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精通
于贞道长看了许久，直到小白猿练完剑，将院子里的竹叶清扫干净，躺在椅子上。 她微微一笑，这小白猿还真是聪明，竟然知道清除痕迹。 要不是她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的。 思考片刻之后，她才转身离开，并没有去惊动小白猿。 她现在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小白继续练剑法，服用丹药，最终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能不能如人类一般，修炼内功呢？ 仅凭看她练剑，就将重阳剑法学会，自行练剑，引得气血沸腾，如果放在人身上，那绝对是天生的武道种子。 ..... 叶城不知道自己练剑，已经被于贞道长看到了。 他并没有察觉到于贞道长在暗中的窥视，练完之后，他躺在椅子上休息，饱腹感消退了许多，再加上运动过后，舒坦得很。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于贞道长已经回来了。 叶城吓了一大跳，连忙坐了起来，心中忐忑不安。 自己之前练剑，连青竹剑都没有收拾，还搁置在旁边了。 于贞道长不会发现自己练剑吧？ 还好，于贞道长只是说了一声，把青竹剑收拾了一下，然后就进了屋子，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叶城暗松一口气。 接下来一段时间，于贞道长每隔两三天，就给他一枚清灵丹。 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叶城已经服用了十三枚清灵丹。 他的剑法进步显著，身体素质就更不用说了，个头还猛涨了一番，看起来极为强壮，不比成年白猿逊色了。 叶城高兴之余，也很纳闷，林吉道人输给于贞道长的那瓶清灵丹，最多也就装下十几枚丹药吧？ 就算于贞道长分自己一半，应该也早没了吧？ 又过了两个月。 叶城差不多服用了三十枚清灵丹。 他再傻，也猜到于贞道长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练剑之事了。 只是他想不通，于贞道长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清灵丹给自己服用呢？ 这么多清灵丹给了自己，她用什么？ 得益于服用了这么多清灵丹，叶城的身体变化很大，现在直立的时候，已经有一米六的个头了。 虽说这個身高，相对于成年人类而言，依旧很矮。 但是在猿类中，那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强壮了。 而且他的重阳剑法（改）已经练得极为熟练，随时都有可能进入精通层次。 当然，说是随时可以进入，可真要突破....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练剑的时候，总感觉差一点点。 每次他施展剑法，引导沸腾的气血，将全身劲道集中到掌中青竹剑上之时，都会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也不知道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可惜又没有人指导。 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其实，他很想问一下于贞道长。 可他现在是一头白猿，无法说话，交流难度太大了。 ...... 重阳观。 作为西铭郡很有名气的一处大观，道籍数量过千。 由于当地居民信道，香火颇为旺盛。 清风堂。 这是重阳观一宫三殿五阁七堂中的七堂之首。 在整个重阳观中，堂首贤安真人是可以进入前十的高层人物。 “师尊。” 于贞道长朝着堂中盘坐的一位灰袍女道恭恭敬敬得行礼。 这位灰袍女道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两鬓生白发，眼角有鱼尾纹，一双眸子却深邃如大海。 “道阶考核就要开始，于贞，你可做好了准备？” 灰袍女道贤安真人淡然开口问道。 声音温和如水，仿佛能洗沐心灵。 “师尊，弟子已经做好准备了。” 于贞道长说道：“不过....弟子还缺一些丹药，还请师尊能够支持一二，这样成功几率会更大一些。” 道阶考核是每一个拥有道籍者在升迁过程中都必须经历的。 道童，道士，道师，真人。 观内等级森严，每一阶的身份地位都有很大的差距，能够调动的资源是极为悬殊的。 于贞道长现在的道阶为道士。 她想要升迁为道师，就必须通过道阶考核才行。 道阶考核难度非常大。 不过她作为清风堂堂首贤安真人的真传弟子，得到的培养比观内那些普通道人就好得太多了。 所以，她通过道阶考核的希望还是蛮大的。 “你要什么丹药？” 贤安真人看了这个弟子一眼，淡然问道。 “除了清灵丹外，弟子还想求一枚元息丹。” 于贞道长连忙说道。 “清灵丹好说，你要元息丹做什么，此丹对你应该没什么用了吧？” 贤安真人语气中略显惊讶。 并不是说元息丹不珍贵，跟清灵丹比起来，元息丹的价值高出十倍都不止。 主要是元息丹的功效，专门为炼精化气的准武者准备的。 