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拜见师母
“两位想必是初次来天齐吧,等拜过了姑母,不如由我作东,带两位去游赏一下我天齐皇朝的景致?” 这一路走来,孔艽对白相明的性子也有了几分了解。 此人虽然修炼资质只是中人之姿,待人接物方面还算是得体,不讨人厌,也有皇族的涵养。 跟景玉寿那么一比较,简直就是大大的好人呐。 当然他的目的不纯粹,那也是难免的。身在这天齐,哪有能完全置身事外的皇族。 上官雨舟的感官和孔艽类似,听得白相明开口,剑眉挑了挑,回道:“世子好意心领了,这一路走来连大荒景色已经看厌了,暂时就不去其他地方了。” 说着,上官雨舟笑了笑,压低了嗓音:“兄弟我倒是对天齐这一代的高手比较感兴趣。” “世子不如告诉我哪里高手云集,我好去涨涨见识。” 上官雨舟明显是手痒了。 刚来这天气皇城就想着要去挑战各路高手。 当然,他也有打探情报的想法。 说道各路高手,就不可避免的会谈及到那些强者身后的势力。 这白相明身为世子,想必这些情报是知晓的。 孔艽和上官雨舟何等默契,后者一开口他眼睛就亮了。 暗暗给上官雨舟竖起了大拇指。 “没看出来上官师兄还有如此睿智的时候。” 白相明一听,顿时就乐了,上官雨舟的师尊东仙,年轻时和皇甫英一起来过天齐。 和上官雨舟一样,东仙也是初来乍到就打遍各路强者。 “这师徒两人,倒是对了脾气。” 既然上官雨舟问了,他安有不答的道理,稍作沉吟,整理了一下说辞后,慢慢说道:“说道高手,天齐皇朝这一代,当属当今太子为至尊。” “在五年前,他已经傲视天齐。” “在太子之下的便是二皇子了。” 孔艽见识过二皇子的实力,明白二皇子有多强大。 听得太子还压了二皇子一头,脸上也有愕然,暗想道:“这二皇子已经够强了,和苓西死前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太子比二皇子还强,怕是和皇甫师妹是一级的。” 只是白相明说完这两人就没说话了,孔艽主动问道:“还有呢?” “其他的与我相差不大……不提也罢。” 说道这里,白相明脸上露出自嘲:“我天资愚钝,丢了我父王的脸,如今还卡在筑基初期。” “世子其实已经不弱了,只是太子和二皇子太强。”孔艽只能这样安慰,他继而又提到景玉寿。 “那个景玉寿呢?不是皇室的人?” 景玉寿见了皇甫五芹都不下跪,身份必然不简单。 “他算半个吧,父亲武伯候,母亲是安阳公主。” “景玉寿倒是不弱,要排的话,应在二皇子之下。”提到景玉寿,白相明脸色一僵。 他适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中这个不弱的景玉寿,被眼前这个少年一箭给败了。 当即摇了摇头,对于天齐皇室当今这青黄不接的局面也是默默伤感。 随即不再提天齐皇室,说道另外的强者。 “除了我天齐皇室外,上宗寺的不痴不嗔两位小师父也是声名远播,深得渡厄禅师真传,佛法无边。” “还有散修吕璇晖,升轮境界搬山填海,曾以巨山镇压蛊疆五大升轮,以一敌五,大胜而归。” “另外天泉剑宗的小剑仙祝文远乃是天生的剑修,十六岁便明悟斩罗剑意,现在二十一岁,剑道登堂入室。” “他曾和太子切磋过,太子都曾称赞过他,说是当今天齐这一代,剑道无人能出其右。” 白相明说道上宗寺两位小师父和那散修吕璇晖,上官雨舟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听到祝文远那个小剑仙的名字,上官雨舟眼睛都亮了。 “天齐还有这等高手,岂能不会一会!” 当然,孔艽更为关心的并不是白相明口中蹦出的那一个个天骄的名字。 而是他所提到的上宗寺和天泉剑宗。 天齐皇朝一家独大,可皇城之外同样百花齐放,也有不可小觑的势力。 能被白相明提及,想必在这天齐皇朝,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知道这上宗寺和天泉剑宗比之定岳宗如何?”孔艽不好拿着两个门派和天齐皇朝相比,只能用定岳宗作比较。 问道这里,白相明已经明白孔艽的用意了,深深看了一眼后者。 但他有心交好两人,对于这些并不隐秘的情报自是知无不言,稍息斟酌后开口: “我对定岳宗不甚了解,不过听闻他们有三大掌生,天泉剑宗明面上只有一个宗主是掌生,论到实力,应该是定岳宗强上一些。” “上宗寺除了渡厄禅师外,还有一个百年未现身的老圣僧,听闻被心魔所困,至今生死不明。” “这两个门派,倒是都不如定岳宗。” 白相明说得谨慎,孔艽大致推算了一下。 “上宗寺应该和当年的苍梧派一个层次的势力。” “天泉剑宗则和淬金门有些类似,都是明面上一个掌生。” 不过门派底蕴谁又说得清楚,能推断个大概,孔艽已经很满意了。 如此,孔艽对这天齐皇朝的势力版图,也有数了。 明面上还是天齐皇朝为大,然后上宗寺、天泉剑宗次之。 