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地鸡毛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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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波赶过来的是夏大伯夏爱华,大姑爷李群发跑去报信的,说小姑回来了,家里打开锅了,让抓紧回家吧。

    夏大伯还没走到家门口呢,就看见门口乌泱泱看热闹的人群,差点儿没气个倒仰。一想到夏爱琴回家就干仗,夏大伯能不清楚是因为啥嘛,他的脸面啊!脸面!还能不能保住书记的位置了?就作吧,都作吧!

    夏爱华到了大门口,脖子上的青筋都使力喊了出来:“都特么不睡觉跑这干啥玩应?我看你们还是干活不累!都给我回去,回去!”

    有那胆子小的开始移动脚步,有平时跟夏爱华不对付的就起哄不怕事大:“哎呀妈呀书记,你们家唱着大戏,俺们也睡不着啊?是不是啊大家伙?听听怕啥啊?”

    有人牵头就有人架秧子,跟着嚷嚷起哄。夏爱华一时记不清都谁跟着一起给他下绊子。只眯眼记住几个挑头闹事的,用手指点了点,就大踏步进了院子。

    夏爱华和他姑爷李群发刚进院,迎面就碰到了从他家仓房出来的夏爱国。

    “老二,你行,你行啊!琴子刚回来你就挑唆她来干仗,我这个书记被人上告保不住了夏文的事闹大了,你就满意了是吧?行,老二!”

    “我还叫你大哥是冲爹娘,不是冲你冲夏文。”

    夏爱国回完这句就率先进屋了。

    “你……”

    李群发在旁边小声提醒:“爹,快进屋吧,你听听,都打一块儿堆了。你和我老叔啥时候不能掰扯啊?”

    屋里面的夏玲为她妈郑三彩出头呢:“你凭啥推我娘?凭啥啊?我们家吃你的喝你的了?你还打上门来啦?你谁啊你!别把自己当盘点心。不就给我安排工作了吗?我告诉你,没有你我现在照样也有。你给我滚出我家!”

    郑三彩拦着夏玲不让上前。却拦不住夏玲戳夏爱琴肺管子的话语。夏爱琴捂着胸口上前一步,对着夏玲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记清脆的巴掌,彻底激怒了郑三彩。她没带一丝犹豫地转头就来撕打夏爱琴,连个吼骂回嘴都没有,闷头闷响就抓住夏爱琴的头发。而从进屋一直冷眼旁观连话都没插嘴的苏美丽行动了。

    苏美丽积蓄的满心怒火,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把夏冬往门口一推搡。就冲上了前。一跃跳起就半趴在郑三彩的后背上。手指直抓郑三彩的头发,也一声不喊就开始拽头发挠脖子。

    夏文一手拉一边,夏凤在旁边直哭着上前去拉架。郑三彩和夏玲是一伙,苏美丽和夏小姑,一个一心一意奔郑三彩使劲,一个三心二意地左挡右挡。而那个偷着拿粮的张巧在自己屋里。听着旁边大屋的动静,抱着孩子正在心慌。

    郑三彩是被夏小姑刺激的。母性的保护欲作祟,她闺女明天办婚礼,你当姑姑的给一嘴巴子打肿了,她急眼了。

    夏玲是暴脾气。她不能容忍有人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娘,什么尊卑,什么长辈。她没有那概念,没有晚辈的自觉。回手毫无压力。

    苏美丽是压抑,她要随着这一场仗,打乱一切从头开始。她动了再也不走这门亲的心。她动了离开麻烦,远离一切以后会拖累儿女的可能。她打得激烈,什么都豁了出去……

    夏爱琴对夏玲是没有负担的教育。可郑三彩是她娘家大嫂,也许是有爹娘的原因,她在郑三彩回手的时候,会躲闪,却不会主动抓挠。

    几个人扯成了一团……

    夏家,夏老头一直标榜和谐团结的大家庭,彻底热闹了瓦解了,也是从这一刻起,夏爱国的思想有了转折,此后他的人生里,让他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夏爱国踏进屋时,正巧看到郑三彩和夏玲弃了夏小姑,转战苏美丽,娘俩合力对付他媳妇。

    夏玲用手扯着苏美丽的短发,郑三彩骂着都是你搅合的,我今儿扇死你,一个嘴巴就扇了过去,他媳妇难敌两人,而他大侄子却在阻挡着夏爱琴,夏凤捂着嘴哭。

    夏爱国的隐忍,盼来的是透心凉……

    夏爱国那根曾经发誓要孝顺爹娘一辈子不止要孝还要顺他自己缠在身上的井绳,在这一刻挣断了。

    他一步向前,一手拎着夏玲跟扔小鸡仔似的就给甩到了一边,一脚踹向了郑三彩。

    郑三彩是伴着夏小姑和夏凤的惊叫声倒在了墙角。摔的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

    “老叔?你这是干啥呢!你凭啥打我娘?”

