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二十年前 万俟卨之死

    太子赵昚起身一拜说：“父皇，儿臣这就告退了！”

    宋高宗赵构挥了挥手，太子赵昚走了几步转身笑着说：“父皇，你若是怕冷。儿臣会抽空来看你的！”

    本来赵昚是说：“儿臣会时常来看你的！”

    不过他还是看见了宋高宗赵构转瞬即逝的紧皱的眉头，他心中有些不安。

    宋高宗赵构挥了挥手说：“嗯，皇儿只要有心不要太在意就好！”

    太子赵昚点了点头说：“哦！”

    赵昚心中却是说：“看来我每次看望他都要好好的想想了。若是让他有了反感的话，我这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万府大厅，万俟卨看着自己的侄子万有成和侄媳王小花说：“你们来了，咳咳！”

    万有成和王小花连忙扶着万俟卨说：“大伯，你身体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呢？怎么你也不找人知会侄儿一声。我那千愁小弟也不告诉我一声，看我见到他不代大伯教训他！”

    万俟卨摇了摇头说：“以前老夫还觉得他是一个好孩子，没有想到和老夫一起回临安。这不每天吃过早饭就去找秦熺等人。你有事想指望他，哼老夫看还是算的好！”

    万有成看着他大伯胸前因为万千愁气得胸闷，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大伯，侄儿真的糊涂呀！对不起侄儿惹你生气了！”

    万俟卨坐下后摆了一下手说：“老夫还是给你们说说，老夫请你们来的原因吧！你们也知道岳飞的死，我虽然也有责任，这十五六年心中都存在愧疚。议和，对我们的皇上和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谁喜欢居无定所呢？”

    万俟卨喝了一口王小花给他倒得茶仰天叹息说：“哎，雪耻。老夫难道也会不想吗？可是有得到就要做出放出的准备。靖康二帝能活着回南边吗？一山能容二虎吗？”

    万有成摇了摇头说：“不能！不能！”

    万俟卨点了点头说：“没错，秦桧当初是想把我作为替罪羊，而秦桧自己也知道，他也不过是皇上的棋子。不过这些年看秦府的财富，老夫明白棋子与下棋人都不是永远的，当然若是我们不知道我们是棋子还是下棋人，那就安安稳稳的过吧！”

    万有成和王小花听了万俟卨的话，他们都感觉自己是似懂非懂的。不过万有成隐隐约约感觉万俟卨是在说他跟着秦桧的一段时间。

    当然在之前万有成觉得自己与秦桧之间最多只能算是互利，其他的事是万有成还与他大伯万俟卨有着往来。至于他是棋子还下棋人，万有成都不会去过多在乎。

    万有成微微一笑说：“谢谢！大伯的教诲！”

    万俟卨拍了一下万有成的肩膀说：“呵呵呵！我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知道。今天睡下去，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起来了。人过留名，我万俟卨也算在历史上留名了吧！”

    王小花微微一愣说：“大伯，你就安心的养病吧！有什么病开开心心不能养好的呢？”

    万俟卨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我年轻的时候或许也会你这么想吧！心情好的时候，人是不会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病痛。可是呢？秦桧走了，秦府也快要没落了！”

    万有成微微一笑说：“秦丞相，秦桧！大伯难道不希望他早点的死吗？”

    万俟卨笑着点了点头说：“如果是几年前的话，我希望他早点死吧！因为他是我的对手，也算是我一个上司吧！他死了，我或许就更加能够得到皇上的重用了。”

    王小花撑着脑袋说：“大伯，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帮助秦桧害岳飞呢？”

    万俟卨摇了摇头说：“这只是多数人的看法。秦桧和我杀岳飞都只是在做皇上心中最想做的。他却怕做的事。靖康二帝是不能活着回大宋的，这是皇上希望的。如果你们真的以为我在帮助秦桧的话，我却只能说我在帮助我们万家和皇上。”

    万有成微微点了点头说：“大伯，你说的话。现在我或许很难相信，也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好像秦桧从五帝城回来，这件事事实吧？”

    万俟卨点了点头说：“对，这件事是事实！但这是岳飞死的重要原因吗？不是！重要的是岳飞让金人知道我大宋人是有能力抗金的，过黄河与不过黄河就是皇上心中最后的底线了。皇上的底线，你说谁感轻易超越呢？”

    王小花和万有成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点了点头说：“不敢！”

    万俟卨咳嗽几下，王小花拿出自己的手绢给万俟卨。当万俟卨用过手绢的时候，万有成和王小花呆了，此时的万俟卨就是人们常说面如土色了。

    而在王小花刚刚递过去的手绢，他们清晰看见万俟卨吐出淤血。当他们的视线转到万俟卨的衣袖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真的太大意。

    万俟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用衣袖擦一下嘴巴，他们还以为他们的大伯感冒了在流鼻涕之类的呢！可是呢！衣袖的血渍，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他们的大伯真的会快要离开他们了。

