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无题（修）
大幅调整了章节内顺序，修改一处陈汀铭。。。 # 陈舒的传达结束，室内鸦雀无声。这不是说陈璟铭的这次的计划十分合宜，相反，即使是从小的训练量都十数倍于普通内院组级成员的精英组众人，也从没在自己的训练菜单上看到过这样过分的内容。但，因为这计划是他们的组长所制定，又明说了不许反驳，想辩驳而不能的众人只有沉默。 也许是他们的表情太过生动甚至就像完全没训练过表情管理一样，陈璟铭冷笑一声，“居然真的有人有异议？”半晌，无人答应。 终于，有人打破寂静，“禀组长——”是004陈志。 见是暗务队这个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领队，司暗务的陈志，原本就打算让组长大人也窘一窘的陈舒只装模作样地呵了声：“志！注意你的——”后不出预料地被冷笑转为暖笑，却更令了解他的第七精英组成员们心惊rou跳的陈璟铭打断，“舒，没事。志，你说说，有什么需要上禀？” 陈舒，陈志两人同声应诺，然后陈志才提出了问题：“禀组长，若照这计划中所说，我们每人的训练强度都提升了0.5~0.8不等。然而，在这种全力以赴都甚至可能无法完成个人日常训练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做到这每日16小时高强度训练后那所谓必须完成的公务事宜。” 这一连串毫无停顿的话让包括陈璟铭在内的所有人都恍若被雷劈了…… ——……这是小志/队长么？那个除了上面问询以及陈璟铭直接过问之外，几乎一言不发的陈志？ 陈璟铭漫声道：“阿志考虑得很有道理啊……但，你们连什么是职责都忘了？”最后，声音猛然冷厉起来，包括陈舒在内，所有人的身子都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陈舒冷汗，铭的威慑力还是那么强啊……无奈之下，他起身，似模似样地行了一礼，道：“咳咳，组长见谅，小志也是一时…咳，考虑不周......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大家都未通晓关键，便先容舒解释一番吧——？” 等陈璟铭微一领首，他才对诸人道：“这一条并非是每天都有，但，作为第七精英组的我们，难道可以在临刺期还不能做出半点贡献吗？其余组别，可是在临刺期前一年就该到工作岗位实习了……” 13人想到后果同时，陈璟铭和陈舒同时放出威压，有着震慑异能的陈舒即使实力不如陈璟铭，也有着与陈璟铭相似等级的威压，于是，众人如遭重击，滑落座位，对两人单膝跪倒，“属下等谨遵组长、副组长令！谢组长！” 歇了一会儿，陈璟铭与陈舒才收回气息。这时，只不过是过去了30秒不到，13人已经面色惨白，冷汗淋漓。 之后，陈璟铭平静地解散了他们。 待所有人离场后，看着几乎僵在椅子里的陈璟铭，陈舒眼中带了几许不忍，“铭，你不必做到这样的，纵然我们平日以伙伴姿态相处，但我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人会让你为难的......” “舒，你了解的，不是吗？身为陈苑姜玉厅中阶中导暨姜玉厅直属之第七精英组组长的我，身为陈苑七上导之首之徒的我，怎么可以有任何羁绊呢？但凡成为吾未加冠前之羁绊者，皆只有被散魂抹杀一途而已……”陈璟铭声音飘忽，音量渐渐减弱，但十足的悲哀，已充斥了整个室内。这，却是他极少显露人前的脆弱形态。 # 第二天。陈苑总部。 凌晨三点半，所有的第七精英组成员们就已经集中在了皓书阁正厅，这是临刺期第一天，绝对不容许迟到的日子，更何况，他们还将进行新的训练计划。按照惯例，一般这样的日子到来，都会由训练计划制定者——在他们生命的前13年，这个角色都由他们的老师，征晓担任——先行训话，才能开始进行。而这次，这个训话的人将是他们以后的绝对领袖，陈璟铭。 目中深意一闪而过，陈璟铭手指在桌上弹动着，待室内气氛接近凝固时，看看时间，直接进入工作状态道：“第七精英组003~015——” 14人照做，13人再次单膝跪倒，而陈舒侍立到陈璟铭身后。 “今天晚上，外院选派的内院预役子将到达。所以，今天的自修你们可花费最多五分之一的时间来制定今后对待自己第一批学生的方案，每人在自修开始后18分钟内必须上交对4～6名外院参选者的训练计划草拟。要求：前3天每个外院人工作量总和不得超过1.8，第四至十天总训练量不得低于4.2，不得高于11.2。工作强度一律定为0.2。第11天所有未能达日工作量1.6，即实力0.2者，销忆遣返。” 貌似严厉的处置，在场的却没一人提出反对，全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这已经够宽容了，不是吗？