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问计益寿堂)
第九十章(问计益寿堂) “我们不玩。宁可玉碎,不能瓦全。这龙灯不能玩给鬼子看,就是来把祖堂烧了,把人杀了,我们也不玩鬼子看。再输,我们不能输骨气。” “对,平叔说的对。龙灯不能玩给鬼子看。” ………人们都争论着吵闹起来。 “要玩你凤缘玩去,我们就是像当年格楝被鬼子打死,也不当汉jian。” ……… 刚静于死寂的祖堂.一下子像煮开锅的粥沸腾起来。大家一致地反对玩龙灯给鬼子看。这是凤缘早预料到的事,知道大家骨子里在意气用事。怎么办?难道这么多人就没个深谋远虑的?他大声喊道;“大家静静,思想冷静想想后果;鬼子是魔鬼没有人性,说到做到,真的来杀人放火烧了祖堂,我们犯得着吗?忍一时之气,免受百日之忧,韩信也忍胯下之辱呢!我们就当自己玩、自己热闹、自己看。乡亲们玩玩吧!” 有人插嘴问道;“凤缘保长,刚才平叔说的对,我们不能输了骨气,鬼子在我们庄杀了那么多人,干了那么多坏事,烧杀抢掠,强jian妇女,无恶不作,已是血海深仇,民族之大敌。你当汊jian保长,被迫与鬼子来往,点头哈腰当走狗,真真假假,大家心知肚明,没多少人怪你。你这明摆着要乡亲玩龙灯给你的主子看,做不到。就是做到,龙神也做不到,它是很灵气的,说不准未岀门**着火上天了。你凤缘人称九头鸟,脑子好使,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不能想想其它办法?” 凤缘一听,有了!对,龙神是很灵验的,我也是为大家省去祸根,它应知道。借它之力,兴许有线希望?忙接道;“乡亲们!这龙灯玩也难,不玩也难。大家都清楚,一直是龙神保估我村平安;前段时候周围四庄闹发人瘟,恶疾流行,唯我村没有。别村请道士做法治,降马子都说我们村有条龙在四周缠护着,所以恶疾传不进来。还有我村龙灯玩到搬迁的新庄朱周井,遇大雨偎巢他庄,那年他小小村庄竟添了二十八位男丁。谁家有灾难把龙神请去都化解了,这些都说明我们的龙是神仙。这龙玩与不玩就凭这神仙发卦做主,谁来问卦?如果丢在地上是阳卦,我们就当没有鬼子看,自己玩自己看一次,就算做回傻事,为了化灾化难,掩耳盗铃。如果是阴卦,就当龙神自己也不愿意玩,鬼子要怎样由他去。这样决定该可以吧?” “可以,就这么定,一切听龙神的。” 凤缘一见又是平叔。忙道;“平叔,你是长老,你来问卦吧!大家同意不?” “同意!”………… 文华老父平叔在村里受人尊敬。他来到凤缘身边说道;“乡亲们!是鬼子逼得我们无法选择,保长也没有坏心,龙神在我们庄受了几百年香火,大家都信。就这么定,我来问卦吧!” 他来到龙神前面,明烛,上香,毕恭毕敬地行了三跪九扣大礼。拿起竹卦口里念道;“龙神菩萨保估……你愿意玩给鬼子看请发阳卦,不愿发阴卦,我们听你的!”念完丢向地上,几百双眼睛在望着这一丢的选择,人们心里有些紧张,特别是凤缘心里一直在求龙神爷发阳钋,自己解决了一件事,多了一份平安。 竹卦,佛、道问神之物。用竹兜制成牛角状锯成二块,丢地上一仰一扑为阳卦,二仰,二扑为阴卦。说来也巧,当平叔将卦丟在地上,一块仰地,一块则立住。这算是阳钋,还是阴卦呢?人们看到,一片哗然。凤缘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不知如何解答。神了,这事连龙神都决定不了,怎么办?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不一会儿凤缘又开始拉起嗓子;“乡亲们,大家静静!这事,龙神爷也没有说不玩,对吧!给了我们余地,还是要我们人决定。大伙回去细想想,玩与不玩的后果。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可不能硬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散会!” ……… 凤缘回到家里抓头搔耳自语起来;“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龙神还真神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卦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明天找朱进去,听听他见解。睡觉!哎!多事之秋!月英走了,这一个光棍还真难!奶奶的,过这种日子,不知今天脱了鞋袜,明天还穿不穿?过一天算一天,赛芳那婆娘名不正,言不顺的来往,也不是个事?” 益寿堂里子安凤缘坐在一起喝着茶,玉莲大着肚子不时出现在他俩面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子安道;“凤缘兄,昨晚打锣开会,一定又是有事,玉莲快要临产解怀,我丢不开没去听听,今天你再讲讲如何?” “老弟呀!我正为此事而来,想听听你的见解,这次祸也是你们惹来的啊!” “知道,鬼子一定在向你施压,想报据点遭袭之仇。对吧?马你虽查出来,我也没交你。听说板田昨天也带大队鬼子来了,一定也是凶多吉少?” “是啊!子安老弟,现在那些事情不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鬼子板田又对我们的龙灯起了兴趣,要看我们的玩龙灯。这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乡亲们哪肯玩龙灯给鬼子看,这恐怕是刀架在颈上也不愿意的事。难啊!” “葫芦里有什么药卖,我看不会。现在世界各大战场对法西斯宣战,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人吃紧,在中国战场减缓,估计他们是怀柔之计、收拢人心,不会主动出击;通过上次袭击已看出他们破绽,不过也要小心为上。” “对鬼子性情我比你们清楚,板田像一只疯狗,办事笑里藏刀,说到做到。就是他们在战场吃紧,也会孤注一掷。这灯不玩,他肯定会找茬来杀人放火,报上次之仇。” “也是,如果换上一个有号召力的人来出头组织玩龙灯兴许大家会同意,可惜我没有这个威信,在乡亲眼里我也是个逃兵,比你好不了多少。如果是子明兄出面,人们会言听计从。鬼子未来之前,我们庄年年玩龙灯,子明兄就是头人,龙头也是他玩。他杀鬼子上山,个个更是佩服,玩龙灯领头非他莫属。只有他牵头,这事就好办了,也许他会唱岀更精彩的戏。” “这点子你出得不错,可是南山方圆百里,他藏身何处,如大海捞针,年关已近,找到难啊!” 凤缘又问道:“你说灿霞兄如何?沼山近,他那我熟悉找他回家容易。他喜欢出风头,充尖子,带过家乡不少学生,有一定的关系基础,他也是玩龙头高手,还记得他举狮子吗?家乡只有他和子明兄能举起来,他也是抗日上山,手下有队伍,玩龙人员不够,他们可以凑合。” “灿霞兄确是文功武备,义勇当先。可他手下却是一群乌合之众,娼盗之流,他们介入玩龙.那是鱼龙混杂,定会闹出事来,吃亏的是我们山庄百姓。我劝你还是去找子明兄,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的。” “哎!难啊!这伪保长不是人干的事,我真想一走了之。” “凤缘兄!我知道你把嫂子休走,儿子支开就是被鬼子逼不过,以防不测,大有同鬼子火拼,英勇就义之态啊!” “嗯!知我者,朱进也!我是心里纳闷,有苦难言,准备出去走走,我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