有些人修炼内功心法，明明各方面条件都达标了，却卡在炼精化气这个门槛上，一直无法将衍生出内气。 这个时候，元息丹就可以发挥出作用了。 它对炼精化气有极大的促进效果。 唯一的弊端就是使用元息丹突破之时，要承受难以言喻的痛楚。 元息丹炼制难度大，材料珍贵，于贞道长想要弄一枚，唯有求贤安真人了。 “师尊，弟子的修为已经到瓶颈了，之前在藏书阁中看过一本七十二苦练法中，就有借助特殊丹药的刺激，化痛苦为力量，从而完成突破。” 于贞道长说道。 “七十二苦练法？于贞，你怎么想着用这种旁门之法，虽说有效果，可终究不是正道...” 贤安真人面色平静。 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剑走偏锋...难不成道阶考核，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算了，你要试就试吧，一枚元息丹，也算不了什么。” 贤安真人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你拿为师令牌，去领一瓶清灵丹，一粒元息丹吧。” “多谢师尊。” 于贞道长面露喜意，心中也暗松一口气。 她从未骗过师尊，这算是第一次了。 ...... 傍晚时分。 于贞道长比往常回来得更晚一些。 叶城有点惊讶。 以往于贞道长是雷打不动得准时回来。 他观察了一下于贞道长的脸色，似有喜色。 “小白，过来。” 于贞道长没有去做饭，反而朝叶城招了招手。 叶城连忙一摇一摆的小跑了过去。 作为一头白猿，无论他怎么纠正努力，也没办法走出人类那种稳健步伐来。 “小白，坐好，不要动。” 于贞道长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叶城疑惑得很，这什么情况？ 不过，他还是按照于贞道长的要求，坐了下来。 于贞道长也跟叶城面对面得坐了下来，两只手张开，抓住了叶城两只毛茸茸的手。 叶城作为一头白猿，全身长得白色毛发，不过他曾经作为人类，基本的廉耻之心还是有的，所以穿了一条裤衩。 这裤衩还是于贞道长给他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于贞道长的举动，叶城不明所以。 不过，他对于贞道长还是蛮信任的，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 忽然，一股清凉气息从于贞道长的左手渗透而入，沿着胳膊往上走，过肩膀，到颈椎，然后沿着背脊朝下走... “这是什么？” 叶城内心大震。 不会就是内气之类的超凡力量吧？ 这股清凉气息在叶城体内循环了一圈之后，运行到了右手臂，消失不见了。 于贞道长松开手，长出一口气，光洁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cao纵内气在叶城体内运行，对她的消耗颇大。 “小白，记住刚才那股清凉气息的运行轨迹。” 于贞道长说道。 她担心小白有点理解不了，又比划了一番。 叶城自然听得懂，不过，他还是装出一脸好奇的样子。 他现在是一头白猿，那就要有白猿的样子。 虽说于贞道长对他很好，不一定会伤害他，可该有的防备和谨慎还是要有的。 等到小白似懂非懂之后，于贞道长才停了下来。 她心中叹息，小白是头白猿，看不懂文字，更理解不了内功心法，否则她也没必要耗费内气，亲自为小白模拟内气运行。 而且，小白体内经脉路线结构跟人类有一定的差异性。 她在内气运行之时，就必须更加小心了，不然很容易伤到小白。 “小白真乖，这是奖励你的...” 于贞道长摸了摸叶城的脑袋。 叶城很不喜欢有人摸他的头，虽然他只是一头白猿，可曾经也是人类啊。 可惜，摸他头的是于贞道长。 虽然他曾经抗议过，也躲闪过，却没有任何用处。 现在他已经认命了。 他看到于贞道长拿出了一枚清灵丹，眼睛一亮，心中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立马就从于贞道长手上拿过清灵丹，直接丢入了口中。 虽然这清灵丹服用之后涨肚子，要忍受一两天的难受，可能够让他变得更强大，他也甘之如饴。 接下来一段时间，于贞道长每天都会给叶城模拟一次内气运行，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月。 叶城对这条内气运行路线，早已经极为深刻了。 这一天。 叶城拿着青竹剑，演练着重阳剑法。 这套重阳剑法，在于贞道长用来，那是灵动精巧，行如流水，可叶城施展起来，却极为怪异。 主要是一头白猿练剑，本身就显得诡异得很。 随着一套剑法接近尾声，叶城体内气血蒸腾，引动全身力量，汇聚于青竹剑，仿佛要喷薄而出一般。 每一次，他都在这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本以为这次还是一样。 可忽然间，叶城只听到一声轻微剑吟，青竹剑震荡间，仿佛速度激增。 一片竹叶飘落而下。 碰到青竹剑的一刻，竟然被划为了两半。 呼呼呼.... 叶城收拢剑势，拄剑而立。 他呼吸急促，只感觉浑身力量被抽空了一般，如果不是拄着剑，早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我入剑法精通了？” 他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