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宅有异
“咳咳，这就是咱家的老宅？？” 方天用手在鼻前来回的摆动着，将空气中弥漫着的粉末灰尘驱散开去。 眼前这栋破旧的宅子坐落在白云山的山腰之上，被碧绿密集的灌木和绿藤所淹没。 破落陈旧的木门紧紧闭合着，上面布满了经过风吹雨打，岁月侵蚀的裂纹。一把生了锈的铁锁斜搭搭的挂在门环上，也不见锁了没。 环顾四周，只有自家这一座老宅在此，左右并无其他老房的痕迹。 “为啥老祖宗要建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像山脚下的白云村多好啊！来去还方便些。 可苦了自己这做子孙的。” 方天轻声嘟囔着，脸布汗水，刚刚爬山可是消耗了自己不少体力。 “咚！” “哎呦，老爸，你打我干什么？” “呵呵，再敢对老祖宗不敬，老子还得抽你，小兔崽子！哼！” 方爸一对虎眼往这一瞪，方天赶紧缩了缩脖子，如同鹌鹑一般不敢吱声。 浅浅的教训过方天后，方爸小心翼翼的将挂在门环上的铁索解开，轻轻的推看尘封已久的木门。 细碎的灰尘随着日积月累在门槛上叠出了一层厚厚的沙砾，随着大门的开启滑落在方爸魁梧的身躯上。 方爸没有在意，只是轻步走了进去，同时不忘回头警告方天。 “老宅已经好些年没有修缮过了，你进来后别随意触碰。” “放心吧！爸，我又不是十几二岁的小屁孩了，我都已经十八了，成年啦！绝对不会乱碰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的。” (ˉ▽￣～)切~~，破旧散碎的东西谁稀罕呀！ 方天嘴上满口答应，心里却是对于方爸的话不以为然，要是真有什么值钱玩意，即使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里也得被踩xue的盗墓贼光顾一番。 方天跟着方爸走进老宅，通过陈旧的木门，是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院子，地上铺着平整的青砖，表面斑驳的水流纹理，满是岁月的沉淀。 奇怪的是地面除了少许灰尘以外，并无其他杂物，甚至连一片树叶都没有。 明明老宅四周都是枝冠越过围墙的参天大树，风吹雨打的少不了落叶，难免飘落，怎么会是眼前如此情景，真是古怪。 方天心生疑惑，正想问问方爸，却见方爸板着脸，没有丝毫停留的跨上青砖，越过庭院，“吱”的一声拉开了正房的木门，走了进去。 见状，方天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和古怪，紧跟上去，随着方爸踏进正房去。 正房里的光线很暗，原先留有窗户的位置上被钉上了不少木板，缝隙间之透露出零星几缕光线，勉强看可模糊。 房间里的摆设陈件颇为简单，一眼便能看个七七八八。 总共八张木椅，六张一一对应，呈两排放在门口两侧，还有两张椅子一左一右对称摆放在正房的前庭位置，中间一张黑紫色的八仙桌上摆放这不少方家先人的灵牌。 “来，方天，跪下，给列祖列宗磕个头。” 方爸侧身示意方天上前在八仙桌前的蒲团上对先人灵牌磕个响头。 方天走到蒲团面前，顺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却发现像是刚被人打扫过似的，居然毫无尘烟。 跪坐在蒲团上，方天抬头看向桌面上的先人灵牌，上面的字在房间微暗的环境下模糊不清。 久视之下，莫名觉得有股幽白的烟气从灵牌四周渗出，缠绕在四周。 “方天，愣什么呢？” “没，没事，刚刚走神了！” 就在方爸问起时，方天转头再次看去，灵牌安安静静的摆放在八仙桌上，刚刚的白烟如梦中遐想惊鸿一过，似乎从未出现一般。 “不对啊！刚刚明明有股白烟缠绕着呀！莫非这牌位还真有灵？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眼花了，嗯，没错，是我眼花了！” 方天作为一个唯心主义战士，打心里觉得这种鬼神之事是虚假的，骗人的，不客观的。 但现在这种阴森的氛围下即便是自己这样的唯心主义者也得发憷啊！ 方天赶紧将脑袋磕了下去，飞速的完成磕头敬拜的动作，看向四周。 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有房外山风挂过树叶的沙沙声，方天心里各种怪异恐谧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呼呼~~” 真是自己吓自己，吓死人呢！！ 方天喘了一口气，站起身子回头向身后的方爸看去。 “爸，我拜完了！” 方爸没有说话，扶着手魁梧强壮的身躯背对着方天，面向进来时半开的木门，脑袋微微扬起，似乎在看那满院飞舞的落叶。 落叶？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没有落叶啊！ 方天目光聚焦到院中飞舞的落叶之时，顿感整个人汗毛乍起，背脊发凉。 自从祭祖老宅开始，方天就感觉世界变了，没错！是世界变了，违反常理的事情逐渐变多，事物之间的联系变的扭曲和模糊起来。 就像~~ 有只无形的大手在逐渐合十，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愈加明显。 “爸？” 方天试探着问着。 视线所及的变化让方天有些害怕，本能的想向站在门边的方爸靠近。 “呼~呼~” 突然之间，屋外的涌动的狂风卷起数不清的落叶倒灌进房屋里，方天将手掌挡在眼前，肆意的风刮的难以睁开眼睛。 过了数十秒才稍稍平息了一点，透过指缝勉强可以视物。 这一眼，却让方天瞳孔惧震，整个头皮发麻，脑袋空白。 之前站在门口处的方爸魁梧的身形变得扭扭曲曲，数不尽的树叶从背后插出，打出大小不一的洞来，也不见一滴鲜血流出。 “嘶嘶嘶~~~”一道剪刀裁过纸片的声音响起，方爸的脑袋随之平缓的转动起来。 知道转到背身，一张雪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楞楞的看着方天，像似抹了口红般艳丽的嘴唇微微张开，脑袋向方天探去，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啊！啊！你~你不是我爸！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呀！” 方天害怕的不停往后退去，腿一软，摔倒在蒲团上。双手不停向身后摩挲着，想要找个什么东西增加安全感。 “咯咯，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方田炳啊！你亲爱的父亲啊！” 方爸的脑袋还在往前探着，直到脖颈处断裂，掉落在地面上，向是一个皮球一般，滚到了方天的身前。 黑黝黝的眼睛，苍白的面孔，伴随着快要咧到耳根的诡异笑脸。每一处都在刺激着方天那根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