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孟婆的手段
舞蝶看着孟婆面无表情的脸，经过岁月的磨砺除了苍老就只有苍老，她问道：“等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布下这万古的局？” 孟婆淡笑道：“好奇又能如何？老身仅仅是棋着一步，又并非破局之人，亦非关键之人，这棋盘是谁在对弈，又与老身何干？” 舞蝶脸色微变，她看着孟婆，眼神中带着些许怀疑的目光，冷冷道：“你怎知是谁在对弈？” 孟婆一愣，“老身并不知。” 舞蝶轻笑一身，“你怎知是两人对弈，而非一人设局为求那般结果？” 孟婆惊异的看了一眼舞蝶，随后轻笑道：“没想到阁下竟如此细心，老身竟着了阁下一道。这确实是两人的博弈，不过阁下要问老身是谁，老身也不知道。” 舞蝶不信，“那你又如何得知是二人博弈？” 孟婆道：“亦如灭世情天与虚镜情天相辅而生，此等万古大局，仅凭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布成。” 舞蝶这神情终于变了，她盯着孟婆，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虚镜情天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婆淡淡道：“阁下已问了老身那么多问题，且越问越远，难道阁下不想去那后三层地狱了么？” 舞蝶看着她，冷哼道：“本座在问你话，你还拐弯抹角？” 孟婆道：“阁下，此处乃幽冥地狱，可不是你六界之处，今日老身守着神衍与其主人出现，是为完成那上古棋局中的一步，而非听命于你。” 舞蝶眼神发冷，周身由黑色真元组成的暗影之力隐隐轰鸣，她看着孟婆，冷笑道：“这里是否六界，与本座何干？老东西，在本座面前故弄玄虚，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话音落下，孟婆身边游荡的孤魂野鬼瞬间狂怒起来，血红的瞳孔本应空洞无神，却忽然变得恐怖狰狞，口中却发出惊恐的嚎叫，如同受到某种惊吓一般，他们互相张望，想努力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结果没过多久，遍地的亡魂竟轰然炸裂，喧闹的地狱顷刻间巨寂无比，本来排着长龙大队的等待轮回的孤魂，如今全部消失，孟婆微微变色，随后又快速恢复，但这细微的变化，却逃不过舞蝶的眼睛。 反观舞蝶，她也有些喘息，刚才她完全是动用了二十四神衍的力量，让十八层地狱里的亡灵尽数消失，对她而言也是一股巨大的消耗。在感觉力竭的同时，舞蝶也不得不惊讶于这神衍的强大，难怪传说里会说到号令苍生。 舞蝶看着孟婆，阴冷道：“本座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虚镜情天？” 孟婆平淡的脸上有了一丝冷意，“老身并不在六界之内，亦不在轮回之中，阁下黑暗领主的威风，可耍不到老身的头上。” 舞蝶怒喝，“冥顽不灵。”随后再次催动神衍之力，袭向孟婆。 孟婆没有丝毫慌乱，他看着与神衍之力融合的黑色力量，只是用手中汤匙的汤往前一洒，方才凶猛如虎的攻势被瞬间破解，舞蝶的神衍之力竟全部消失一空，就连她自身的暗影之力也挥散在上空，没有了之前的威力。 这时舞蝶明白，眼前之人并非她口中说的那般无足轻重，她定然是有什么身份，在盘棋中，怕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过舞蝶并未想与她拼命，见攻势瓦解，她又收起之前的杀意，看着孟婆道：“既然本座杀不了你，也不逼问你的身份。现在带本座去后三层地狱吧。” 孟婆至始至终都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悠然神色，她搅了搅锅里的浓汤，手背微微一用力，将锅里的汤洒在四处，虽然只是一锅的汤，但舞蝶发现这小小一锅，竟洒满了整片空间，没等她说话，只听孟婆道：“都去吧，下辈子好好做人，都去吧，去吧……” 紧接着，本来空荡的地狱又隐隐出现一条长龙般的队伍，那是先前被舞蝶消灭的亡灵，他们竟再度出现。 舞蝶正意外，随后她发现，那些亡灵并非又出现，而是形成一道道光影，在被孟婆送往轮回，舞蝶确实消灭了他们，可没想到孟婆竟有手段以汤为载体，让消散在空间内的灵魂碎片附着在上面，依然可以送去轮回。 此时此刻舞蝶总算是见识到孟婆的不凡，虽然她知道孟婆杀不了拥有神衍的她，但她即便拥有神衍，也奈何不了孟婆。想到这点，舞蝶便也不在高高在上，孟婆也确实有资本不听从舞蝶差遣。 舞蝶一言不发，一直等到队伍走光，才出口道：“忙完了？忙完便带本座去后三层地狱吧。” 孟婆微微一笑，“有劳阁下等待多时。在前去后三层地狱之前，老身还有一言相告。” 舞蝶问道：“还有什么话？” 孟婆看着神衍，轻声道：“后三层里关押的，都是昔日六界名震一时的霸主，各个桀骜不驯，不可一世，虽说以阁下的实力降服他们并非难事，可有一人还需阁下万分注意。” 舞蝶问道：“是那神衍的前任主人？” 孟婆点头道：“不错。阁下是刚得到神衍，而那人拥有神衍已有千年岁月，所以此人与后三层的其他人不一样，其余人阁下可复活收编，可这个人你必须消灭吞噬，并且相应的，阁下也可能被他夺舍，届时进化成神迹的神衍便又回到他手上。” 舞蝶冷笑。“哼，想从本座手上夺走什么，岂是那么容易的？” 孟婆看着她，轻笑道：“老身也不知你们谁会成功，传说中只提到神衍进化，至于它的主人是谁，却并未涉及。所以此行那cao纵棋局的人只在乎让神衍进化，别的并未在计划之内，因此，一切皆有可能。” 舞蝶看着茫茫地狱，这片与六界任何一处都不同的地方，四处充斥着弄弄的死气，此时神衍之力已不再守护在她的身边，舞蝶用自身黑色的暗影之力在与这无尽死气抗衡，她眼神灼灼，看着远处发着红光，看似近在咫尺其实很遥远的一片深渊之处，心中的气血突然翻滚起来。 孟婆看着舞蝶，淡淡道：“看来阁下已经准备好了，那么老身也不再多言，你二人孰强孰弱，很快便有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