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怎么哭鼻子了
等大姐和大姐夫走后，又有几个亲戚朋友找上门来，他们也想跟着哥嫂出去打工。 这一次，哥嫂没有答应他们，一是没有那么多的装修活，他们总不能把老工人都赶走，让这些亲戚朋友都加入吧。 二是亲戚朋友不好管理，说多或者说轻了，哥哥和嫂子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装修活不能马马虎虎，容不得半点沙子。 除了像大姐夫这样关系特别近的人，他们不好拒绝，其他人只能暂时拜拜。 很快，新年来临了。 早上四五点钟，李波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侄子李腾给给弄醒了，睁眼看时，只见他眼巴巴地站在床头等着。 “小腾，你找我干嘛？” “叔叔，压岁钱！” “我昨天不是给你了吗？” 李波逗着他玩，李腾听后立刻不高兴了，“你骗人，昨天晚上你还告诉我，早晨给我压岁钱的。” “呵呵！”见骗不到他，李波只好笑着道：“给你压岁钱，但你还没有给我磕头！” 李腾听后，立刻要跪下来磕头。 李波赶忙拉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二十张一元的新钞，递给他道：“刚才骗你玩的，这二十块钱你藏好，别让你mama看到。” 嫂子不让李腾乱花钱，见到他手里有钱，一定会帮他收起来。 明说给他存着，最后钱到哪里去了，李腾没有看见，等他长大后，还清楚地记起他妈过年时欠他多少压岁钱。 李腾接过钱后，高高兴兴地蹦跳着给爷爷和奶奶要压岁钱去了。 过了一会，母亲过来喊李波起床，吃完饭后，他还要跟着哥哥一起去给亲戚朋友拜新年，本来他不想去的，但是几个堂兄弟来到后，直接把他从家里拉走。 路上，李波接到几个短信息，他想不到竟然还有人给他发信息拜年。 打开一看，原房东和银行客户经理，还有几个招揽装修活时遇到的朋友。 李波给他们逐一回复过去。 “小波，你都配上手机了？” “联系业务用，否则谁会用它？” 这年代的手机样式不但丑，而且还贼贵，二三千元一个，如果不是为了联系业务，白给他都不一定要。 手机价格贵，李波不想再吐槽。 入网费，即是办卡费，不是很便宜。 平时打电话，不但要支付每月50元的月租费，而且还是双向收费，每分钟要3毛，存上一百元，几天就打没有了。 在村里转悠一圈后，李波跟着回到家。 院子里李腾正在哭泣，李波走过去一问，原来是嫂子把他的钱都收走了，只给他两毛钱让他买糖果吃。 李波无语，没有再援助李腾，谁叫他这么蠢的，已经提醒他藏好，但最后…… 中午的时候，李波拿着手机接听了一个电话，哥哥和嫂子看到后，觉得很好奇。 “哥，给你吧，以后你用来联系客户！” 但听到高昂的月租费和通话费用，嫂子一把从哥哥手里夺过来，把手机还给李波。 “咱们可用不起，还是小波你用吧！” 房租再加上手机费，一千元都打不住，嫂子不相信他们每个月都能挣一千元，即使这个月能挣到，但是下一个月哪？ 既然你们不用，那我建议你们买个传呼，如果客户联系你们也方便。” “传呼贵吗？” “不贵，一二百元一个，每月15元的月租费，接收信息不要钱，如果客户联系你们，你们收到信息后可以用电话拨回去。” “这个可以！” 哥哥带着工人出去做工，嫂子有事时可以直接给他打传呼，不再担心找不到他，况且五金店和李波住的地方都有固定电话。 初二，书堂大爷家，新姑爷第一次过来拜年，李波有幸被邀请去吃喜宴。 初三，嫂子和哥哥带着小侄子回娘家。 回来的时候，嫂子敲定好一个看店的人，是她二叔家的小堂妹，今年十六岁，初中毕业后不再上学，打算跟着嫂子一起去，顺便帮助看店或者给工人做饭。只不过住宿的问题，嫂子有点发愁，但她堂妹坚持说可以住在店里，才让她勉强答应下来。 李波没有管，既然把店铺交给嫂子，她请什么人或者让谁看店，那都是她的事情。 初四，李波跟着父母去舅舅家拜年。 回家后，李波不想在家里呆了，想早早地回学校，给父母和哥嫂说了一声，第二天早上，背着包离开老家。 他并没有马上回泉城，而是坐上通往阿莲老家的长途汽车，一路颠簸来到阿莲老家所在的县城。 按照阿莲以前给他的地址，李波花了二十元，找了一个拉客的人把他送到村东头，等他下车后，下面不知道如何走了。 直接去阿莲家里，李波觉得很莽撞，而且还很失礼，大过年的，不带一些礼物？ 况且谁会认识他？两个人只是谈恋爱，并没有上升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到时，阿莲的兄弟不把他赶出来，就已经对他不错了，否则打他一顿都可以。 李波站在村头盘桓了半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开始时，他想找个人给他传话，但看来看去，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几个小孩子，竟然不知道阿莲这个人。 最后，李波茫然失措地在村外走着，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子在沟渠边哭泣。 当他走近时，却发现这个女孩子竟然是阿莲，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他给她买的新羽绒服哪？还有棉皮鞋？ 只见阿莲穿着一身深色的破棉袄，脚下是一双老布鞋，如果不是熟悉她的的发型和身材，换做别人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阿莲哭的很伤心，头埋在双膝间，肩膀随着哭泣声一耸一耸的，看来她现在遇到麻烦事，还是一件让她无法忍受的大事。 李波默默地站在阿莲身后，没有打扰她哭泣，更没有上前安慰她。 阿莲哭泣了一会后，感觉身后有人正在看她，急忙站起身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她背后深情地凝视她。 “啊，李波，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哭鼻子了？” “哪有？我没有……” 阿莲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想教训李波一下，但她突然想到这里离她村里不远，如果被村里人看到怎么办？走过去拽住李波的胳膊，带着他往更远一点的地方走。 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阿莲才停下来，两人坐在沟渠边，手挽着手，偎依在一起。 李波没有问阿莲为什么会哭泣，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问，阿莲最后也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