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过一关是一关
万璞进去内店不消片刻,便双手抱出来一口雕刻精美的大木盒,木盒是珍贵的黄花梨材质。 只看这包装的木盒就让人觉得内藏之物,珍贵至极。 楚枫对钟离有些刮目相看,竟然对古玩如此有研究,果然是天天跟楚桐腻歪在一块的人。 楚枫打开黄花梨木盒,取出里面的龙纹吊佩,对龙纹吊佩的精细雕刻赞叹不已。 此刻,钟离取出了从不离身的九龙玉笛,递给楚枫,道:“枫哥,你再瞧瞧我的玉笛,把它们放在一起对比着瞧。” 楚枫接过玉笛道:“这玉笛不是你从小的随身信物吗。” 楚枫细细打量着龙纹吊佩和玉笛,数着玉笛身上刻有八龙,吊佩为一龙,高兴道: “这不正是九龙玉笛,小时候听爹说过!” 见多识广的万璞,听得心情激动,接过玉笛和吊佩,确认着做工确实出自同一人之手的雕刻,刀功精细无比。 万璞激动道:“确是九龙玉笛,确是九龙玉笛!” “哈哈!快二十年了,没想到它们今天终于又相遇了!” 大家正在为九龙玉笛的重逢而激动、兴奋时,钟离却突然向万璞下跪,道: “希望万老板如实告诉我,这龙纹吊佩的来历,它涉及我的身世!” “二十年了,我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还望您如实相告啊!”钟离几近声泪俱下。 二十年前,山海宗楚家的百日宴上,拾得一被遗弃的男婴,九龙玉笛是男婴的唯一随身信物,这是当时百日宴上众多江湖豪杰都知道的事情。 在圆桌边坐着看热闹的轻歌和燕曼,不知不觉间站起了身,心里更是震惊不已。 万璞把九龙玉笛递给楚枫,急忙从柜台的另一边跳出来,扶起跪地的钟离。 万璞道:“使不得,三公子先起来。” 扶起钟离后,万璞长长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当时得来龙纹吊佩的情形,由于年代久远,许多细节早已记得不甚清楚。 万璞道:“当时那人以五千两价格卖给我龙纹吊佩,我并不认得吊佩是九龙玉笛的一部分。” “也快有二十年了,当时我只觉得这龙纹吊佩做工精细,材质绝佳,有利可图,关于吊佩的由来和卖主的身份我并未深究呀!” 万璞内心不禁微微愧疚道: “卖我吊佩的人,是一年轻男子,身材不高,半蒙着脸,以他外露的部分来看,貌似长相极丑陋,肤色异样青紫,像是中毒,像是烧伤,还是其他原因…万某不慎清楚呀。” 万璞尽力回想着,但还是绝大部分记不起了,道:“抱歉,抱歉,万某实在想不起更多了。” 钟离追问道:“那男子可会武功?” 万璞又回忆片刻,摇摇头道:“应该不是高手之列。” 钟离又追问道:“那他可有显露过功法路数。” 心急的钟离都忘了别人是来卖玉佩的,又不是来比武打架的,哪有什么功法路数可以显露。 万璞摇了摇头,看着悲伤的钟离,拍了拍钟离肩膀道:“实在是抱歉,三公子。” 比起从店侍口中得到的消息,万璞说的算多了,钟离也是明理之人,毕竟万璞只是做生意罢了,他没有刻意隐瞒卖主的消息就已经算是很坦诚了。 钟离尽力压制着心里的悲伤,向万璞拘了一躬道:“感谢万老板了。” 万璞惊道:“噢!对了,三公子,那人身上有刺鼻的药味!” “对,是刺鼻的药味!”万璞又重复了一遍。 钟离清楚就一目前所知道的信息,终究还是无法辨识卖龙纹吊佩的人,也难以寻得自己的亲生父母。 伤心的钟离再次感谢了万璞后便离开店铺了,连玉笛都不拿了。 楚枫将手里的龙纹吊佩放入木盒中,跟万璞以及燕曼和轻歌两位姑娘急忙告辞后,便带着玉笛跑着追赶钟离去了。 羽姝和羽芸两位丫头跟着。 万璞望着钟离离开的伤心背影,内心愧疚地整理着龙纹吊佩,又把整理好的木盒搬回了内店柜台。 燕曼和轻歌两位姑娘,本来是想看热闹的,最后却看到了钟离悲苦的身世,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难受,便也离开了琼兰古玩店。 轻歌提着抢赢的琥珀耳坠和燕曼在回清湖小筑的路上,走了一段,各自都没有说话。 轻歌却感觉手里提着的琥珀耳坠有些沉重和烫手,沉重的就像钟离离开琼兰古玩店时的悲伤心情。 清歌将打包好的耳坠丢到燕曼手里,道:“好重啊,你来提吧!” 燕曼接住了包裹,纳闷道:“哪里重了,不是很轻吗,真是奇怪!” 燕曼提着包好的琥珀耳坠跟着轻歌沿南通街往南步行回清湖小筑。 而找寻身世的希望又一次遭到破灭的钟离,则是沿南通街往北走着回山海宗。 楚枫拿着玉笛一边追赶,一边喊道:“钟离你等等我,走慢点!” 钟离没有理会楚枫。
楚枫则加快脚步赶上了心情低落的钟离。 楚枫不想钟离一直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中,便搭着钟离的肩膀,玩笑道:“三公子,我的三公子啊,我说你怎么桃花运那么旺,你能不能教教哥哥我啊?” “你看哥哥我都没有女孩子喜欢!” 凭楚枫寡言少语的性格,要不是长得忒英俊,恐怕连羽姝都不会喜欢他。 但是钟离仍是没有被楚枫这拙劣的逗乐技巧所动,依旧不言。 跟在楚枫与钟离后面的羽姝也想安慰一下失落的钟离。 羽姝便羡慕的问道:“你们说红袖厢的女人怎的那么那么有钱呢,三公子啊,是所有的歌伎都像她俩那么挣钱吗?” 其实这个问题钟离也不太回答得上来,因为他亲眼所见轻歌和燕曼两位姑娘在红袖厢挣来的银票早就泡水烂了,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去红袖厢,又不是经常去,哪里回答得上这个问题,但是听到羽姝百般羡慕的口气,钟离便玩笑答道: “你自己去里面试试不就知道了!” 羽姝听了有点生气,往钟离屁股踹了一脚,骂道: “你个无赖、死流氓!像你这种人去红袖厢还能遇到那么有钱的主儿,真是白玩还有补贴,怎么福气那么好!” 钟离用手掌拦着屁股,继续调戏羽姝道:“让枫哥去啊,没准他去能遇到更有钱的主儿,嘿嘿!” 羽姝听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追着钟离踹,钟离在街上跑着左闪右躲。 从街的左边追到右边,来来回回追了好多圈,羽姝气喘吁吁,跑不动了,追不上钟离,也只能作罢。 钟离见羽姝不再追了,也不想跑了,便停下来道:“得了,不打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再给你踹一脚,两人扯平啊。” 钟离说到做到,停下来,等着羽姝上来踹屁股。 羽姝走了上来,伸脚想踹,看着钟离画满了指甲印的脸和脖子,心一软又把脚收了回来,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道:“好女不跟男斗,我懒得理你。” 钟离道:“这可是你说的,好,一二三,没了,后面想踹也没了,彼此扯平!” 羽姝道:“待会你衣服踹脏了,回去又得我洗,我才懒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