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少年血性在线阅读 - 第七十六章 胖弟

第七十六章 胖弟

    哾雕说,要不顺哥一起吃。

    二顺说,行。难得和雕哥一起喝一个。二顺拿盒外烟散了,那年代流行外烟。

    花鸡没接烟,花鸡说,顺哥,我不会。花鸡不认识二顺,只是跟着哾雕叫。

    二顺说,这个小兄弟初次见面,眼生的很啊!

    哾雕说,白眼的表弟,住老城西区那块的。

    二顺如今修炼的眼神锐利,看出来花鸡不是混的,要是混的二顺不能问。

    花城的那个事早传遍了江城,二顺一听说是白眼的表弟,顿时明白了。二顺说,原来是眼哥的弟弟,幸会幸会,这咱们也得喝一个。

    花鸡不习惯,本能的说,不会!

    靠!见外了不是。哾雕说,顺哥又不是外人,花鸡你客道啥?来跟顺哥喝一个。哾雕敬重二顺除了二顺为人好之外,另一个原因是也习惯了。

    服务员又添了两双碗筷,此时,二顺牵来的那个肥硕男孩早已经爬上了桌,这孩子一点不惧生,拿枝筷子扎一块红烧rou,吃的嘚吧流油。

    这孩子……二顺没舍得说,全西街人都知道二顺宠孩子。二顺老婆冯招弟生这孩子时难产,大人小孩都几乎不保。

    几年来二顺就这么一个孩子,看的比玉珍贵。

    哾雕摆摆手说,顺哥,说孩子干啥。你儿子不认生,看着长大也是个人物。

    胖小孩飞一眼哾雕,跟服务员说,拿瓶菠萝汽水。

    二顺摇摇头说,没法子都叫一家人宠坏了,没大没小。

    哾雕来了兴趣,哾雕说,这孩子有意思,上幼儿园了吗?

    老西街这般大的孩子几乎就没上幼儿园的,那年代整个凤凰西街就一座幼儿园,能上幼儿园的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

    二顺和哾雕碰一杯说,早先上,现在不上了。这孩子焉坏焉坏的,上个幼儿园老师每天都告状,开始是打自个班上的同学,后来连高年级的也打,他这个体型,又巨大。

    哾雕呵呵一笑说,看不出来,这孩子还是个学校小霸王。哾雕脑子不似花鸡这般是非观明确,所以不以为然。花鸡就不一样了,花鸡老觉得这孩子有股邪乎劲。

    那孩子似乎也看花鸡不逮劲,一双眯缝眼老撇花鸡。

    二顺说,撇啥呢?胖弟!

    胖弟不搭理自顾自的喝汽水,一条吸管,吸的惊天动地。

    哾雕说,有性格,妈的我喜欢。

    一眨眼一盘红烧rou叫胖弟吃了一大半,二顺说,加两个菜吧!

    哾雕说,那就加吧!你儿子喜欢红烧rou要不在来一盘。

    二顺说,不成,加别的吧,要不这孩子得吃吐了。

    靠,这么牛。哾雕心里说,这孩子要大了,一准是象花城那样的二愣子,估计有二顺受的了。

    二顺随口又点了个爆炒腰花,一个清蒸蛋鲫鱼。花鸡一哆嗦,眼神有些跑位,花鸡想城子的事看样子又不成了,这钱还得花了海去,得不偿失啊。

    花鸡碍于面子也不好吱声。

    二顺说,兄弟咱们也碰一个。

    花鸡一杯酒喝的没滋没味,说不出的苦涩。想着花城不觉泪要下来了。

    二顺看花鸡挺纠结,哾雕说,他心情不愉快,为他弟弟花城的事。

    二顺是经历过事的人,想了想说,这事不好办,你弟弟叫派出所抓了现行。这个力没天大的面子使不来,背景小了都不行。

    这话和哾雕说的没二样,等于白说。

    觉得这话白说的是花鸡,哾雕不这么认为,哾雕听出了话里的门道,哾雕敬二顺一杯说,顺哥,怎么说我也是七哥的弟弟,如今七哥进去了。我那几个兄弟也跑路,整个西南两街,我哾雕独撑大局。

    二顺举杯,雕哥的才干有目共睹,我敬雕哥一杯。

    哾雕一口干了,哾雕说,顺哥,眼哥的弟弟就是我弟弟,这个事,麻烦顺哥给指个方向,我们兄弟不会忘了顺哥的情分。

    说啥情分的。靠,见外了不是。二顺说,花城这个事铁定了要少管,这一层咱们不用理会了。明白在那的事,要消,哥几个就不用想了。

    二顺看一眼花鸡,花鸡在二顺眼里也不入流。之所以啃坐下来说,全当给哾雕兄弟几个面子。

    咱们先把思路理理,当务之急先把苦主稳住了。苦主不找茬,政法机关就没力,打架斗殴,扎人致伤这种事那天没几起。就是严打也是这路子,一个字“拖”。

    哾雕眼睛亮了。

    这事拖上几个月,一则你弟弟年龄小,二则那两人看着伤重,其实又没残,能算多大事?不就是钱吗?只要对方接钱,就好办了。

    哾雕张口说,这好办,妈的粗壮男要是不上路,咱就抬他上路。

    二顺一笑说,我相信雕哥有这能力,不过风头上不用暴力最好。这一节要没问题了,下一步关键咱得疏通人,给花城弄个精神分裂啥的,知道保外就医吗?

    靠!哾雕兴奋了,花鸡也算听出点门道。敢情还是一样的思路,到人家脑子里,一个拖字都解决了。

    雾散云开,花鸡精神气回来了,一连和二顺喝了两杯,花鸡一双小眼起了雾。

    花鸡酒量不行,小二两的量,几杯下肚,趴一角了。

    二顺和哾雕是张口酒干的人,一瓶酒见底了。

    哾雕扬手招呼,还要一瓶。胖弟说话了,有完没完啊!显然早吃饱了的胖弟不耐烦了,横一眼哾雕,胖弟一根火柴棍剔牙,反倒是不看他爹二顺。

    哾雕眨巴眼说,顺哥,这孩子说啥哩?

    没说啥?一个小孩能说啥!要不咱们改天吧!

    我靠!顺哥,敢情你家是小的说了算啊!哾雕半瓶酒下肚,酒精上头,口无遮拦起来。

    二顺觉得尴,嘿嘿两声。这时,胖弟做了件虽也没想到的事,胖弟一呼啦把汽水瓶扒拉倒了,桌面顿时杯碗相撞响成一片。

    花鸡趴一角,一抬头,溅小半脸。花鸡脑袋瓜嗡嗡作响,花鸡说,出啥事了。

    二顺说,没啥事,能有啥事哩?

    哾雕酒喝的也不多,小四两的样子,哾雕说,你妈的比,你个小屁孩还敢跟你爹咋呼!我靠,妈的我替你爹弄死你。

    哾雕挽袖露胳膊就要伸手,二顺似乎早习惯了这孩子的行为,二顺拿话憋哾雕,妈的,这孩子贼恨,雕哥你好好踢我训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