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荒凉村庄落，炊烟袅袅起
楚桐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皓月，说道：“恐怕是因为月亮。” “月亮呢？” 楚桐摇摇头，道：“其实我也太确定…” 月圆之夜对楚桐来说究竟意味什么重要时刻，并不清楚，只是以前在墨渊阁修《祝海术》时，每到月圆之夜，他便能感应更深的大海之灵，唤动潮汐之力，对于压制体内煞气是否也有什么内在联系，楚桐不知。 他们三人又回到中阳村的水井边，哑巴老人指着水井边的瓦房，“嗯嗯啊啊”喊着。 在皓月的照射下，能看清每一片层叠的陈旧瓦片，看样子是一座古老的屋舍。 楚桐和钟离明白老人的意思。他俩跟着哑巴老人行至瓦房的中堂，有一扇双开的门，老人抬手推开门，黑灯瞎火，进去摸到了一根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楚桐和钟离站在门口往屋内看去，在烛光的照亮下，正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色香火位，香火正中间的红纸竖写着‘天地君亲师位’六个大字，两边的对联写着‘金炉不断千年火，玉盏长明万岁等’，正上方的横批写着‘流芳万世’四个字，还有一些小字体，写着‘南海观世音、大罗神仙之神位’等字样。楚桐一眼便目击着右边的小字体‘秦、赵氏列祖列宗之神位’，香火的正前方有一张约4尺高6尺长1尺宽的香火桌，桌板较厚，侧边上刻着龙凤祥云等图案，香火桌上有一个瓷质的香灰钵，钵中插着三根已经燃灭的香，还有少许成型的香灰掉出了钵外，落在了香灰桌上，香火桌前面还有一张稍微比香火桌矮三到五寸的方形八仙桌，这张八仙桌被擦拭得很干净，八仙桌的桌脚下还有一小堆烧尽了的纸灰，这间屋子里还有4张躺椅以及一些其他的竹桌、竹椅，摆放的很是整齐，或许这里就是哑巴老人的家。 于是他俩也进入了这间屋子，只见老人在香火桌上拿了三根新香，点燃，叩拜香火，嘴里“嗯嗯啊啊”的说了几句，具体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也许是求祖上保佑的话吧。 站在老人身后的这两个年轻人也一同跟着虔诚鞠躬。 叩拜完以，钟离关上了屋门。 老人指着屋内的几张躺椅对他俩“嗯嗯啊啊”的叫喊起来，这次他俩很清楚老人的意思，是叫他们在躺椅上将就一晚。 钟离麻利的替楚桐搬来一张躺椅，道：“桐哥，来，你要这张。” 老人自己也搬来一张躺椅，与他们挨一起。 楚桐双手枕在头下面，在烛光的映照下，看着香火的‘秦、赵氏……’，楚桐想着:“老人应该姓秦吧，难道这个村的人通通都病死了吗？” 想到少阳村的白骨、结界以及少阳村口的大榕树，这一连串下来，楚桐心里早已猜测村子里以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病或是瘟疫，而那结界应该就是用来防止瘟疫扩散的吧，估计经过这些个年头，瘟疫也被阻断了。 而这次受神雀谷谦医生的指点来到首阳山，寻琴宗，求压制煞气之法，或许结界正是琴宗所设，但在偌大的首阳山寻个人，那也是犹如海底捞针。 楚桐想到谦神医救了自己一命，还帮自己从七煞手里逃出来，却牵连神雀谷被焚毁，谦神医被害，又与枫哥和林栋叔走散…… 楚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也不知到几更，楚桐才睡着…… 天亮了，“啊”的一声，钟离伸了个懒腰，道:“昨晚真是睡得舒服！”发现楚桐和哑巴老人早就醒了，只是没有出声，怕提前吵醒了钟离。 醒来了的钟离，立马起身来说道:“桐哥，今天感觉身体如何，煞气有没有闹腾？” 楚桐屏息凝神，已感觉不到体内煞气的游走，道:“今天感觉也还好。” 钟离欣慰道:“那就好，按照神雀谷谦神医的说法，我们要尽快找到琴宗才行啊。” 楚桐凝思，哑巴老人会不会知道琴宗呢，毕竟他生活在这里，于是跟老人说道:“老人家，您知道首阳山上的琴宗在哪里吗？”说着用手向老人家比划着弹琴的样子，说了好一会，也比划了好一会。 老人一直摇着头，并不明白楚桐问的什么，在哑巴老人的认知里，哪来什么琴宗，楚桐费劲比划了老大半天，毫无效果，吹了口凉气，道：“算了，或许他不知道…” 楚桐也没再问了，三人都起身来，将各自的躺椅，摆放到原来的位置，一起出门了，老人走在最后面，动作迟缓却又小心翼翼关好了屋子的门。 此时楚桐正准备向哑巴老人告辞，和钟离自行去寻找，话刚准备出口，却被站在前方观望的钟离抢先发声。 钟离望着村后，便道:“桐哥，你瞧那后面还有很多房子，会不会还有其他村民呢？” “谦神医说过，首阳山下有三个村，这不还差一个上阳村才是。” 楚桐细细一思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喜色自形于外，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心想: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或许会知道琴宗。于是他向哑巴老人问到:“老人家，村子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哑巴老人笑着频繁点着头，频繁地指着村后，“嗯嗯啊啊”的说了些话，并走到前头，要带他们去。 楚桐和钟离二人，此时真是喜出望外啊，不然偌大的首阳山找琴宗，那可真不好找，于是二人轻快地跟着老人走去。 踩在石板铺成的石道上，颇有年代感，沿着村子的中道走着，看着两边整齐的瓦房，也让人有种古老村庄的感觉，而且并不像少阳村时那般凄凉，可能是因为中阳村的村中石道被哑巴老人打扫过，比较干净，那些亡于瘟疫的尸骨也被老人埋葬了吧。 沿着村中石道又走了许久，见前面又有一块村碑，哑巴老人“嗯嗯啊啊”的叫着，指着石碑让他俩看，只见村碑上写着‘上阳村’三个字，这个石碑也没有青苔，估计也是老人清理过。 钟离看了村碑，道:“原来少阳村、中阳村、上阳村是三个相连的村子，我就说嘛后面房子还有这么多，肯定有人！” 楚桐笑了笑道:“你这么聪明，肯定猜的都对！” 钟离神气道:“我哪是猜的，我也是算出来的，好吧！”说着还伸出左手，大拇指在其他四个手指上来回点着，作着掐指一算的模样。 楚桐笑着对钟离竖起了大拇指，捧喝道：“以前我墨渊阁师父没有收你为徒，真是一大损失。” 钟离佯叹一气，摇头，自夸道：“哎，从此命理界错过了一位通天之才！” 楚桐嘴角的笑意因钟离的自卖自夸而久久上扬，然后伸手请哑巴老人继续带路，钟离也是将双手挽在胸前，自信满满，大摇大摆的跟着！ 进入上阳村后，也是同样的石板路，石道两边一样是整整齐齐的瓦房，一样浓厚的古韵，只是这个村子多了几分人气，让人没有觉得那般荒凉和孤独，他们三人也差不多走到中午了。 钟离道：“上阳村真大，比前两个村子都大！” 楚桐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带院落，袅袅升起了炊烟。 于是，老人“嗯嗯啊啊”的说着，并向他们指引那处院落，三人加快了步伐向有炊烟的院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