚上七点），钟离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本以为只是稍等几刻，不料坐等了一个下午。 等钟离醒来时，轻歌已经安静的坐在他对面。 钟离伏案而眠，睡的太香，又流口水了，脖子也睡的有点僵硬，他缓缓直起身来，用左手锤了锤脖子，道: “噢，轻歌姑娘你跳完了。” 轻歌微笑着，卷起淡紫色的衣袖，轻轻为钟离擦拭着嘴角和左脸颊上的口水。 钟离这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入眠时又流口水了，他看了看桌面，也赶紧用自己的衣袖擦掉桌上的口水，尴尬的笑着，道: “让姑娘见笑了，呵呵。” 轻歌放下衣袖，微笑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没什么好见笑的。” 钟离拉开这个尴尬的话题，道: “没想到你舞技是如此精湛，跳的真好，真好看。” 轻歌回道:“平日里我也不跳，只是弹弹琵琶罢了，只是遇到厢内公演，才与燕曼共同登台献舞。” 钟离道:“公演一次献舞三个多时辰，那得多累。” “红袖厢每月也就六次公演，大概五天一次吧，也不是每日都跳。”轻歌笑着答道: “燕曼才跳的多，不过她爱跳。” 钟离聊着聊着一时忘了要办的正事了。 轻歌笑问道:“叶mama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离恍然道:“噢，差点忘了。” 钟离摸了摸怀里的玉笛，但却没拿出来交与轻歌。 钟离殷切道:“对了，桐哥说你生病了，严重吗？” 轻歌摇了摇头，平静道:“还有时间。” 钟离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玉笛，交到轻歌手上，安慰道:“拿着它，你会换来药的！” 轻歌双手郑重接过九龙玉笛，握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 “我会保护好它！” 钟离道:“忘了我。” 轻歌又是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我活着，便不忘。” 钟离道:“对不起！” 轻歌拿着玉笛，紧紧捂在胸前，起身离开。 钟离愧疚道:“离开南都城后，你会去哪里？” 轻歌背对钟离，平静道:“保重，钟离。” 言毕，轻歌头也不回地走向二楼，回到香舞阁。 钟离起身目送着轻歌上楼的背影，等背影消失于楼廊拐角，钟离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开盖，狠狠灌了几口，给自己右脸重重来了一巴掌，自言自语道:“我真不是人！” 钟离在桌案前，驻足少许时间后，便满怀内疚走出了红秀厢。 轻歌回到香舞阁后，关上了门，眼眶中打转许久的泪水终于如春雨般滴滴答答失控地打在地板上。 公演结束后，独自在香舞阁中等待轻歌的燕曼，紧紧相拥轻歌。 “他还是选择把玉笛给我了。”轻歌放声哭诉着。 燕曼的眼泪也跟着忍不住的往下掉。 两姐妹相拥而泣良久，轻歌的情绪终于平静，坐在地毯上拿着九龙玉笛傻傻看着。 燕曼守在轻歌身边，道:“幸好他还把玉笛给你，如果什么都不给，就完了。” 轻歌终是露出了笑脸，道:“那他还是人吗！” 燕曼笑道:“九龙玉笛是他的身世信物，同样价值不菲，换药没有问题的。” 轻歌笑道:“不管它了，如果我死了就拿他陪葬。” 燕曼道:“呸呸呸，不会的，你肯定能再遇到那老头的。” “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拿玉笛来换药。” “我可警告你噢，一定不能舍不得，命最重要！” 轻歌笑道:“好好好，命重要，一定换，一定换。” 燕曼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姐妹！” 正当燕曼和轻歌聊开时，却听得从一楼正厅传来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