    王小花支支吾吾的哭着说：“大伯，你的病怎么这么严重了呀！你怎么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呢？呜呜呜！”

    万有成也是眼睛红红的说：“大伯，你难道还在怪我以前和秦桧合作吗？再怎么说，我万有成，还是莫无成都是你万俟卨的亲侄子呀！你怎么有事不找我们夫妇商量一下呢？！”

    万有成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不过倒是让万俟卨很是感动。万俟卨伸了一下手说：“有成，怎么说呢？你当初跟着秦桧，我当时就像你为什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呢？你知道支持抗金的人都想杀秦桧为岳飞报仇。而我在监狱所做的是外面的人很少知道。你明白我当时离开临安的原因吗？那是在挽回我万家的脸面，就让人们知道我万俟卨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吧！咳咳咳！你呀！当时我真的想亲自杀了你！”

    万有成有些惭愧的说：“对不起大伯！当时是看到金国的一个商人随手扔了十两黄金，我一时贪念才想到与秦桧合作。再说我当时真的怕你不在朝中，秦桧若是为难我万家，你说我若是死了对得起万家的列祖列宗吗？”

    万俟卨没有的想到的是早朝张浚对自己的藐视，他心中可以说是怒火攻心，而他最指望的侄子万有成却不接受他的批评。

    一个长辈教训一个晚辈，还是自己非常看好的晚辈，万俟卨心中有多烦恼是可想而知的。噗！万俟卨瞪了一下万有成，气血攻心，鲜血脱口后，他就感觉自己是气若游丝。

    万俟卨无力的摇了摇自己感觉有些沉重的脑袋微弱的说：“你，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吧！看，看来我留下也没，没用了！”

    万俟卨话说完后，他死不瞑目的闭上了双眼。当一个让准备寄托自己的希望的时候，他却猛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他开始否定自己所做的一切。

    在万俟卨看来当初在风波亭对付岳飞，心中最多的就是让宋高宗赵构心中记住他的恩情。而秦桧死后，宋高宗赵构重用万俟卨。万俟卨心中还是有点高兴，不过当他要求进行与金国讲和的主张却遭到太子赵昚的反对。

    万俟卨为了不让太子赵昚将来为难他的家族万家，他选择让人们容易淡忘的编书。这也是张浚敢当众反击万俟卨的原因吧！

    万俟卨离开秦桧是为了躲避他参与陷害岳飞的真相，或者说让世人只知道有秦桧，而不知道有他万俟卨吧！

    秦桧死了，万俟卨不知道或许宋高宗赵构已经知道他最后最大的威胁，他的皇兄宋钦宗赵桓也随秦桧去了。而这些都是金帝完颜亮的杰作。

    也幸好金帝完颜亮知道封锁宋钦宗赵桓被他害死的消息，不然宋高宗赵构还真的会举兵北上了。而从中都燕京回临安的李广才也只字未提靖康二帝中还可能健在的皇帝宋钦宗赵桓，而南宋的很多人都还以外他的前皇上宋钦宗赵桓还健在。

    当然这也是李广才自己的疏忽，他心中想到的从金国按照他的计划购买牛羊。而五帝城的事，李广才倒是容易一下忽略了。

    最重要的是李广才自己认为他连金国的皇帝完颜亮都没有亲眼见到，金帝完颜亮又怎么可能让他去五帝城看望宋钦宗赵桓呢？

    韦贤妃的回归，柔福帝姬事件让南宋人心中对五帝城的人已经随着一年又一年的在淡忘着。更加重要的是李广才明白，他是不能让皇上宋高宗赵构看出有一丝对宋钦宗赵桓的关心。

    宋高宗赵构与宋钦宗赵桓之间的利益，在秦桧担任丞相的时代，李广才就算在糊涂，一次次的跌倒，他总会看出问题的本质的。

    万俟卨的死，也只有万家等少数人知道。而世人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万俟卨也是风波亭的帮凶之一。万有成和王小花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大伯万俟卨叫他们到临安，他们却亲手送走了可能给他们带来富贵的大伯！

    而在秦府与秦熺等人玩耍的万千愁不知道是他还准备依靠几年的老爹，在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离他而去了。

    秦府中，万千愁心中正想着秦熺送他哪个漂亮的侍女。当然秦熺也是想让曾经他爹秦桧提携过老人万俟卨看情面能不能帮助快要没落的秦府。

    当一个万府家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万千愁跟前的时候，秦熺和万千愁等人呆了。而那个万府家丁说：“千，千愁少爷！老，老爷归天了！老爷，他归天了！”

    秦熺、万千愁等人刚刚还是春风拂面，转眼他们却是寒冬如霜。万千愁支支吾吾的说：“这怎么，怎么可能呢？昨晚不是看见他吃的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