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四回：狂人再次变狂人

    这一次，柳升也和上次山东去剿唐赛儿白莲教起义军一样，也率领十万明军。

    现在的这十万明军，其中的明将，尽管再不是以前的那些和柳升有着深厚交情的明将了，也不是跟着柳升立过战功的八虎上将和八猛上将了。柳升的八虎上将和八猛上将几乎都死在了山东，既是没有死在山东的，也在他没有从大牢里被放出来之前，在跟着王通陈洽前往广西云南平叛这次交趾人之乱时，战死在南方了。现在跟着他去平叛的这些明将，尽管让他感到不能同上次那样在山东剿灭唐赛儿白莲教起义军那么顺心得心应手了，可是柳升知道，这也是当今朝廷最为勇猛善战的将军了。尽管此时柳升的心里感到压力重重，可是还是横下心来，感到要让自己务必要充满必胜的信心，并且一定要大获全胜，决不能失败。

    很快，柳升率领十万明军，经过数月的日夜行军，很快来到广西边陲，来到广西云南边陲交界之处后，按营扎下营寨。因为军士连续远途行军跋涉劳累，柳升先令三军休息三日，并排出探马，四处打探交趾反贼的消息。

    却明军安营扎寨的当天晚上半夜，忽然营外喊杀声震天，交趾人呐喊着冲进营寨，见到明军就砍杀。

    交趾叛军来劫营的消息，很快报给了柳升，柳升此时却忽然又露出了同在山东镇压起义军时的狞笑，一路上忧心忡忡的表情此时在他的脸上完全不见了，竟然一点也找不到了。只见他一听到喊杀声，就一下子好象豺狼又闻到了人腥味，猛然变成了一个既兴奋又发狂，完全象一个疯狂的人一样发狠的激动道：“好，来得好，正好，哼，哼哼哼，我正还怕你们不来呢。”

    原来，数年的牢狱生涯，并没有让这个在胶东屠村杀人的恶魔元帅改变会杀人的本性，还没有让他忘却怎样在战场上有效的去屠杀恐怖敌人，和怎样的让自己时刻处于不败之地。

    交趾军杀进明军大营，原来明军都没有睡觉，而是都在拿着武器，坐着打盹。交趾军一杀进来，柳升闻报，一声令下，忽然战鼓雷鸣，明军都象发疯的虎狼一样嚎叫着冲出来，在柳升的指挥下，纷纷向交趾军进行反包围。

    明军仗着人多势众，嚎叫着纷纷从两翼和中间扑向交趾军。交趾军一看明军人多势众，不得不且战且退，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这才摆脱了明军的追杀包围。尽管这样，却还是在突围中伤亡惨重。

    初战告捷，这对明军和魔鬼元帅柳升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鼓舞。于是，柳升连忙把初战告捷的加急捷报文书，快马传递，飞报朝廷，以此而让宣宗皇帝知道启用他是明智正确之举，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至此，受到初战得胜的鼓舞，柳升认为交趾人到现在还是不堪一击，更是心里坚定了一心要打赢此仗，好让自己再同在永乐皇帝心里那样在宣宗皇帝心里提高自己的威望和地位。于是，柳升不由又看到了自己辉煌的未来，认为只要在广西边陲，把交趾反贼彻底剿灭了，将来自己在宣宗皇帝面前，还是可以象以前在胶东屠村之前永乐皇帝面前一样威风。

    这一仗，柳升率领明军斩杀交趾军三千余人，并将被俘获的交趾军六百余人，为震慑交趾人，待天明后都拖出营外，也都立刻全部斩杀，以示给交趾叛军一个震慑。

    率领交趾军前来劫营的交趾勇将扎西勇，率领败惨的人马不足两千人突围天亮后逃回交趾军大营。见了交趾军首领黎羽，向前跪下猛然放声大哭，哭道：“首领，我们此次劫营没有成功，反而坠入明军的圈套，几乎让明军合围住，若非我军拼命向外冲杀，几乎就全军覆没了。我们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惨败啊，都是我们太轻敌了，没有想到他们会张网以待，会给我们来个反扑。”

    交趾军首领黎羽道：“回来的人马还有多少？”

    扎西勇道：“还不到一千五百人了。”

    黎羽猛然也落泪道：“我们五千人马，一下子伤亡如此惨重，都是我这次太轻敌来的这些明军了，还把他们看成和以前来的成山侯王通与陈洽之流了。这一路从广西杀过来的明军，都战斗力如此之强，从云南杀过来的那一路明军，也不知又会如何？他们战斗力如此之强，人马如此之多，又有如此的战斗力，这次率领两路明军前来的明军主将不知都是何人？”

    扎西勇道：“这次确实和上次的王通陈洽有所不同，看他们的战法，十分有素，攻势有条不乱而迅猛，并非上次王通陈洽之流毫无作战经验，盲目进攻之辈可比。”

    黎羽道：“上次不光是他们没有作战经验，而是他们还是北方人不识天时，依照他们北方的惯例，认为在冬天十月，我们这里也和他们北方一样，也不会下雨了。明明天就要下雨了，却他们还浑然不知没有认识到，所以他们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在渡沙河时，尽管陈恰反复告诫王通渡河后地势险恶，不要轻易渡过沙河，渡过河来没有准备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是和草包一样的王通还是不听劝告，随便草率的下令明军渡河。明军有如此一位统帅，又怎么会不赶上天降大雨，河道泥泞，渡到一半的明军受到我们的伏兵伏击呢？那一仗我们一下子消灭了明军三万人，让明军副帅陈洽看到惨败羞愧自刎。陈洽真是自刎的令人惋惜，他是副帅，是主帅王通不听劝告盲目进军，明军尽管惨败的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与他又有何干？明军主帅王通在此情况下，吓的不得不与我们讲和，答应为我们请封，割让土地给我们，而陈洽何必要自刎呢？死的令人钦佩。那一仗，我们打得真是痛快，真是打得扬眉吐气，今日怎么会是这样呢？”

    扎西勇惊恐流涕道：“首领，此次并非末将无能，实在是明军厉害，末将本来也想着自杀向首领谢罪，可是，又总的给首领把一千四五百人带回来吧？”

    黎羽道：“此次惨败并非你的过失，是我对明军估计认识不足，还认为此次来的明军会和上次来的那些明军一样，还认为明军仍然不堪一击，以致有此损失。看来这次来的明军统帅非平常人可比，赶快起来，切莫自责，回去速速查明这次来的明军统帅的来历，赶快报来。”

    扎西勇站起来，含泪道：“首领，末将认为，要查明此次明军统帅的来历并不难，待我再率人今晚去抓一个明军来一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