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网上订单
“达达达……” 5月25日清晨六点过，张山水与李明秀已经起床在乡村公路上跑步了。微微的晨风吹拂，有些冰凉，却并不冷，清新的空气里充满了湿润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李明秀边跑边挥舞着小拳头喊道，有点二次元的感觉。 “听说今天村里要养殖淡水海虾，准备得怎么样了？”张山水问道。 村里的玉龙河，原来有一段河面比较宽阔平缓，前两年被村里在上下游安装了拦网，用来发展养殖业，放养了一些草鱼、鲤鱼等，结果去年夏天洪水来袭，将拦网全部冲毁，养殖的鱼苗也全部跑了。 今年李明秀到村里来驻村任第一书记后，借助统一战线的资源力量，引进了台商创业养殖的淡水海虾，经过考察检测，玉龙河的河水清澈无污染，水质特别好，适合养殖这种海虾，今天便是投放虾苗的时候。 “嗯，已经约好台商刘总今天送虾苗过来。今天要投放五万尾虾苗，大概半年就可上市，如果顺利的话，预期效益可达百万以上。”李明秀点头说。 “那村上可要做好预防措施，警惕去年遭遇洪水的类似事情发生，免得投入全部打了水漂。”张山水提醒说。 “嗯，今年村上汲取了去年的教训，重新安装的拦网不但更紧固了，而且还会高出河面一米，同时连续安装了多道拦网，即使遭遇去年同样的洪水过境，也不会损毁拦网的。”李明秀点点头。 “村里的其他产业，今年准备怎么搞呢？”张山水回来后，还是非常关心村里的各种产业的，他还在村上挂了一个农技员的名头呢。 “村委这段时间开了几个会，重新规划和研究了一些产业布局，准备在村办公室后面那一带打造一个五百亩的青花椒基地，在望龙山下打造三百余亩的油菜花基地，另外在八社九社那边发展一千亩柑桔基地，同时配合乡村公路改造与新农村建设，美化村里的环境，增加一些基础设施。”李明秀一一述说起来。 “事情比较多，恐怕你要受累了。平时记得按时回来吃饭，多喝水，少熬夜，早上起来煅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张山水叮嘱她说，因为她忙起来的时候，偶尔会半夜过了凌晨才睡觉。 “嗯，我知道啦。”李明秀带着一丝娇嗔地回答，她的心里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有人关心是真的开心。 早饭后，李明秀去上班。张山水则来到了龙坳丘，如今村上移栽花椒树也进行了大半，还剩下两百多株，预计月底能够移栽完，而下个月中旬他就可以栽种油蟠桃树苗了。 龙坳丘上，从坡顶到坡底被平整成一圈一圈，每一圈都依次矮一级，还都修了半米宽的水泥小路，看起来一环又一环地绕下来。 “这山水不愧是读过大学的，连种桃子都弄得这么规整。”有的村民称赞说。 “这是美观吗？这是浪费土地。要是把那些修路的地方利用起来，至少可以多栽三分之一的桃子树，现在可好，全部修成小路谁会去上面呢？”也有村民不解摇头说。 “读书山水在行，可是种庄地的事情，他还年轻，没有经验，我看弄不出名堂来。”还有些老辈的人不相信张山水能够搞成功。 张山水并没有去听村民的议论，就是何凤琴和张世华听了一些回来抱怨，他也是笑呵呵地安慰他们，不要去相信别人的话。 “阿姨，你要相信山水，他要办的事情一定可以办成办好的。”看到何凤琴这段时间有些忧愁，李明秀私下里悄悄地开导她。 “明秀，你也是读过大学的，山水他回来折腾创业，听说要花几十万本钱，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本呢？万一要是折了，那可怎么办？银行的钱可欠不起呀，利滚利能够逼死人。”何凤琴担心地说。 “阿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山水创业贷款是县里给担保的，而且是无息贷款，不用还利息的。再说了，山水那么聪明的人，他能够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吗？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的儿子，他肯定能成功的。我们都要支持他，不要在他面前说丧气的话了。”李明秀笑着说。 “闺女，听你这样说我就懂了，我会支持山水的。”何凤琴连忙说，自己怎么能不支持儿子呢，连一个外人也不如吗？不过最近山水跟明秀的关系好像越来越亲近了，有时候感觉他们在一起说话做事情，完全就像小两口一样，看来还是有戏的。 在龙坳丘山上，张山水看了看山坡的另一边，那边有一大遍土地的土质与龙坳丘差不多，也是适合发展油蟠桃的，如果不是要做的事情太多，张山水都准备把那两百多亩土地全部流转下来自己干。 但是齐支书跟他谈过，想让他带动着村民种植蟠桃树，因为张山水说这种桃树比较好管理，而且经济价值比较高，如果周围的村民每家种植几十株上百株，两年后每家都可以增收几万元。 张山水想了想，确实也是，而且他可以成立一个油蟠桃专合社，把这些愿意种植油蟠桃的村民联合起来，一起种植共同管理，自己找好收购渠道再统一收购，也算是村里的一大产业了。 “现在还不急，等到你们家开始卖桃子以后，村民们听说肯定会动心思，那时候我们村上再找他们做工作，保证个个都积极得很。”齐方明当时小声对张山水说，他对村民的小心思摸得很透，大多数村民没有看到盼着是不愿意去尝试的。 