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停职反思

    在警局的路上，张木青知道了小于这几天失踪的原因。原来那天晚上张木青打电话让他查张为郎的情况时，他刚挂了电话，就见市长吴才走过来道：“你们警察就是的，好好的酒席不吃，跑出来打什么电话啊，快，快去喝一杯。”小于答应着，就去喝了几杯。等酒席散了，小于出门时，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就摔倒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子里，手脚都被捆着，嘴里也被破布塞上了。他知道自己遭到了绑架，心里害怕之极，但他更害怕的还是市长的安危。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屋的们开了，露出一线光亮，一个高个子黑衣蒙面人端着盒饭走了过来，他拿掉小于嘴里的破布，将饭盒递过来。小于知道他们是不想让他死。于是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你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蒙面人指了指盒饭怒道：“让你吃你就吃，啰嗦什么？”

    小于道：“我两手反绑着，总不能用嘴像狗一样吃吧？”

    蒙面人看了他一眼，便走过来端起盒饭，亲自来喂他。小于趁他不备，张嘴咬掉了他的蒙面，一看惊道：“李怀，怎么是你？”

    李怀就是保护市长的六名刑警之一。当下面露杀机道：“不错，是我。本来还想留你一条生路，可惜你撞破了我，也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毕拔枪就要杀小于。这时外面来了个人道：“别杀他，会给警局留下痕迹的，等明晚剑人来了再杀他也不迟。”

    李怀想了想就收回枪出去了。

    接下来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人来。小于就用嘴咬断脚上的绳索。但两手反绑着不易弄，他就背对着墙摩擦。果然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绳子被他磨断了。但是黑屋是铁门从外面锁着，小于没办法就解下身上钥匙套着的铁环，把铁环噜直了从门缝里伸出去慢慢把锁捣开。这样弄来弄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如果期间有人的话，他是决不会得逞的。但是这一段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来。

    小于逃出来第一想到的是市长安危，于是立即去了警局报告铁局长，这时吴小莉也担心张木青安危回到了警局。铁完山听说小于被保护市长的特警绑架，又听了吴小莉的叙述，知道张木青此去市长家里凶多吉少，于是立即下令出发去市长家，结果就出现了张木青醒来时看到的情景。

    话说众人回到警局，将尸体冷冻在停尸房，将收集到的物品交由资料室保管，同时写报告上交省委。此时市长被杀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为了给市政官员们一个交代，铁完山就去了市政府。

    此时吴小莉回来带来一个好消息，省政府已着手解决度假村之事，保证农民们的既得利益，而且省里已派人去了解情况了。

    由于市长的死，张木青感觉到办案以来从未有过的无奈和失落。于是他一进办公室就锁上了门，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自从剑人案发生以来，先后有肖旅被杀、方顺昌密室被杀、省特查组成员路上离奇被害、此案中又牵出度假村谜案……一幕幕都与那个神秘的剑人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但这些又都和那剑人没有直接的关系。从度假村切入调查来看，牵出吴才是幕后真凶，而剑人只是拿钱办事的杀手而已。但事实的发展却使人发现此案并不是原先设想的那样简单，市长一死，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这个剑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肖旅、方顺昌、吴才。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难道他是凭空产生、凭空作案不成？

    他想得脑袋都疼，索性什么都不想。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在喝茶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办案过程中总是出现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从整个过程来看，好像是帮自己的：如果不是他，他就发现不了度假村的秘密，甚至找不到反驳马程的证据。难道杀市长的就是这个黑衣人？如果不是他相救，自己如何逃得了吴才的手掌？

    那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不正面相对？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和剑人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他想来想去，反正想也想不通，只能等事态的发展再说。

    他平常不抽烟，现在烦了，就点上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之中暂时忘记一点烦恼。

    抽完了烟，喝完了茶，是中午时间，小于买了盒饭，两人就办公室里吃了。

    小于道：“你脸色很难看，不要太闹神案子。”