天齐皇朝有几个掌生尚且不谈,能压过这两个宗门一头,必然有绝对的实力差距。 保守三个掌生,亦或是能镇压三个掌生的底蕴。 至于造玄,不在孔艽的考虑之内。 想罢,孔艽忽而又问:“世子,知道苦若寺吗?” 孔艽这次来天齐,除了取朝帝古城的机缘以外,还有一个关于苦若寺的机缘要去取。 他在芜东查遍了内门文献,都没有找到那个苦若的只言片语。 眼前这白相明知道得不少,可不能错过了。 “苦若寺?”白相明愣了一下,眼里的茫然不像是装的。 “没听说过。” 连白相明都不知道,孔艽脸色顿时泛起了愁容。 “这可不好办了!” 云纹碑的对机缘线索的捕捉,是绝对不会错的。 白相明不知道只有两个可能,那个苦若寺或许早已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亦或是隐秘到白相明这个世子都没有任何情报。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孔艽接下来的探索,都极为不利。 三人倒是在水榭中聊得不亦乐乎。 带着皇甫五芹进入晴云殿的管家,这时候走了出来,恭敬的对着三人说道:“晴公主召见,三位跟我走吧。” 晴云殿,亦如这公主府邸般的摆设,并不奢华,每一处布置都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舒心。
孔艽三人默默跟随管家在晴云殿中左弯右绕,被带到晴云殿左侧的庭轩。 这里像是一处画室,四面没有墙壁,被挂上了一张张水墨画卷,当做屏风。 秋风时不时顺着四面空档,吹入画室内,将那一幅幅画卷荡起。 在那些水墨画摇曳间,刚刚走到这画室的孔艽便透过风儿吹出的缝隙,看到了画室中央,一袭白衣,先是男性装扮的婀娜背影。 她正执笔在作画,举止端庄文静。 皇甫五芹趴在作案的另一头,双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副画卷,眼睛里有笑意。 也不知道母女俩方才谈了些什么。 “皇甫师妹看上去心情不错。”孔艽嘴角微微也是噙上了笑意,不过很快便被收敛。 管家已经带着他们走入了画室。 “弟子孔艽,拜见师母,师母万福金安!”孔艽当先拜下。 然而后是白相明,上官雨舟。 白相明唤的姑母、上官雨舟直接以师婶相称。 晴公主早在孔艽他们进入晴云殿的刹那就察觉到了,闻声也没有回头,只是传出一声温和的嗓音,平缓中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暖意:“最差这最后一笔了,等我一下。” 孔艽三人无敢不从。 晴公主也是背对三人,钩勒出了最后一笔。 而后将笔置于笔架上,拿起那张刚画好的画卷,优雅转身。 孔艽看到一张如少女般的面容,眉眼如画,肌肤白璧无瑕,丝毫看不出已经为人母的模样。 尤其是那张朱唇,唇如激丹,更添几分风情。 “无怪师尊对师母念念不忘了,师母年轻时怕是更美。” 孔艽暗忖一声,只是看了一眼,碍于对方师母的身份,赶忙将眼睑垂下,不敢多望。 晴公主含着亲和目光,在孔艽三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孔艽身上,上下打量数遍。 孔艽的道基连皇甫英都看不透,她自然也是看不明白的,表情有些许异色,不过很快便被笑容取代,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你师尊终于是肯收徒弟了,得知这个消息起,我始终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能让他动心。” “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师母谬赞了,是师尊培养的好。”孔艽不知道晴公主的秉性,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认真作答。 晴公主笑而不语,又看向上官雨舟,赞道:“眉眼中的锋芒和你师尊年少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师尊近来可好?” 上官雨舟被晴公主表露出来的亲切影响,也不紧张,笑着应道:“禀师婶,师尊已经掌生,倒是比之前更年轻了。” “他一心扑在剑道上,天资又高,能掌生情理之中。”晴公主说完又看向白相明,眼里浮现些许玩味。 “小明,今天怎么有闲心来看你姑母了。” “往日里可是躲我躲得紧呐。” 白相明像是怕极了晴公主,被她这么一问,脸色顿时涨红,结结巴巴解释道:“姑母哪里的话,小侄安有躲姑母的道理。” “只是平日里帮衬着父王处理府中事务,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