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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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之后的几天，无论先瞳和紫水是星夜兼程还是沿路不断变向，狼群始终阴魂不散地紧随在后，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第三天入夜的时候，全速赶了一天路试图甩开狼群无果的两人不得不再次停下来休整。 噼啪。 火光映照在雪地上，将站在石坡侧面的先瞳的影子拉长延伸到黑暗的尽处。 微弱的星光透过终年不变的灰云透射下来，极目眺望，雪原与天际交界的遥遥远方，一座横行绵延的山脉若隐若现，最中间的一座山峰呈八字形，陡峭倾斜，轮廓分明。 “那就是冰焰峰了！”坐在篝火边烤rou的紫水顺着先瞳的目光望了一眼，计算道：“我们走了快五天，只要保持这样的速度，大概再有五天就可以到山脚了，不过......”看了看在黑暗的雪原上偶尔亮起的青色光点，他丧气地道：“我们得想个办法甩掉狼群，要不然到后面会很麻烦。” “麻烦？”先瞳回过身走到火边蹲下，查看着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朱小佳的情况，缓缓地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让它们跟着也没关系吧？” “不行。” 一大条烤羊腿在火焰下逐渐变得焦黄嫩脆，紫水闻着rou香，咕嘟地吞了口口水，咂巴着嘴巴道：“一开始我是觉得狼群最多跟个三、两天就会放弃的，可是那群疯狗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盯着我们就是不放，这样下去迟早会影响后面的行程。” “有什么影响，还能跟到山上去不成？”这几天老是被两匹雪狼在后面盯梢，先瞳反而习惯了，权当遛了。 “它们应该离开自己的地盘了，就怕遇到其它的狼群。”紫水难得露出了一点忧心的表情，道：“两波狼群撞一起的话......运气好就打起来，运气不好......喏。” 先瞳摇拒绝了紫水递过来的烤rou，低头看着脸色青白、呼吸细弱的朱小佳，脸颊上的肌rou蠕动一下，道：“那就先杀了！” 哇！ 紫水狠狠地咬了rou汁横溢的烤羊腿一口，咕哝两下把一大块rou块吞下了，心满意足地道：“我可不敢，后面一堆狼崽子，少说也有四、五十头，没得打啊。” “数量再多，还是畜生。”先瞳淡然地道：“明天早上你带着小佳先走，远一点，我收拾干净了就会赶上。” 嚼着粗大的羊腿筋，紫水盯着先瞳看了半天，用手背擦擦嘴角，摇头道：“不行，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我这里还有个很好使的法子，不过你可能不喜欢。” “说来听听。”能够不作无谓的消耗，先瞳自然是喜闻乐见，毕竟炎阳草才是主要目的，为了一群无关紧要的雪狼，他也不想太过浪费多余精力。 “我们出去狩猎，很经常用到。”想了想，紫水无端端的没了胃口，摸着鼻子讪讪地道：“雪狼的鼻子很灵，除非它们自己放弃，要不然我们想甩掉它们很难，不过有个方法百试百灵，那就是……在猛犸的粪便和尿液上打几个滚。” …… 先瞳看了看朱小佳，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抿抿嘴唇点头道：“还是让我动手吧！” “我再想想好了。紫水想起那一坨坨小山一样的大便，一脸的纠结，虽然手里烤rou依旧，却再也啃不下去了。 沙。 正当紫水苦思冥想的时候，一道微不可闻的霜雪拨动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先瞳一皱眉，与紫水对视一眼后挥挥手指，后者立刻会意地弓着身子绕到篝火另外一边护住了朱小佳，先瞳这才脸色阴沉地往侧一退，与阴暗融为了一体。 沙沙地，蚕吞桑叶一样的声音在靠近到篝火堆十几码外的雪地上停下来，霜雪的地面上有明显凸突感，好像一条虫子伏在下面。 噶啾啾！ 安静了片刻，一声怪异的鸟啼声从夜幕里响起，让看护朱小佳的同时凝神注意周围动静的紫水一怔，有些讶异地望过去。 啾嘎，嘎啾啾…… 紫水迟疑了一下，忽然朝先瞳隐没的方向压压手，接着嘴里努动了几下，发出几声清脆的鸟啼，声音唯妙唯俏，仿似夜鸟啼月。 呜？ 与篝火相隔数里，地势较高的一座雪坡上，两匹卧坐的雪狼耳朵一动，双双抬起了兽首，鼻子耸动了几下，青绿色的狼眼在暗夜中闪烁着幽光。 呼噜。 其中一匹雪狼坐了起来，嘴鼻里喷出一口白雾，盯着在夜里的火光下无可遁形的人类影子看了半响，最后似乎觉得没有发现，于是从新趴下来。 唬？ 刚趴下的雪狼突地又抬起上半身，可不等它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就无声无息地从它后面掠出，双手精准地卡住了它的脖子，咔嚓一声将整个狼头往后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嗷…… 事发突然，旁边的雪狼浑身毛发一竖就要发出预警，可才刚引颈张口，旁边黑影就一闪，喀嚓一下，狼口一下从中砸裂开来，狼啸戛然而止。 这时，先瞳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上前抓住还在地上扑腾的雪狼，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扳住狼口上下颚，猛地往两边一拉扯。咧地一下，血rou骨骼撕裂，整头小牛犊般大小的雪狼的头部一分为二。 噗！ 舔了舔溅射在嘴角上的狼血，先瞳往旁边吐了一口，随手就扔掉雪狼的尸体。 哇咧。 坐在篝火边，又在啃羊腿的紫水目睹了先瞳屠戮两头雪狼的全程，原本才变好的胃口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