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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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丝曙光还未能把黑夜完全撕亮,楼小花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习惯性的睁大了眼睛,营房的屋檐下滴着露珠,偶尔有叶片离开枝头的声音,很沉寂。 和想象中不一样,晨练的军号并没有如期响起,翻了个身,隔壁宿舍中有人起床小解,然后是大口的喝水和簌簌的穿衣声,再后来是一阵踏破黎明的脚步声响在远处。 下铺上闪过一道火光,空气里开始有了浓烈的烟草气息飘浮。 醒了。楼小花问。 嗯!昨晚睡早了,本以为一早有晨训,出乎预料啊!血性含着烟,嘴里鼓捣。 一宿舍十个其实都醒了,没醒的是在装睡,新兵三个月,这些老兵也养出了条件反射,一到这个时候就醒。 不睡了。有人说,醒醒身子骨,好日子要到头了。 楼小花起身,他比较讲究,拿着巴缸和脸盆先上洗漱池去了。 四野黑沉沉地,不远处有几个早起的身影在黑暗中闪动,血性伸了个懒腰,把腿脚活动开了。他听见楼小花从身旁跑过时说,墨迹啥哩!赶紧跑。 白结巴是血性跑了十几圈后来的军练场,那时候曙色刚刚降临,天空泛着鱼肚白。 白结巴叼着烟一摇三晃,睡眼迷蒙。白结巴有个习惯从来对训练不主动,若没人逼着,他就能在场边站一早上。当然,白结巴有时也会装模作样的伸伸腿晃晃膀子,要不就突出了。 见血性一头碎汗的跑过来,白结巴顺出两颗烟,递一根给血性,然后自已续上火,这么早? 血性把烟点上,抹把汗说,睡早了,隔壁的那几个起的更早。 哦!就黑不溜秋的那几个吗?白结巴朝黑大汉那边望去,一班长也在其中,那几个人在练扛铃,几个车轱辘大的铁饼,分量不轻。 那家伙不简单。血性说,要不你也跑两圈,别显得太标新立异了。 也是。白结巴朝黑大汉多瞅了两眼,他开始跑,心里在想,这家伙八成是从非洲回来的吧! 吃早饭的时候,排长跟大家说,七点准时军练场上集合,教官要训话。排长在近三十个队员中军衔最高,年龄也是最大的。 说年龄大,其实也不大,一骠二十上下的小伙子里除了血性弱显单薄以外,连白结巴都是块头急剧惊人的大个。 似乎随着排长的话音落地,大家都没了先前的从容和镇定,气氛有点紧张,匆匆吃过饭,一骠人开始收拾自已,军人嘛。军容仪表第一。 三个教官给人的感觉是稀松平常,年龄最大的那个血性见过,去看赵哥的那天就是向他请的假,这人一脸和善,怎么看怎么样的和事老。 另一个是主事的教官,个子也挺大,只是一双眼小的惊人,给人一种极不对称的感觉。 剩下一个年龄最小,比排长还小一两岁,似乎有意和前面两个教官保持着距离,这人站的有点偏后,帽檐低垂,老有种没睡醒的样子。唯一的是这人腰杆却挺的笔直,很有点矛盾体的感觉。 主教官叫周大卫,声音洪亮。言语却简单明快,三言两语就结束了,三十来个队员都有点不适应。 他指了指年龄最大的教官说,这是主管后勤和政治思想工作的王进教官,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就找王教官。 王进还是一脸和善的和大家点点头,笑容灿烂。 血性一度有点迷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教官怎能笑的灿烂到这种程度,很有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周教官说,主管你们训练的是新来的龙教官,龙强。 说到龙强两字时,腰杆笔直的那个年龄最小的教官往前跨了一步。只一步,他脸上的睡意全无,宛如换了个人似得。 所有的人都哆嗦了一下,被龙强豁然从帽檐下射出的两道犀利眼神惊惧了。 龙强!血性好似想到了什么,在江城市武装部前血性见过以龙远为首的龙家军七大高手中的六个,传说中龙家军有七大高手,最后一个更是不世出的高手,据说是全军搏击冠军。 难道这个龙强就是那第七个高手,血性还是有点疑惑。 我叫龙强,没有最强,只有更强的强! 这是何等的气概,年青的龙强声震屋宇,语音里带着一份撼天动地的自信,这个身高一米七六的年青教官此刻目光犀利如刀,那是一把rou眼无法分辨的刀,所及之处,便如数九寒冬里的一抹肃杀能将一切活鲜凝结。 或许在一群大块头里龙强还弱显得单薄,但从他的言语与笔挺如枪的腰杆间散出出来的气势,却磅礴如巨浪逐天,叫人不敢仰视。 我不是来解惑的,我是教官!龙强语音并不是很大,却依然犹如沉雷滚过耳际,震的每一个人耳际发溃,我只负责教,你们的义务就是服从,绝对无条件的服从。谁要不服从,我就打到他服从为止! 靠!不是吧!这也太他妈的颠覆了。无论是在校园还是在新兵连,血性和白结巴接受的都是一层不变的那种传统似的教育,龙强的那几句话可谓是颠覆了传统,甚至凌驾于传统之上。 血性从龙强最初的开口证实了自已的猜测,或许这时候他感觉到的只是一种强大,而当龙强最后那句颠覆性的言语出口,它摧毁了少年心底的一座神祗,现在不仅仅是强大了,而是绝对有种强大到疯张的意味在内。更可怕的是你无法辩解,甚至无法思维,你唯一的是被震慑被从内到外的屈服。 这个龙强,太他妈的个性了。 白结巴在训话结束后私下里跟血性说,你觉得他跟褚建军相比如何? 血性崴着头,目光盯紧了白结巴,这时候他觉得白结巴又开始用他的臀部在思考了。 你觉得呢?能比吗?血性说,我觉得他要是愿意能把咱们三十个一起打趴下。 不是吧!白结巴张大了眼,这,这也太夸张了呀! 你最好别有一点想法。血性说,唯一的就是服从,服从,在服从。 靠!妈的,这不变成傻子了吗? 不挨打,那是聪明的傻子。血性露一脸坏笑,挨打的那才是傻子中的傻子,明白吗? 我明白啥?这不是你呀。 血性拍拍白结巴的肩说,兄弟,我不瞒你,这个龙强就是龙家军中的那第七个高手,最恐怖最强悍的高手。你知道了,就千万别有一丝想法。 难怪了。白结巴说,我有啥想法呀!妈的,你丫的把我看成啥了? 哦!没啥。怎么说咱俩也曾经是红旗中学的扛把子呀,嘿嘿!咱不能叫人扁的太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