    夏爱国回手就给夏文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嘴巴,夏文的脸当即就肿了。

    夏大伯夏爱华和姑爷李群发疾步进屋,夏爱华就去跟夏爱国撕扯了起来。哥俩打的交手了。夏文顾不上自己的脸,往中间挤,试图分开。其他人,包括苏美丽都有点儿发愣。

    还是夏冬嚎叫着冲了过去,带着颤音哭音地去打拉偏仗的夏文时,大家才反应过来。

    第三波到的自然就是夏老头和老太太,赵铁柱尾随进屋傻了眼。他率先搜寻自己媳妇夏爱琴的身影,发现头发已经成鸡窝了,来了火气,上去拉夏家哥俩时,没带着好气。

    夏老头扶着门框:“你们,你们给我住手!”

    老太太挂着泪珠儿,从窗户那望了望夏大伯家院子里为了看热闹涌进的人群,捂着心脏的地方,劝着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腿却软了,顺着门边就开始往下滑……

    夏爱琴快步的跑了过去:“娘?娘!”

    夏爱琴那不是好动静的叫法,一声一声的唤着“娘”,让夏家两兄弟清醒了,不约而同地停住手看向门口。

    老太太在夏爱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你们要还认我这个娘,就住手。”

    ……

    两位老人都颤颤巍巍地坐在炕上。郑三彩也被夏凤扶起,她哎呀哎呀抱着肚子叫唤疼,夏冬说话十分给力:“大伯母,你还要讹我爹点钱是咋地?”

    夏文刚要骂夏冬,夏老头用手心拍拍炕边:“你最没资格说话,消停站着!”

    然后又看向老太太身边的夏爱琴:“你个搅屎棍子,你满意啦?你俩哥哥打一块堆儿。你称心如意了?”

    夏爱琴张嘴刚要对付话。人赵铁柱不干了!你们家啥破事我们都得搭钱搭力,搅合的我们自己日子过得乱七八糟,还我媳妇是搅屎棍子?你瞅瞅我媳妇那头发被抓的!

    “爹。琴子是看不过去了。别说琴子,我也看不过去。夏文?你有厉害劲儿跟外人使去。去!把院子里站着的人都撵出去,就剩咱自家人了,爹。咱说道说道吧!我们家也得过日子,该大哥掏多少拿出来吧。”

    当了多年孝顺姑爷的赵铁柱。第一次拉着脸对着夏老头说话,夏木头夏老头有那么几秒钟愣神。没把火气冲着姑爷撒去,而是点点头。

    补了一句:“夏文你撵完人把你媳妇叫过来。都打了乌烟瘴气的了,她猫屋里?事儿从她身上过的。今儿家里齐。就都说开了。”

    ……

    就这样,该在的都在了。老头老太太都强撑着精神头,每人都听几句。

    郑三彩哭诉的话全听进了夏大伯的心:“明儿个玲子就置办酒席。后个就结婚。她小姑凭啥进屋就动手打我闺女?她老婶更不是个东西,爹娘。我进了夏家门这些年了,你们说我咋样?”

    夏小姑接话:“你不咋样。原来大面上过得去。我跟你说大嫂,我打小是你拉扯大的,我挺感谢,要不然我不能每回回家都给你买东西。为了啥?呵呵,其实我小时候就知道,你藏糕点偷摸给夏文……”

    老太太气得对着夏小姑的后背就是一巴掌:“你多大人啦?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啥!你还嫌不乱是咋地?”

    夏大伯用手擦了擦鼻子的血,这是让夏爱国这个亲弟弟给揍的。越想越为自己心酸:

    “爹,我知道我这个当大哥的没钱,兄弟姐妹都瞧不起。meimei指着鼻子骂我,老二动手打大哥。不就是都有能耐了吗?我家现在最没能耐。就因为我家没出个有本事的!闺女明儿个结婚,弟弟meimei都来闹,满村里打听打听,谁家大哥有我当得窝囊。”

    夏老头向来顾及和维护他大儿子夏爱华的脸面,可此刻也被气得不轻:“你放屁,爱华!你就这么寻思爱国和琴子的?你想想这月八的事儿,你有大哥的样儿吗?原来我还寻思你能带领大家伙好好干活多帮衬呢。

    你自己寻思寻思你那个家,你娘住院你不掏一分,真困难成那样了吗?我给你扯着遮羞布,你还不知道个害臊?当大哥就能熊爱国了吗?媳妇儿媳妇去人家拿粮食,跟抢有什么两样?你闺女结婚,你侄女不结婚?

    你真当我和你娘心里不明白咋回事?哪一出不是你家惹出来的!一分钱不掏别添乱,你可倒好,我们从回来了,过了一天消停日子没有?老大啊,你这是盼着我和你娘早点死呢!”

