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遇淮茹
“你家三大爷天天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不会真信了吧?” 阎解成点了点头,他是真以为,家里的日子,都是因为老两口子算计的好才过活的。 现在听许大茂一说,才恍然大悟。 后世,他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这点道理哪里想不通。 只不过是灯下黑而已。 “嘿嘿,三大爷自己其实忽略了一点。” 许大茂吃了一口菜,将杯子往阎解成面前一递,阎解成赶紧给他将酒倒满。 伺候着他许大爷喝了一杯。 许大茂这才接着说道:“你爹的工资其实不低,他是能挣钱,会算计,所以才有结余地。” “可三大爷,自己都忘了能挣钱这一点,只剩算计了。” “时间长了,你们兄妹家风只学一半,就会算计,不是废了嘛!” 阎解成心下苦笑,还真让着许大茂说着了。 许大茂,看人是真的准! “不过你如今这工资,不说年轻一辈,就是在老一辈里也是这个。”说着许大茂比了一个大拇指。 阎解成笑道:“嘿,你还跟我来这一套。我就是拿多少的工资也比上你这个放映员,也搞不到这个呀。”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放映员可不一般。 为什么许大茂口才这么好? 这时代很多片子都是无声的,需要放映员讲解。 下乡放电影,可不仅仅是为了丰富群众的文化娱乐项目。 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宣传,讲解政策。 让底层知道国家政策。所以便有了这种寓教于乐的形式。 这是新时期为了巩固胜利,解决皇权不下乡的重要手段。 阎解成夹起一块鸡rou,笑着说完,便送入嘴中。 “嘿,那可不是,我去哪個村,哪个村他得巴结我。” 见此时机,阎解成告诉许大茂。阎解睇身子太弱,需要补补,问他能不能能搞到细粮与rou。 许大茂,拍拍胸脯,豪气道:“兄弟这是打我脸呢,解睇也是我许大茂的meimei,包我身上。” 见阎解成不信,许大茂只好说了详情。 许大茂自从上周转正。 许父为了儿子,更是托人把工作调到了电影院。 这样一来,一方面自己也不用经常赶路下乡了。 另一方面,轧钢厂只留一个放映员,许大茂的位置就显得无可替代了。 如今他已经独自一个下乡放电影。 每次放映都是有任务的,可是村里想多看一场,怎么办? 只有贿赂放映员了! 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每次许大茂去,村里都会安排好吃住的。 以及招待物品,都是些干货、腊rou、鸡鸭之类的。 这些,都是他跟着许父放映学到的。 许父告诉他怎么表示东西太少,怎么多要。 这些都是有套路的,没个师傅教,告诉其中道道。硬要,大家都会很尴尬的。 村里如今确实缺粮食,村民缺粮,生产队却不缺粮呀。 都是穷了几辈子的苦哈哈,骤然间见到这么多粮食、物资能有几个不动心思的? 所以队上的几个干部没少做中饱私囊的事。 毕竟,又不是各个村都像是左家庄一样,是一族人,做事多少还有些讲究。 时下,刚好又是岁末,各个生产队都是磨刀霍霍向猪羊,搞rou对许大茂来说真的不算难事。 所以,这世道呀。在哪里都是看关系的,别人轻而易举的事,找不到门道,比登天还难。 两瓶酒下肚,三个菜就剩汤汁。 俩人又说了一会荤话,对贾东旭媳妇的歌声一致给予了好评。 就是,这时间让俩人一番嘲笑。 同时,对贾东旭表示了担忧。 阎解成看许大茂家的挂钟,已经十点了。 俩人都觉得这次的喝酒很高兴,并表示这种活动应该经常搞。 哥哥、弟弟的一阵寒暄拉扯,这场酒终于散了。 出了许大茂屋,外面的月亮倒是挺大挺圆,白白胖胖的。 阎解成穿过中院,恍恍惚惚的看见贾家嫂子在水池边洗刷着。 这大晚上的,基本所有人都睡了,居然还在洗刷。 背对着阎解成,那身段,那背影,那崛起的…狗看了都想。 别说阎解成这少年了。 这月色太美,简直是对阎解成的绝杀。 阎解成看得有些发蒙。 忍不住说道:“淮茹亦未眠?”
秦淮茹听见声音,吓了一大跳。 差点叫出声来。 也没与阎解成打招呼,端起盆就回了屋。 阎解成笑笑,继续回家的路。 路过水槽,看见水槽边上有一缕白色。 定眼看去,一条白色的…。 想必是嫂子的。 阎解成见四下无人,鬼使神差的便一手捞起。 拿起来便有些后悔,还有一些恶心。 见正屋傻柱房门没有关严实,悄悄走过去,从门缝给塞了进去。 阎解成心下想到: 第二天傻柱醒来看到一定会很高兴。 不用谢。 谁叫咱善良呢! …… 阎解成最近很闲的,就剩教徒弟了。 轧钢厂今年主要在做升级改造,运输科也没有什么事。 轧钢厂通往火车站的铁路线,也完成了铺设。 路局罗工,已经带着自己的团队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找阎解成聊了一会,留了联系方式。 罗工的家离阎解成家不算太远,在路局大院,也就六七公里。 阎解成知道那地方,那里有几排气派的苏式小楼房和一排排的筒子楼。 那天,罗工和阎解成聊了一下,正在试铺设的长轨条线路。 阎解成一口道破:“无缝线路?” “好名字,无缝线路,不错就是无缝线路。” 罗工抚掌大笑。 “年轻人就是机灵。” “你那十条岗位红线,在路局推广后,反响不错。领导特意交代我,让我代表路局当面感谢你。” “不用不用,罗工,这不是都发奖励了吗,再说我也没做什么。” “我们按照你的那个思路,给每个工种都做了一个岗位红线。” “你不知道,这几年建设有多少人伤残了。” 罗工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们的底子薄,经验少。要追赶别人都是拼命在干,我们的工人多好呀,战乱了这些年,如今就是为了这份安定,大家伙都是不惜力气,不怕牺牲。” “可是,我们心疼呀,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伤了,残了那一个都是倒了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