至少，作为一名资质几乎不低于最低资质内庶子的外院核心，却在没有达到0.4实力（即可连续8小时进行0.4强度工作，或8小时可完成3.2个工作量）的前提下活过了16岁，已经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事儿了。不过话说，为什么要对这些废物这么宽容呢？ 仿佛看出了众人的不以为然，陈舒与陈璟铭一同冷哼一声，同声命令：“擅自增加自己预役学生工作量或工作强度者，严惩不贷！此令！”同时也毫不掩饰地放出了威压。 “现在是03:57，三分钟以后，云波阁自修区开始自修。散会。”13人应诺，散去。会议室内空余陈璟铭、陈舒二人。 # 陈舒严肃地看着陈璟铭：“铭，你是认真的？”他用了只有私下里才会对陈璟铭使用的非敬称。 “那是自然。”陈璟铭手中把玩着一个碧绿的玉环，漫不经心地答，“精英组本就是行的这些事，未有实践，你们纵然通过了考核，也只不过是一群新嫩而已，如何当得了泰山压顶般的重任？” 陈舒认真地盯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兼兄弟，声音忽然放得极低：“铭，你一定不会，再，抛弃我们了吧？” 陈璟铭没有看他，轻笑，“舒，你以为，以我现在的被控力度，真的还有可能吗？” 陈舒怅然靠倒在椅背上：“是呀，就算是你天纵之资，那般肆意，也只有恰至总角之龄时，趁着人心松懈才能勉强做到，且不过两月余……”他说不下去了，轻声致意；“是我多虑，抱歉。可是，铭，你的安排……” 陈璟铭眼中复杂一闪而过，立刻又隐去了那些深入骨髓的心痛、迷惘甚至痛恨，悠然笑道：“舒，你还是那么敏锐……只是，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就算只为了你们，我，也做不成了。”手中玉环不知何时已碎裂成粉末。 # 晚上八点。 漓姠等60名外院核心成员在两名下导，八名上阶导傅的带领下，如同下里巴人进城一般好奇、自卑而又局促地第一次踏上了陈苑总部的土地。 每个人都为这奢华却丝毫不张扬的尊贵之所感到由衷的好奇、仰羡以及些许嫉妒。而漓姠的注意力却不甚集中，她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凯施的怒斥，眼前这恍惚映衬的如同红楼幻梦一般的景象，莫明的，令已然因为突然在自我观感中自天人变为蝼蚁的漓姠产生了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悟：原来，这就是刚成为裔民时，引导者所说的，“在陈苑，不光天资与付出成正比，付出与收获也是成正比的”吗？ 眼前渐渐清晰，漓姠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坚毅之色，既然有了这数百年不遇的机缘，就让自己加油努力吧！ “外院选之内院预役众——”这时，他们到了一处极大的宫殿之前，以其门前的百阶黑曜石筑成的宽大台阶看来，这里，应该是一处极重要的场所，漓姠与所有人一样，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而身体却已条件反射地冲着声音的来源，两名带队下导，九十度鞠躬。 其中一位下导这时方道：“此处，名曰‘皓书阁’，乃尔等导师所在。对其内所见所有人，尔等均必须尊称‘大人’，以大礼请安。这些大人的尊贵，非我等所能企及，故，不要心存侥幸行事不敬，否则，下场比死更惨！都听懂了吗？” 60人集体应诺，就跟着跪倒在阶前，不敢有些微异动地听到同样跪倒的引路人恭声道：“属下等奉卿下尊令引外院援助队，现身份内院预役子60人，前来觐见。”卿下，这个古怪的称呼正是陈苑内院人对陈璟铭的尊称。 而此刻，他们求见的人却不在其中。 # 让我们把视线转回半小时前的云波阁。 刚刚结束艰苦训练的第七精英组于云波阁总悦广场，也就是云波阁最常用的高级训示地集合，陈璟铭和陈舒分别对自己督导的组员做完了详尽的指导后解散了众人。 就在陈舒也缓步离开陈璟铭正打算离开的当口，却有传旨行尸仆到来，与刚刚踏出广场范围的陈舒撞了个正着，于是，陈舒便只有和陈璟铭一起聆听行尸仆的传达。尽管，行尸仆将传达的事情与他并没有直接关系。 “……禹明上导传姜玉厅直属之皓书阁主陈璟铭即刻觐见。……”前后省略的是作者编不出来但存在的骈四骈六，中间的也是直白简化版的主要内容。 传达完禹明的话的行尸仆向着口称“谨聆上训”后站起来的陈璟铭二人俯首，陈舒只来得及和陈璟铭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组长离开了云波阁。没错，皓书阁主就是陈璟铭目前在陈苑唯一拥有的正式身份，其余身份，都不得不在前面加上预役二字。 ……等等。。 在无法通过神念感知到陈璟铭以后陈舒才恍惚记起，似乎今天是陈璟铭提过的那些外院人入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