    张木青道：“这案子查不好，我寝食难安。”

    小于安慰道：“何必呢，死的都是国家蛀虫，该死多少回了。依我看，那剑人绝对是英雄，起码也是蜘蛛侠一类人物。咱们那已经尽力了。”

    张木青若有所思的道：“蜘蛛侠！？……””脑袋里突然想到昨晚出事前见到那剑凌空漂浮的宝剑的情景，不禁道：“凌空漂浮？特异功能？”

    小于见他念念有词，又眼放亮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张组长，快快吃饭吧，世上有几个会特异功能的。”

    张木青道：“不对，那剑人绝对有问题，咱们是用常人思维推理案情，而这个剑人却不是常人，所以很多东西我们忽略了。”

    小于勉强笑笑道：“他不是常人，那他什么人，难不成真像蜘蛛侠一样是个怪物？那这也太离谱了，蜘蛛侠那是电影电视里想象出来了，现实中哪有啊？”

    张木青道：“我此前也不相信，可你想想，肖旅、方顺昌都在密室中被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本身就不正常。而在我们查案之中，省特查组离奇死亡，而且尸体毁坏严重。这与方顺昌被害距离不到一天时间。这些都不是常人能够做得到的。”

    小于道：“关于密室杀人而不留痕迹的，历史上大有人在，像黄志恒案等，并不为奇，至于特查组离奇被杀，可能是熟人作案，用了什么特殊药水的缘故。”

    张木青道：“黄志恒案那是留下手掌痕迹的，剑人案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想了一想又道：“我看想要了解剑人案真相，还是从方顺昌被杀现场寻找答案，不如下午咱们再去一趟方顺昌住宅，看有没有我们忽略的东西。”

    二人说着，吃了饭，胡乱睡了一下，醒来时已是两点了，外面一片声说要开会，让人们都到会议室去。张木青和小于正走着，就见铁完山拉着张木青的衣袖道：“看看这个！”说着将一张文件丢过来。

    张木青有点吃惊，看了一下，不禁脸色变了，道：“市政的决定我理解，可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啊？”

    铁完山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就委屈你了。噢，这次会议你就别参加了，回家歇几天吧，就当我给你放的假。”说毕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张木青忽然看到铁完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没有头绪来，因为他目前关注的是市政给他的停职处分。

    张木青感到巨大的委屈和失落，脸色苍白的怕人道：“市委要解我的职，我无话可说，但是剑人一案并不能靠解我的职就能查清的。”

    铁完山无奈的笑笑道：“市长死了，总得有人担责任的。我知道你委屈，我也不好过啊，我要写案件评估报告，还得限期组织剑人专案小分队，麻烦着呢。”

    张木青道：“那我还可以参加小分队吗？”

    铁完山道：“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你任警察这么长时间不是不清楚，市长的死，你是有嫌疑的。还是避一避再说。”

    张木青知道市长死的那天晚上只有他在场，而且该死的录音机又未能给自己作证，这才使自己处于不利地位。想到此处，只感到眼前一片灰暗。

    他不知道自己怎样离开办公大楼的，也许这一个案子就毁了他一生的前途，人生啊太多坎坷，太多不公。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轻易接受此案。现在人为了明哲保身宁愿不作为，也不想有作为，可自己偏偏想做贡献，趟进这趟浑水里来，怪谁呢。

    市委的解职使张木青深受打击，办案的信心一落千丈，心灵就如腊月严寒冰冷彻骨。他倒在单身宿室的床上，思绪万千，不得安宁。他拿出一包玉溪烟，开始抽了起来。自从工作六七年来，他几乎忘记自己会抽烟，整天就是案情分析，勘察现场，捉拿嫌犯……他热爱警察工作，觉得这样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然而更重要的还是忙碌时候可以忘记一些往事和痛苦。

    可是现在就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了，往事和痛苦就又会接踵而至，那是不堪回首的过去，那是刻苦铭心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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