    夏大伯要争辩,夏老头已经不听了,无非就是没钱,要粮也是为了夏文。

    夏老头第一眼先对准的,是最能让他出气的夏凤和李群发两口子。

    “你俩知道你奶咋倒下的?夏凤你婆婆,李小子你娘干的!没有你娘,李小子,你奶倒不下。她一天吃饱了撑的去胡说八道……”

    人李群发是大孝子,听明白了咋回事也不会说他娘一句不好:“大哥不干出那事来,我娘就能瞎说?爷爷,这可跟我娘没关。听说是真的,我娘可没胡编乱造!”

    夏老头“你”了半天儿,点了点头转向夏文:“你个不肖子孙给我跪下!”

    老太太本来任由夏老头自己一人在那说,可看到郑三彩都不顾肚子疼,想要去阻止夏文下跪说情,她也发话了:

    “我们吃喝在爱国那,原来分家时给老大家的最多。你爹那一摊也交给了老大。按理花钱你们该掏大头。刚回来时我瘫吧炕上,管不了说不了啥,就寻思你们大家伙太太平平的和和气气的。

    现在我算明白了,我这是想差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又怎么能给你们捏吧一块儿去。明儿个就是玲子结婚,玲子你不用哭哭啼……”

    老太太喘着气,往上倒着气。话语停住了。夏爱琴这个闺女赶忙拍后背,其他人也有点儿慌神往前凑,只有默默照顾老太太的苏美丽。起身去了厨房,兑了点儿温乎水,端进屋凑上前喂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喝完喘口气,抓住苏美丽的手。示意坐她旁边,她看了看苏美丽脖子上的血痕。低头叹气:“造孽啊,造孽啊!娘以后就跟爱国过了,你们,你们……”

    最后咬咬牙:“你们兄弟姐妹几个。感情好就多凑一起,感情不行就……”到底没说出来那句“要么就别联系,好过打到一起戳我心。”

    夏老头震惊老太太的决定。看了半响,才问夏爱国:“老二。你让你大哥该给多少钱说个数,让他掏出来,你们是兄弟。”

    赵铁柱冷笑了。专挑厚道人呢!就大哥那样的,要是他亲哥,他早不走动了,还想绑着呢!还让说个数?老爷子难为二舅哥呢!赵铁柱接话:

    “爹,这事挺简单。谁气倒娘的,到底要不要钱,拐着弯的实在亲戚,那也是我大哥那头的论起,跟我们没关系,那都是后话。

    就您老,三个儿女,总共多少钱那都是有票子的。您放心,我和爱琴条件摆在这,大哥刚不说嘛,我们条件好点,不多掏点儿不好看。其实好不好的,我们不需要那个脸面。

    就是啥意思呢?该出的我们出,平分一下债务吧。人家叶家小子将来养我二哥二嫂应当应分,可没听说过,有儿女都在世呢,人家得隔着辈儿地搭钱。尤其人家跟甜甜还没结婚呢!大家伙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郑三彩不干了,她算看明白了,现在满屋子除了她自己儿女,剩下都是赞同她拿钱的啊!包括那个为了脸面的丈夫,看来也要让自己掏啊,情急下就把真实想法脱口而出:

    “那甜甜对象那么有钱,掏点不咋地。咱家这家庭哪掏

    得起?”

    夏小姑瞬间暴起:“大嫂,你就这么想的?不是没钱?”赵铁柱拽住夏小姑接话:“大哥大嫂,你们要都这么想,可真是……”他想说不要脸。

    夏大伯起身对着郑三彩就是一脚:“合计合计多少钱,痛快给了,都让一群要账的追家门口了,你还有脸巴巴!”

    夏爱国忽然站起,声音波澜不惊,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心凉的他,决定了就不会回头:

    “以后碾子是碾子缸是缸。把粮食都折成钱,住院的钱也要分的清楚。爹娘,你们决定好了到底跟谁过。跟我过,以后我养你们。冬子娘,你拿好钱和欠条就回家!”

    夏爱国说完就大踏步走出了门。他的后面跟着个小男孩,那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试图快点儿倒动脚步,撵上他爹,好牵手……

    老太太怕老儿子和儿媳把她彻底扔这,紧紧抓着苏美丽的手不让走。

    其实最后的最后,谁也没说出来啥是啥。郑三彩哭得跟死了妈似的,才拿出一百块钱。攥紧了也不上交。

    还是老太太捂着胸口抢了下来。就对着苏美丽说:“走啊,美丽,娘回家给你抹点药。”头也没回,没理夏老头,自己先往外走。

    陆陆续续,夏大伯家开头几个人,最后剩下了几个人,明天的婚礼,夏玲的婚礼,也是这几个人。

    郑三彩趴在炕上哭得气得直蹬腿,张巧一直从露面后就猫在旮旯坐着,刚张嘴劝了一句,郑三彩就爬起,对着她自己的儿媳继续战。

    每一个夏家人出门路过看热闹的人群时,都是面无表情的。

    寒心的不止是夏爱国苏美丽。

    夏小姑关上她娘那屋的门,紧紧的拉着老太太的手小声道:

