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旁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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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当。 昏黄的灯光下,装潢奢华的客厅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摔了一地。 “畜生,杂种,狗养的……你看什么,看什么……”卓克疯狗一样见什么砸什么,逮到一个畏畏缩缩的下人就一通拳打脚踢。 “好了卓克,好了!” 布鲁尔见卓克把手里的人打得脸都肿了,眉头皱起来,两步上前把他拉住。 “布鲁你别拦我,我要宰了他,宰了他!”卓克拎住面前的倒霉鬼的衣领,狠狠地踹了一脚,按住他脑袋猛往尖锐的桌角撞去。 “够了!” 布鲁尔一把将他推开,扯住吓哭的下人往身后一丢,吼道:“你闹够了没有?要撒气去找那杂碎,别在这里耍脾气!” “我会的,我当然会,我现在就找人剁了他!”卓克跌在地上,恼怒叫了两下,拨开身周的东西要爬起来。 “你们能消停一下?” 整个客厅里只幸存着一张椅子,卢文斯就坐在那,瞟着卓克的眼神隐隐露出鄙夷,讥笑道:“还找他?你们没看到他那一身的蛮力?以你的那点能耐,人家要捏死你就想捏死一只蚁!” 卓克脸露青筋地嗥道:“老子有的是币子,老子拿晶币砸死那贱种!” 哼。 卢文斯冷笑道:“以前说不定行得通,可现在有娅琦那女人默认护着他,谁敢随便动手?难道你还敢得罪整个兰廉家?” “我……我……那贱人!”卓克眼红的像兔子,鼻孔里呲呲地喷着气,指着卢文斯骂道:“我去你大爷的,你究竟哪边的?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难道你要布鲁和我做缩头乌龟!” 卢文斯眼神一变,森然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借题发挥,见人就咬!” “我干你……” “卓克!”布鲁尔沉着脸拽住发飙的卓克,不快地道:“文斯,泽哥让你来帮我,不是来说风凉话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别有事没事就冷嘲热讽!” “很好,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有什么等黑仑出来再说。”卢文斯耸耸肩,站起来往外面走。 “我要见泽哥。” “你是布鲁少爷,这种事不用问我,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耽搁了黑仑的晋级,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卢文斯在门口停了停,接着就出去了。 布鲁尔脸颊上的肌rou蠕动了一下,一脚把地上的残破椅子踢飞。 “我就忍你个把月!” “不行,绝对不能便宜他!听说帕娜那贱货和那贼种关系不错,布鲁尔,你不是对她……哼哼!”卓克扶着布鲁尔爬了起来,目露yin光地阴笑了两声。 …… 哈嗤。 怎么那么倒霉? 帕娜掩嘴打了个喷嚏,抱怨地咕嚅了一声。 都是那家伙的错! 前两天因为担心某人而尾随他到零号室里,帕娜想想还是脸颊微微发赫,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你要不要来’的话,让她更是羞恼异常,暗骂色狼。 “帕娜姐。” 帕娜胡思乱想地走出食楼,听见身后有人呼喊,回头一看,下意识地颦蹙眉头,淡然应道:“小希。” “我……对不起。”小希停在几步外,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下头。 帕娜木然道:“人各有志,是你说的,所以不用跟我道歉。” 小希却摇了摇头,道:“我欺骗你是我不对,不过我不觉得我的选择有什么错,我们只是需要更好条件的生活而已。” “我理解,就这样。”帕娜颌首,礼貌性地笑了下,转身要走。 “等等,帕娜姐。”小希又叫停了她,略有些不安地道:“我刚才在上面,布鲁尔少爷他们也在……他们知道你和那新生走的近,很不高兴……” 帕娜脸色微微一怔,强笑道:“那又怎样?” “帕娜姐,我还好说,可是你在学廷里已经呆不了几年了,我的意思是……你总要离开学廷到外面去的,实在没有必要把关系闹僵,你明白的吧?”小希看着帕娜的姣好的背影,轻轻地道:“其实,布鲁尔少爷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好相处,而且我们关系一向不错,我也知道你和那人没什么关系,只是刚好是他的接引人而已,只要上去和他说清楚,应该很容易消除误会的。” 帕娜回过身,定定地看着小希,冷漠问:“是布鲁尔让你来做说客的?” 小希摇头否认了,语气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跟着布鲁尔少爷的,不过真的不想你和他闹不愉快,对你……大家都不好,是我自作主张要做中间人,算是对我瞒着你的一点点补偿。” 咬唇犹豫了许久,帕娜抬起螓首:“布鲁尔在上面?” 嗯。 小希看上去蛮为开心,笑着道:“虽然上次狩猎行动失败,不过布鲁尔少爷为了犒劳我们,还是请了大家来开宴会。” “走吧!” 帕娜咬牙决定走一趟。 “这边来。”小希笑得更高兴了,主动地拉着帕娜的皓腕,步伐欢快。 咦? 先瞳在远处等着,本来打算等帕娜过来顺便打个招呼的,谁知两女聊了一下又进了食楼,偏偏头微感不解,不过也没多想,转身进了浮行道。 往下徐徐降落,先瞳回忆了一下此次选择的修炼场的一些信息。 流水场,龙廷就地取材地利用龙涎河分割出来的三个修炼场,分别有上、中、下三层,各有不同的特点:上层的水流较为平缓,大概等于普通山野激流的程度,水深及膝,水质较为干净;中层基本和龙涎河一样,但是水深只齐腰,河水汹涌澎湃,其中夹杂泥土沙石,实力低一点的人连站都站不住;下层则是模拟海浪改造而来的瀑流,经过挤压喷出的水压冲击极为恐怖,力量几乎和暴风雨下的潮浪拍打不相上下! 对上层那种小河流,先瞳完全没有兴趣,在二层入口观察了一下也放弃了,直接往下降。 轰轰。 耳边鸣雷,先瞳站在流水场的下层入口,为眼前所见而惊叹不已。 横跨千丈,高愈数十码的山崖水瀑呈‘L’形的样子,奔腾不息的水流从最顶端落下,或扎入下方浑浊的水流中发出闷雷一样的轰鸣;或从山崖中倾泻撞击在山石上再折射而出,飞溅在空中;或经过暗道从窄小的出口喷飞,撒成水雾;或直接从山体深处如汹浪般涌喷,隆隆地拍击礁石……浪涛汹涌,波澜壮阔,让人叹为观止。 “你很面生呀!” 进口里侧,有个穿着深蓝衣衫,带着圆边帽子的中年人坐在岸边,悠闲地在湍急的水流中持杆垂钓。 先瞳表情微微一肃,如实道:“第一次来。” “勇气可嘉。”中年指指面前的瀑浪,惯例性地道:“从这边开始到那边,水流的冲击力量会越来越大,自己慢慢试过去,觉得差不多就停。” “好的。”扑面而来的雾气让先瞳有些蠢蠢欲动。 中年人靠在木椅上半躺着,好心地提醒道:“给你个忠告,凡事量力而为,不要逞强,你不会想第一天来就要人抬你去医疗室的。” “谢谢。” 先瞳笑了,从岸边走在涌动的水面上,调整了一下方向,篷地激射出去! “唉,不听老人言。”中年人用帽子盖住了脸。 呦? 半响后,中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奇的低呼,接着很是意外地喃喃自语道:“看走眼了,这小子还有点能耐嘛?看来艮冈那小子有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