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事不妙，老牛受伤
夜色渐渐褪去，天又亮了，这二十天以来楚桐体内的煞气都还算挺平稳。这天楚桐起床后，洗了把脸走出院子大门，伸了个懒腰，往牛棚一看，见赵大伯又在喂老黄牛了，赵大伯还是拿艾草喂牛，楚桐也拿了一把艾草往牛嘴里递去，老黄牛吃的津津有味，楚桐闻了闻拿了艾草的手，确实有一股特别的艾草香味，自言自语与牛说话道：“牛啊，牛啊，还是多亏了你口味独特，才能活下来啊！” 一旁的赵大伯是又聋又哑，其残缺程度比秦二叔更深。 楚桐走进院子，见赵大哥在院里水井边磨一把柴刀，料想应该是今天要去山上砍柴。 楚桐问道:“赵大哥，今天你是要上山砍柴吗？” 赵松笑着回道：“是啊。” “怎的，你也想同去？” 楚桐道：“我想再到山上去寻一寻通往山顶的路。” 赵松道：“一般我砍柴，入山不深，若要探寻上山顶之路，恐怕要经过那片无路的密林。” “那片大密林里，猛禽恶兽颇多，进入者多有凶险，以前吧也只有猎户去得，如今三年已无猎户，恐怕连兽路都没咯，更别说密林之后还有啥，谁也不清楚。” “不过啊，今天大伯上山放牛，你可以跟着他去，以前那片密林除了村里猎户也就大伯跟老黄牛去过，只是今天大伯入不入那片密林，就不知道了……” “切记一定要小心，不要勉强，上不去就打道回来。” 楚桐想到，如此甚好，至少可以有人把他们引入密林，能探多少是多少，便应道：“恩恩，我记住了，我随赵大伯，去山里碰碰运气！” 于是楚桐叫上了钟离。 赵大伯赶着老黄牛，过了上阳村后，便朝着村后的首阳山走去，秦二叔见今天晴空万里，放牛热闹，也跟着来了。他们四人，赶着老黄牛，从小径上慢慢上山，行了七八里地，老黄牛在小径上踩出一个个脚印，慢悠悠吃着山上的青草，首阳山上的树木还真是茂盛，种类也是繁多。 四人又行了十多里，本是晴空万里的天色却渐渐灰暗起来，如黄昏，如临幕，小径到头，前方一片生草和灌木，浓密的树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不见一丝阳光，静谧的森林里，只能听到老黄牛啃草的声音和牛蹄触地的嗒嗒声，越往前走，越是阴森到让人背后发凉，老黄牛在前方林中，一边啃草，一边开路，越往山上爬，雾越大，nongnong的大雾，林中的阴风始终吹不散，前方五米都已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仿佛进入了一片白茫茫中阴界，静的人心发慌，静的让人窒息。 四人大约又爬了五、六里，雾越来越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茂林中一只黑影从头顶闪过，带起的阴风，让钟离背脊一凉，顿起一身鸡皮疙瘩，钟离瞪大了瞳孔，怦怦的心跳声清晰可听，抬头张望，发抖的声音道：“桐哥，头上有东西啊……” “哪儿，没有呀，别自己唬自己。”楚桐仰头，并未见任何异样。 钟离被吓得赶紧走在楚桐前面去，让楚桐垫后，自己明明是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黑影。 钟离道：“莫音怎会住这种地方呢？比鬼门关还恐怖……” 钟离在楚桐身前走着，还是能感觉到那个阴沉的黑影在头顶巨林间穿飞，时而停留树干，时而带起阵阵阴风，一双眼睛方佛在时刻盯着进入密林的人。每当钟离看向那个黑东西，它都会换地儿。 老黄牛的后面是又聋又哑的赵大伯，其后是秦二叔，而后是钟离，最后是楚桐。四人均相隔五六步，在老黄牛开出的牛路上走着。 …… 钟离有些头皮发麻，刻意挨楚桐近些，只有两三步距离。 “桐哥，你看到了吗，右前方，树杈上，它在看着我们，站着个黑东西……”钟离压低了音量，腿有些软，不敢再往前走。 楚桐望去，依旧白茫茫一片，道：“哪有什么黑东西，树杈都看不见，你别再疑神疑鬼了。” 跟着老黄牛，四人又往前走了十多步，钟离指着前方道：“你看树杈。” “还真有树杈，你眼睛够好使……”楚桐对钟离看到的东西开始似信非信。 此时，老黄牛正在吃青草，另一处草丛里蹿出一条碗口般粗的大黑蛇，将老黄牛的腿咬了一口，疼痛之下，老黄牛后退几步，“哞哞”叫了几声，此时四人才发现一条大黑蛇正抬起头来，做着再次发起进攻的准备，只见老黄牛的脚上有四个细小伤口，还渗着血，片刻牛腿便浮肿了起来，疼得它眼泪都流出来了，它抬起被蛇咬到的前腿，不能着地，这时秦二叔，被吓了一跳，指着半立起来的蛇，“嗯嗯啊啊”的叫了起来。 此时钟离见老黄牛受伤，忘了恐惧，向吞吐舌头的黑蛇挥出了一道如刀锋般的烈焰，将蛇头斩下，于是走到断蛇旁，弯腰准备捡起蛇，取出蛇胆，来给老黄牛的腿解毒。 只见赵大伯对他们不慌不忙地摇着手，好像对钟离说不用取蛇胆，然后赵大伯硬拽着牛绳，把牛拉到了黑蛇刚刚钻出来的那处草丛，让老黄牛吃方才藏蛇的那处草。 这草从开着白色的小花，绿色的小叶子细长扁平，老黄牛闻了闻那草，便伸出粗糙的舌头，把那白花和小绿叶往嘴里卷。 牛吃了那开白色小花的草后，赵大伯也摘了一些开白色小花的草，用手把它们搓烂，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便敷在牛腿的伤口处，再扯下身上一块衣襟给牛腿的伤口捆上，轻笑着摸了摸牛背，好像很放心的样子。 楚桐和钟离纳闷的看着，还担心老黄牛会不会被蛇毒毒死，钟离说道:“难道这草可以解蛇毒吗？” 秦二叔认出了那草，他对楚桐和钟离点着头，比划着手势，说着牛没事了，不用担心。 钟离叹道:“原来赵大伯是个兽医啊！” 楚桐道：“今日老黄牛被蛇咬了，恐怕不是什么吉兆。”于是过去摘了点那开着白色小花的草，装进怀里，继续说道：“今日恐怕不宜上山，我们还是回去吧。” 钟离点点头，道：“这林子也太恐怖了……” 话音刚落，一声鹰唳，硕大的黑影不知从何处俯冲而下，带起强风，叼走了被斩杀的大黑蛇…… 四人都被强风扇倒在地，楚桐和钟离爬起身来，去扶起秦二叔与赵大伯。 “原来是只大黑鹰，我说什么东西老是飞来飞去。”钟离惊魂稍定。 赵大伯起身后，嘴里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脸上却是悠然悦色，好似对这一番际遇习以为常。 楚桐扶起秦二叔后，道：“秦二叔我们回去吧！不爬了。” 秦二叔，摸了摸鼓鼓的牛腹，对赵大伯“嗯嗯啊啊”说了一番。 四人赶着有些瘸跛的老黄牛下山去了。 往回走了五、六里，老黄牛挣脱牛绳，突然往山下狂奔，哞哞叫着，四人也不知为何，一路小跑追赶者，山高林密，小路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