    “娘,你看明白没有?我大嫂养不了您的老。等你真啥都干不动那天,还得是我二嫂,你消停就跟我二哥过吧。以后无论发生啥。都多为我二哥二嫂考虑。明天玲子的婚礼我指定是不参加了。那么个心不正的娘,教不出啥感恩的孩子。我大哥也……”

    老太太含泪点头。她看清了,彻底明白了。二儿媳才靠得住。老太太把手里攥着的郑三彩那一百元递给夏爱琴,夏爱琴摇头拒绝:

    “您怎么又糊涂了?这钱给我二嫂,是还给叶伯煊还是给甜甜置办嫁妆,我二嫂会心里有数的。”

    “可你……老闺女,娘都能猜到你日子不好过吧。你婆婆难为你没?”

    “我有吃有喝。柱子对我不错。我婆婆就是不乐意呗。过几天就好了。我们是一家人。她就我这一个儿媳。我不着急用。等我有天急用钱,我信我二哥手头有会给我掏。你不用惦记我。现在可着我二哥一家来。”

    夏小姑跟婆婆打翻天才要来的五十元钱,偷偷留在了苏美丽的炕柜里。她没有吃上一口热乎饭。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贪黑连夜跟赵铁柱消失在了夜幕中。夜幕中的两口子对话飘散在空中:

    “柱子,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以后,以后我不会再管娘家事拖累自家。”

    赵铁柱蹬着自行车。听完撇撇嘴,撒谎。你能有那脸?不过接的话却是:“嗯,咱俩好好过日子,也多孝顺我爹娘。”

    “嗯……”夏爱琴趁着黑天搂住了赵铁柱的腰,她心里明白着呢。打了罗圈仗才要回来的一百块钱。她一分都没揣兜带回去,在婆婆家哭哭啼啼拿出的五十块钱又留下了……

    赵铁柱长叹了一口气:“我回家不跟娘说,不告诉她要回一百块钱的事。”

    赵小姑夫就觉得。自家媳妇没了动静没回音,可他后腰衣服那被浸湿了……

    坐在仓房里的夏爱国。手里拿着根儿准备要刨花的木头,正在发呆。夏冬噔噔蹬的跑了进来,不发一语的坐在他爹面前的小板凳上。

    “去看看你娘做饭没?饿了吧?”

    夏冬摇摇头,这回换了个造型,两个胳膊肘托着下巴低头沉思。

    夏爱国扔下木头,摸了摸夏冬的脑门。

    爷俩就静默着,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后,夏爱国听到了夏冬的抽泣声。

    “冬子,你可跟爹保证过的,长大了,不尿炕也再不哭哭咧咧。”

    夏冬抬起泪眼望着他爹:“可我想哥哥jiejie了。”

    “再过几天,你数着数,爹带你坐火车去京都。到时你就能见到了。”

    夏冬站起凑近夏爱国的面前,钻进他爹怀里,用着稚嫩的黑乎乎的小手,摩挲着夏爱国脸色的淤青,一寸寸地轻轻碰着:

    “如果哥哥jiejie在家,爹就能打过大伯了。大伯家的大哥有我哥对付,我姐是英雄可以打过其他人。呜呜,冬子好没用,呜呜,冬子拽不住他们,爹,你疼不疼?”

    夏冬哭的直咳嗽,夏爱国圈着他的小身子,给顺着后背,试图让夏冬平稳情绪,笑着回:“不疼,爹不疼。冬子最有用了,冬子是个好孩子。冬子啊,将来你跟你哥要是有啥矛盾,爹指定不偏心。你哥要是像……爹就先揍死他……”

    仓房的那扇小小的窗,投射进来了一丝丝光亮……

    夏老头是最后一个回夏爱国家的,他回来后先是递给了苏美丽一张欠条,上面写着夏大伯签名的欠了多少粮还差多少钱。

    事情翻来覆去的,回到了最初,当时夏大伯的一句气话,真是一语成谶。

    苏美丽接过欠条,回过头望着老爷子往园子里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您老真就以为这欠条有用吗?您老至于这么忧愁吗?在苏美丽看来,这条子上虽然写的挺多,可真不顶用。老爷子不如给她家背回来一袋子苞米面呢!还闹个您老挺上火。

    夏老头夏木头就坐在后园子那,抽着烟袋锅子,外面一个闷雷响过,他抬头望了望天,土坯房上倒映着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风吹篱笆雨洗窗,人心本就难测量……(未完待续)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