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零七章 (灿霞回庄)
第一百零七章 (灿霞回庄) 怎么?又那来枪声?看着五麻子贴着标语又高兴了大半天的乡亲们突被听到这枪声惊慌起来。 “难道这消息不真实?高兴过早?” 石板街上的人们又见灿霞带一支人马闯了进来,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知道他兔子不吃窝边草,也是很讲乡情之士。 惊慌的五麻子、六包子也在茅房边看到灿霞走了上来。 “灿司令下山来了,有失远迎!” 灿霞望着茅房边边两幅标语问道:“五麻子、六包子、这些标语都是你贴的?” “是呀!抗战胜利了,大家高兴。保长分咐,我俩忙了大半天,刚完。欢迎!欢迎!…” “你他妈的怎么贴的?”灿霞在骂声中上前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他俩莫名其妙。 “怎么了啊?灿司令?”两个人在晕吓中问着。 “你他妈的还不知怎么了。”又一记左右开弓打得二人鼻青脸肿。 “你看看,不说两张一样贴一起,把欢迎游击队都贴在茅厕上,叫我们来拉屎呀?抗日我们也有功劳。你故意这样吧?” 五麻子、六包子望着标语幌然大悟。“司令、不敢,一时疏忽,恕罪!……” “司令、此二位保丁是故意拿我们游击队开心,都贴两张于茅厕上,你看前面,欢迎共产党新四军。那边欢迎国民党抗战胜利,都贴在明亮处,却给我们抹黑,不能饶。” 灿霞眼珠一转,有了;此事正抓凤缘宝瓶,没事找事看他怎作交待,一餐陪礼酒手到钱拿。忙道:“抓起来,去见他保长。” 今天怎么了?这日本人走了,自己却闹了起来?人们心里疑惑着,望着灿霞手下蜂拥地把五麻子、六包子被押着向公所走去。 凤缘心事重重地坐在公所里面,突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走出门外。这是怎么了?灿霞怎么把他俩抓了起来?这灿霞又何尝不和我一样?心中没了敌人,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凤缘道:“灿霞兄、这是怎么了?什么地方冒犯虎威?” 灿霞道:“叫他俩自己说。他们贴标语庆祝胜利应是件好事,但他俩却故意给我们游击队脸上摸黑。你去看看便知。” “这贴标语也出问题了?是不是写错字意思反了?” “走、你去看看,岂有此理?我看你这汉jian保长,你的后台鬼子,现在回老家了,我劝你小心别作汉jian给崩了。” “大哥言语极是,有何方法,化此误会,兄弟照办。” “还是去看看,让你心服,让我手下这些兄弟心服。” 此时的凤缘已是唇亡齿寒,虽说心里痛恨鬼子,但也是狐假虎威,有鬼子更没人动他这土皇上。今天倒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他无奈地跟着灿霞向香满楼前茅厕走去。 今天又是怎么了?这灿霞领着手下抓着五麻子、六包子一来一去的?乡亲们好奇着,有的也跟上他们看起热闹来。 来到香满楼前茅厕不远,凤缘也远远看到厕前两幅[欢迎游击队]真像对联特别显眼。哦!原来如此,灿霞鸡肚小肠一定见了装不下?看他怎办? 来到厕门前,灿霞道:“这不是给我们脸上抹黑无光?” 他向地上望了望,去捡起一陀石灰头来,在两边标语下各加了两字,标语成了;欢迎游击队进去、欢迎游击队出来。 “凤缘懂了吗?五麻子、六包子就是这意思。” 凤缘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明知这是无理取闹,没事找茬。无奈只有走上前去对五麻子、六包子又是左右一记耳光骂道:“你俩怎敢这么大胆,戏弄人?今天幸亏遇上了灿司令,我兄长,家乡人,要是换上别人,你俩去阎王爷报到了,还不赶快去把标语揭下,跪地陪礼,叫灿司令开恩?” 他俩今天也是倒霉到极点。忙跪下求饶:“灿司令,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请开恩!……” 灿霞一见也是啼笑皆非,忙向张彪使了眼色。 张彪道:“这茅厕欢迎我们游击队进来出去的,肚子还是空空的呢?” 凤缘一听瞬知其意。忙答道:“兄弟们!这抗战胜利了,全国人民皆大欢喜。今天兄弟下山,我为大家设宴庆祝!” “好!今天这事看在你面上饶了他俩,叫他俩去石板街办菜去。欢迎游击队、标语贴到公所做门联。” 大家又一窝蜂又向公所走去。 ……… 不到一个时辰,几大盆菜终于被鼻青脸肿的五麻子、六包子煮了出来。灿霞道:“兄弟们!大家边喝边等。凤缘又让你破费,也上来喝一杯吧!” 凤缘心想;看你们已是无药可救,那还敢和你同流合污?下面的路看你么走?忙答道:“灿霞兄,我刚才吃过,你和兄弟们山上辛苦,就多饮几杯,恕我不能奉陪!白天天气仍热,我去门外吹吹风。” 灿霞手下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灿霞酒至半成仍见凤缘一人坐在门外。心想;这凤缘此时也不好过,后面的路也是问号,幸亏他口碑还好,不然一定会作汉jian镇压。忙拿起酒杯走出门外。 “凤缘老弟、咱俩好久没碰上一杯了,进去喝一口热乎热乎?我们都成了案板上的rou,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好,任他剁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在哪睡。” “谢谢兄长理解!你现在如何打算?我劝你把队伍散了,回家干你本行,教书。” “我正在考虑,还是进去喝上一杯如何?” “不了,人多嘴杂,叫喊不停。我上席,你那帮兄弟还不灌醉我。” “那这样,我俩在这太阳地对饮几杯,听听你凤点子高见!” “既这样,兄情难违,就拿份菜出,趁这夕阳未落西山饮上一杯。” 凤缘忙招呼五麻子,六包子上了酒菜出来,二人在外饮了起来。 灿霞道:“凤缘你点子多,这鬼子走了,你说我何处何从?” “刚才说了,我劝你解甲归田,听说你那快成土匪了。” 本来已经酒到半成的灿霞一听便是来气;“谁说我们是土匪了,我倒听说你凤缘风流成性,比土匪还坏,我做了什么坏事?” “算了,不说了,你是没做,但是你手下人干的。你把别人新娘抢上山成亲算什么?” 灿霞一听更是来气。“我也是这点过错,你们儿子都大了,我四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也都是兄弟们一时好心才酿成大错。可这事仍天天烦着我,成了鸡肋。” “咱们是兄弟,我才这样劝你,正因为鬼子走了,你们更要改改。三国鼎立,最后还要归晋。国共二虎相争,你能鼎足而立吗?你要么归顺一方碰碰运气,要么来个树倒狐狲散。像你这样不改改,谁敢收留你们?” “这理我懂,没人收留我们?我看你凤缘也强不到哪里,你是日本人抬起来的保长,主子垮台你切莫当汉jian处置了。” 太阳渐渐西去,风又不时送来凉意。红着脸又有点颤抖的灿霞和凤缘争论着,突然把酒碗一丢,带着七分酒意说道:“凤缘、你听着。今天没和你计较,算你走运,我自己的路我会选择,你小心自己这顶汉jian帽子吧!” 又对里面道:“兄弟们!时间不早了,回山吧!” 不一会,东倒西歪的灿霞手下一个个扭扭摔摔向庄外走去。 凤缘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是一群土匪,无有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