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人情与交易
张良的归来,让武大喜不自禁,整个武府自然也是欢庆一片,妥妥的,开宴! 当日张良是如何舍身救武大,也被公之于众,武府上下感激涕零,武松与西门庆轮番给张良敬酒,就连甚少露面的金莲,也亲自给张良斟酒。【】 童英闻讯赶来,也是一阵欢闹。 除了周侗、林冲,以及轮岗的家将与护院外,武府上下,皆醉。 次日,武大追问了细节,方知张良那日被弃尸荒野,却被一个赤脚山医给捡回了家,救治了一月有余,才算把张良的命从阎王殿里抢回来了,后来张良又修养了一段时日,方才归来。 再次想起上次的刺杀,武大神情微惘。 当日在城外伏杀武大的是蔡京的安排已经确认无疑,而方腊属于蔡京暗中扶持的江湖势力也是板上钉钉的,但方腊却又在暗中救了武大一命,这其中的玄机,就值得推敲了。 而且,李师师是被刺史大人挑中,待皇帝选秀之期送往皇宫的,那刺史大人难道不知晓李师师的真实身份?方腊在其中到底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蔡京身为皇帝宠信一国太师,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这一切的谜团,都还是未知。 …… 西门庆早已提前准备好工匠,在鲁智深和史进的保护下送往扈家庄; 被捉住的栾廷玉,已经交给周侗,想毕这位周侗的记名弟子,在周侗的手掌心里还翻不了天; 林冲带了梁山上在军营里特训了数月的悍卒,以及工匠,赶往梁山; 而武大,则带着张平与张良,来到了童英的军营。 上次蔡京在朝堂上发难,是武大力挽狂澜,从丁卯口中得知了蔡府机密,方使童贯童大将军有惊无险,安然从汴京回到了西北,双方都心知肚明,童家一直欠武大一份人情。 虽然这种说法看上去更像是一次又一次的交易,没有人情味,但这正是武大想要的。 毕竟,如今的童府不是童英在掌权,无论他与童英的私交如何,在家族立场上,两家的确就是在做交易。 童英也是豪爽性子,直接问道:“找我有啥事?” 武大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两万套军备。” “什么!?” 童英霍然起身,“要军备没问题,可数量怎么会如此庞大,你要做什么?” 武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慌什么?难道我还会造反不成?” “莫要匡我。你送来军营特训的悍卒,很多根本就不是你武府中人。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我一直没有过问。但我知道,他们是从梁山来的。你要这两万套军备,不会也是要给梁山的吧?哥哥,你可莫要忘了,梁山中人可全都是朝廷钦犯,他们一旦造反,你我都是杀头的大罪!” 武大笑道:“造反可不只是杀头,是要诛九族的。你放心,我绝不会造反,梁山也不会造反,我自有安排。就问你一句,这两万军备,你给,还是不给?” 童英的脸色变幻的厉害,过了许久,才问道:“能不能少一些?两万套实在太多了,我做不了主。” 武大本来也没打算故意为难童英,“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只是希望,如果你愿意,就替我将这封书信交给童大将军,看看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童英有些拿捏不准主意,“哥,你是我亲哥行不?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教头突然就带着精兵工匠出了阳谷县城,你总得给我撂下句实话,你到底想做什么吧?” 武大两眼微咪,“你监视我?” 童英立马就急了,“你家林教头带了那么多人出城,我身为驻军,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不留意!?” 这算是大实话,童英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算给足了武大颜面。 沉吟了许久之后,武大如实说道:“过几日,梁山会与我联手开一家四海镖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镖局?这个解释童英显然并不满意。 毕竟,谁家的镖局需要两万套军备?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给捅出去,武家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童家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武大淡淡说道。 童英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把密信接到了手里。 “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你记住,我们是兄弟。” 武大张嘴欲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军营。 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如今武大所处的阳谷县城,童家的名声实在太臭,武大如今走的是一条独木桥,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稍有不慎,便会落到万丈深渊,所以他对童家一直有戒心,包括童英。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武大怕自己随时会被童家扔出去当作交易的筹码,所以他才要赶紧把童家欠自己的这份人情换成军备,他就是要尽快与童家撇开情谊,只讲交易。 就拿这两万套军备来说,童家只是为武大开一道口子而已,并不是送给武大,武大还是要付钱的。 当然,梁山虽然与武大结盟了,但那些人马还是属于梁山一系的,这两万套军备到手,他梁山也还是要付给武大银钱的。 总结来说,武大还是武大,他可以为了明哲保身替童英出谋划策,也可以为了帮助梁山尽快增强实力而出手相助,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交易,而不单单是人情,他要撇干净关系,他不能泥足深陷,毕竟,如今偌大的武府不是他武大一个人的,还有金莲,还有未出生的孩儿,还有武松,还有西门庆,还有很多很多忠于武家的家将和护院,武大不敢赌,他怕赌输了,会丢掉所有人的性命。 既然当了带头大哥,就要为兄弟们保驾护航,既要让兄弟们衣食无忧,还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这是武大一直以来的原则和底线,绝对不可轻易越过。 否则,难道像水浒传里的宋江一样,带兄弟们去送死?简直不知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