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引蛇出洞雪诬救人(五)
“哎,大哥,擦擦脸上……”机灵的刺泥鳅走上去说道。一编排女人就势不得满脸痴惘流哈喇子的瘌痢头这才发觉自己哪个地方不对劲了。夯货就是夯货,鲜见有灵犀劲的,他瞎老婆死了汉子似的胡摸索了几把都没找准地方,折闷得刺泥鳅真活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一阵海啸般的恶心,愚钝得就差用指头点着给他指示了,终于,撩起脏兮兮的褂子大襟来和着鼻涕旮旯、眵屎、哈喇子在他的脸上来回抹糊了几下,才总算打扫没了。 这当儿三愣照着庞立花下了手,见他吃得直打嗝,心里不禁翻起笑来,那这种人就好像通猪性,只要有的吃喝其他无所谓,似乎把所有烦心的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三愣试探着将他那一根筋挑逗起来,忙假装关切地问道:“最近,倩倩仙嫂对待你可好吧?一定得注意身体啊,别淘空了!”话音刚落,庞立花却抽泣起来,右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抚着额头,越哭越狠,黄涕泄涎都水帘一样漓啦到了裤腿上。 见一提伤心事管用,三愣就再添一把火,“宫本森也太不是人了,朋友之妻不可欺,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啊?”原来庞立花的小媳妇李倩儿上个月到县城赶集,被汉jian特务队盯上了,花言巧语连哄带吓弄到宪兵队送给了宫本森大佐。宫本森一用感觉不错,就索性留下了,还封了个大东亚报馆驻鲁北的土记者。而那个喜欢吃喝玩乐的疯浪媳妇也正好傍上了大腕,于是,臭味相投便称红颜知己,如胶似漆地鬼混猛实了。 宫本森懒洋洋地将大腿压在李倩苗条黑瘦臊腚上,心思翻腾彷徨苦闷着,要不是战争他哪会蹭这样没品位的支那女人?在柏林德国陆军学院留学时,那白皙高美的雅利安少女同学英诺吉娜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在眼前,然而,战争打断了他一切的追求和幻想,而自从来到黄河三角洲处境就更可怜凄惨了。 他曾经贿赂上司相约乘坐着铁甲车沿胶济铁路到济南、青岛风月场活去嫖娼,虽然一时快活可毕竟兴味索然,“逢场作戏三昧俱就缺爱情擎天柱!”他觉得作为优秀的帝国大学生少壮战鲸军霸,与有个女人发泄就行的低端亡命之徒行尸走rou世俗屠夫不可同日而语,可大跌眼镜的现实中,怎么就没有身份能力形貌修养均说得过去的红颜知己和自己邂逅匹配呢?真是造化弄人啊! 于是,只有实行心气、情爱与**刺激的苍楚无奈分离术了,一任美梦继续云蒸霞蔚逍遥远天高宆,人在侵略占领小县城旅途,只有放下架子面对当前自我贬值贱卖了,生理所需没有办法,“牛奶面包是吃不上了,馍馍鱼rou凑合顿吧!”精神胜利法使他从苦闷中抬起头来,以一种并不合意、踏实的矛盾心态麻醉着自己,居高临下地醋弄、戏谑着根本相不中却也离不开,实际上是被他瞧扁了的,权宜附会着的卖身求荣的“香艳琉球货”。 他眉头紧皱大嘴一咧调耍道:“自从我骗上你那天起,你就已经荣幸地升为我们宫本家族的女人了!你不应该再留恋什么狗窝子猫洞子,知道吗?都是你祖上八辈里阴德,赶烧的檀香一茂树高,修来的福分!再说了,我已经跟你讲过很多次,你怎么总是狗熊掰棒子,夹一个撂一个的都忘了?用不了几个月,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铁骑皇军就会将整个大东亚踏平,到时候你们的家乡就是我们的东夷贵族的屠宰场了,哈哈哈,哈哈哈!” “奴家永远是你的人了!”酸溜溜,腥痒痒,色迷迷,两眼热滢恭疯地兜售、挥霍、侮辱着祖宗父母劳动成果的李倩骄奢馋迷微醺醺地像一只贪婪发情的脏猫又一头扎到了**喧腾的宫本森怀里。 “cao你娘姨姊妹jiejie的!回家都给我统统的领来!让老子好好享受的干活!哈哈哈哈!”宫本森以一副征服者的猥琐龌龊爆出鄙夷彪悍的戾笑。 这不前几天,李倩儿捎来口信说是要和他一刀两断,爱慕虚荣的她攀上高枝把他踢了。 三愣的点xue术很是奏效。 “奶奶的,俺cao他宫本森那东洋小闺女、老娘,外加不老不嫩的二姨,老子跟他鬼阎王不共戴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着仇恨话,庞立花平坦的胸腔开始“咝咝”哨鸣咳嗽,不断的一起一伏着,嘴和鼻孔象破烂风箱一样“呼哧呼哧”洒拉着气,三愣赶紧给他倒酒,却被他挡开,使劲一把夺过酒瓶子不用别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 好像一杯还没有解气,又连倒了三杯,全都一口气的浇了下去。 “好酒量!” “来,我再敬你喝一杯!”三愣顺水推舟道。 “花花,好大瘾头唻,忒没疯够吗?”随行的排长还算清醒些,哪里见过庞立花脏破鞋又老鼠咬了底窝子似的,还不服地瓜涨钱地猪踩进污泥里的这阵势喝法,赶紧站起身走过来想将他手里的酒瓶夺过来,劝他打住。 “他妈的,你想造反了是吧?” 正在兴头上的庞立花邪火攻心,浪气冲天,哪听得进半句规劝?两眼像吃了死孩子似的,红汹汹、直勾勾地盯着好心好意上前解围的排长。 庞立花越发上了法似的发开了酒疯,他“英雄”地愤怒站起身,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奶奶的,这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屁孩来管教老子了?”排长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哭笑不得,吓得那好心排长自讨没趣地躲到了一边。 他还不解渴,又一拍胸膛嘟囔道:“想当年老子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时候,你小样的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媳妇的腿肚子里呢!” “哪了?这酒清甜可口,纯粮食酿造,不上头,不伤人,你就让他尝尝吧,我看庞队副也是海量的不倒翁。” 三愣笑着一把将手帕擦了擦嘴角丢到了桌子上,本来他还在盘算着如何陪着这死王八尝尝烈酒的厉害,没想到他自己却自学成才反客为主地迫不及待来了实诚劲,嗓门大嚎,黏糊着猪啊啊,拼开了酒。 “来,来,小老弟,我,我,我,我借花献佛,敬,敬,敬你,你一杯,只有你最,最,最,最……,最,理解我,关,关,光,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