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切皆是缘

    屋外的风依旧呜呜作响，雨声渐渐稀薄，屋内那位老者看着默默无言的少年，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生存之道？不是很明白，但我只知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花季少女，这也是生存？或者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陈东的眼神变得暗淡，他头一次发现生命的沉重，他怕死、也害怕痛苦，他只喜欢平淡与安逸，他知道自己是无法像个强者一样独当一面，虽然他有着天生不畏惧火焰的能力，但是在他看来他的一切都显得无比平凡，除了今天的经历。

    老者摇了摇头，“呵呵，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这世上总是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事，这在于你怎么选择和看待，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你是告诉我你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出这样伟大的牺牲，还是你愿意尽你所为，倾尽一切挽救这个脆弱的生命呢？”

    陈东紧咬着嘴唇、眼神闪动，双手紧揪着头发，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你没有立刻回答我，说明你不是个轻浮的人，你很尊重生命，或许有的人可以一腔热血的答应下来不考虑后果，但是他们大多都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对自我充满信心。”老人呵呵笑着。

    “我很了解你的不同，也明白你只是个普通人，和常人一样有家庭、有在乎的人，要应付这样那样的压力，但是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对这样的生活甘愿吗？或者说你想像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四处为生计奔波cao劳吗？换句话说，你想做你自己吗？”

    陈东闻言一震，挣扎的神情瞬间消失，平淡而冷漠的看着老者：“人生有我选择的余地吗？平凡有错吗？如果所谓的强者因为不允许别人和他一样不凡而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和尊严，那么我会用我这凡人的怒火，挑战这世界的一切权威。”他得眼神渐渐变得刚毅、不屈。

    老人哈哈一笑：“挑战一切权威？不愧是年轻人血气方钢，可是现实始终是残酷的，如果用你那无脑的所谓怒火，最后伤害的只是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想要挑战权威，那么你自己就必须成为权威，记住这世间只有一个答案是有永恒不变的，至于是什么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陈东深吸一口气，沉默了许久后，一脸抓狂的喊道：“啊，麻烦死了，大道理什么的太烦了，既然我都趟了这趟浑水，索性我好人做到底，无论将来有多少压力和磨难，我都会救她，并且负责到底，我以一个男子汉的尊严发誓。”

    老人捋了捋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药方你拿去，我要提醒你，这是上古时期的药方，因为记载的方式有限，所以很不完整，虽然经过无数药理大师的专研和修改，但是依旧有很大的缺陷。”

    “首先是它的副作用，服用的人其他感官会暂时失灵，而且是没有征兆和规律的，其次，它的药力很霸道，以那孩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吃不消的，因此需要一个极其特殊的药引或者说缓冲过程，也就是有人代其试药并且在药力过去之前，用自己的血作为药引融入药中让她服下，得到中和的药力，既可以缓解药力带来的痛苦，也可以提升药效，至于最后……”

    就在老者犹豫要不要一次说完时，陈东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服药的人的感官会暂时失灵？这暂时是多久，如果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保住，我如何能救她？再者就是这些药材，虽说我对医学知之甚少，但是这些东西我都闻所未闻，肯定无法用正常的途径获取，而且据我所知，我的血型未必和她相配，如果产生排斥不是害死她吗？”

    老人饶有兴趣的看来他一眼：“看起来不笨嘛，这些你不用担心，不信的话你回去自己试试就知道了，至于药材我这里倒是有几味，应应急倒也无妨，实在不行的话……”老者一改慈祥、和蔼的神情，阴测测的低声说道：“只要你付出点‘劳力’很容易就能得到。”

    陈东虽涉世未深，但听到老人的话语还是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浑身打了个寒战，“呵呵，现在还不急于药材问题，首先要先解决那丫头的病，你应该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她中的是天下第四奇毒‘蜃毒’！”

    “虽说是第四，却是比第一还要凶悍百倍的毒，之所以只排第四，那是因为有关它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没有人真正体会过，但是我知道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比前三的毒还要珍贵、还要诡异，可惜的是炼制方法已经失传，我用尽方法也无法提炼出此毒的元素，根本无法研究。”

    “此毒被分为一阴一阳，阴者为蚀骨之毒，中者全身溃烂流脓致死，阳者为焚经火毒，中者面容赤红、性格突变，虽不致死但经脉阻塞，专门针对修行者，而且对特殊体质的人伤害极大，如果阴阳相交，便成赤地千里的屠城之毒，因为此毒虚实难辨故此被称为‘蜃毒’。”

    “不过她运气不好看样子是中了蜃阴毒，那么这里面便是蜃火毒了，救她的方法很简单，你吃下蜃毒，再割开彼此的皮肤，伤口相接触，阴毒就自然而然到你的身上了。”

    陈东满头黑线的看着老者，“你确定不是教我自杀？怎么听怎么觉得我必死无疑呢？”

    老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然后咳嗽了一声，郑重的说道：“怎么会？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做人要乐观，我老人家不会骗小孩子的。”

    “你确定蜃毒会到我身上而不是加重她的病情？”陈东狐疑的看着他。

    老人一脸不耐烦的说：“都说了相信我，行了行了，反正以后你也是这里的常客，拿去这是九宫迷阵的走法还有这丫头一个月的药材，那丫头的病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陈东提出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呵呵，老夫道号玄冥子，你也可以称我为徐老，我在此只是为了看护一位故人，更多的以后你有机会就知道了，外面的人都已经撤了，你可以回去了。”

    陈东看了看全无动静的女孩，便不再说什么背起她拿着药材便走了。“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都不道个别。”老人似埋怨的说道，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悠悠的发出一声叹息，这时空旷的屋子中回荡起了一道威严、凌厉的声音：“该怎么做你还记得吗？玄冥子。”

    老人冷哼一声，“不必多言，这么好的试验体我求之不得，呵，现在要把《道德经》上善若水篇交给他吗？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你是最清楚的，拥有杂灵根，至于资质……唉，五行仙法对他而言依旧……”老人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怨气。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玄冥子这事你不必多想，我知道你的想法，时机一到我会亲自找他的。”

    玄冥子不再言语，那道声音似乎不曾出现一般，屋子显得的无比死寂，玄冥子看着门外喃喃道：“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