在龙坳丘绕了一圈，张山水开始准备联系学校老师了，油蟠桃的树苗他只有学校果木基地的购进渠道，而且有熟悉的老师，树苗的价格可以便宜一些。 不过，他只是先跟老师说了此事，具体需要的树苗量还没有定下来，因为还要等到村上统计了其他村民需要的树苗量才统一去购进。 回到龙坳丘这边，张山水流转的近十亩土地，村民们已经将早熟的玉米铲了，而有些没有成熟的，张山水让他们再等一段时间可以吃了再铲，他并不着急处理这边，要等到龙坳丘上的树苗栽种后再搞恒温大棚和修建农家乐。 因为农村办喜事，大多数都是集中在下半年的，张山水计算过，六月底开始修建农家乐的话，八月可以完工主体，九月装修后，中秋节前后就可以正式运营了，时间上完全来得及赶上下半年的各种喜事。 “爸，找人的事情怎么样了？”张世华快到中午才回家，他今天上午出去就是找人去了。幺爸张世南和幺妈王金兰当然没有问题的，他们都不到五十岁，是正当力的年龄，有挣钱的活都会争着干的。 还有其他一些村民，大多数都是三社的邻居，也是张家的本姓人家，听说只要早上起来干活两个半小时，可以拿五十块钱的工钱，只要张世华找到的人都答应了，甚至还有一些村民主动问上门来的。 张山水已经与李蔚约定好了，从明天就开始供货，所以明天早上六点半，果拉拉的货车就会过来拉水果，因此他请人也是从明天开始的。 同时，今天中午，张子晴就将发布带有广告语的视频，估计下午就会有订单进来，明天也会走一批快递，所以张山水也与邮政公司的徐文慧联系好了，明天上午八点，邮政的快递专车也会过来。 不过，张山水也把这件事情跟李蔚说起过，对方并不反对他在网上平台进行推广销售，只是要求他至少提供给果拉拉一万五千斤桃子，另外如果方便，可以在广告里介绍一下独家销售商果拉拉，她是想趁机也为果拉拉打个广告，张山水答应了。 “听说了吗？张世华家的桃子能卖八块钱一斤呢。”同时，张家卖桃子的事情也开始在村民间传开了。 “听说了，这是张世华亲口说的。今天他出来找人帮忙摘桃子，说明天就有市区的水果店来收桃子。”附近的村民则点头说。 “张家那么多桃子树，估计得卖好几万块钱吧？这都是山水有眼光，好几年前就知道种桃子了。”有的村民感慨说。 “看来还是要让娃儿多读点书才好，不读书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出去打工，能挣几个辛苦钱？哪像张家的桃子种下后什么都不用管，一年就收入好几万呢。”有些村民说话时酸溜溜的。 “哟，现在知道让娃儿读书了。那个时候你们不是说山水两兄妹读书没有用吗？现在知道我二哥二嫂的眼光了吧，他们砸锅卖铁到处借钱都要让娃儿读书，现在山水回来赚大钱，子晴马上就是县二中的老师了呢。” 幺妈王金兰恰好听到有人议论，上前冷笑着说，她还记得当时有不少村民看笑话的，认为张家不该借那么多钱供两个娃儿读书，但是现在看到张家好起来了，又说些违心的话。 “王金兰，你这张嘴呀，还是那么臭。我们见识短行了吧。话说当初我们虽然说过一些话，但是你二哥二嫂借钱的时候，我不还是借了一千块钱给他们的吗？”那个说话的村民连忙说道。 “嗯，那是你懂得投资。我听山水说，你们那边有一遍块也适合种桃子，齐支书准备动员大家都种桃子，你们要是相信山水就跟着种桃子吧，保证以后有你们数钱的时候。”王金兰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见到别人服软就笑着说，透露了一个她从何凤琴那里听来的秘密。 “真的，那我们肯定相信山水这孩子，从小看着他长大，就知道他有出息的。”村民连忙说。 “当然是真的。我们家那边不也有两三亩地吗，我准备收了玉米后全部用来种桃子，以后跟着山水保证挣钱。”王金兰点点头说。 “哎呀，那我也回去跟我那口子商量一下。我是相信山水的，我那口子也肯定相信。”听到消息的村民连忙回家去了，很快这个消息又都传遍了周围。 上午，张山水还去镇上购买了一些专用用来半夜桃子的塑料筐，还有十多把小剪刀，他准备教大家用剪刀摘桃子，而不是直接折断树枝，最好让每个桃子都带着一小段树枝，能够有一片树叶则更好。 当然，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凑重量，而是为了让桃子保持更加新鲜的状态，在重量上他会主动与李蔚商量减一些的，因为李蔚说了明天早上她会跟着车来，毕竟是第一次，她还是很郑重地。 中午，张子晴在饭点的时候推出了新视频，而且广告语“山水农场，有好吃的桃子”这句话一直在画面的角落里浮动，伴随着音乐与画面，不断展现桃林、汉服、桃子、背影，一切都显得非常唯美。 而在视频结束后，定格的是广告内容，主要是山水农场的桃子名称、联系地址、联系电话和微信号，当然留的联系电话和微信都是张山水的，订单也由他统计负责。 于是，从吃过午饭开始，就不断有人打电话和加微信，让张山水一个下午都在忙碌着。不过他早有准备，把山水农场的广告内容做成一张图片，包括了价格和订单事项，然后发给加他微信的人，让他们留下详细的地址，并发红包过来，每斤桃子定价12元。 开始的时候，发红包的并不多，大多数人都还是觉得12元一斤的价格有点贵，不过也有一些人愿意尝试，所以购买了五斤装的，而张山水相信，等到他们品尝之后，一定还会再买的。 下午，张山水让一帆广告的把水果箱送来了，五斤装和十斤装的各有五百个，全部用完的话，要装七千五百斤，差不多是张山水能够在网上销售的极限，再多就无法满足果拉拉的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