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镇寒之玉
田冰瞪了他一眼：“人家馆长头发都白了。“ “唉~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我管他胡子白不白呢，你这女娃儿想啥呢？” 田冰戏谑道：“如果我要告诉你，人家是少白头呢？” “如此年少有为的一馆之长，自当结识一番，下次我陪你前去拜访。” “是不是还要来个当众宣誓主权呢？” “你的请求，我答应了！来，先盖个印吧。” 田冰笑着推开了他，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别闹，听我说嘛。丁明带我去的博物馆，他那嘴太能吹了，我简直成了无所不能的陶艺家了，馆长就玩笑说，他要有我这么个女儿就好了。结果，丁明就起哄说有缘认识一场，让人家馆长随便送个见面礼。没办法，那馆长端出一大盒子藏品，让我挑一件，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那馆长直夸我懂行，其实我就是俗人一个，看中这个头大了。” 看着田冰那喜不自禁的样子，中信晃着脑袋道：“你呀，还真不是谦虚，玉器不看个头大小，要看材质与品相，翡翠耳环小吧，可价值百万千万。人家那是客气话，你真以为夸你呀，无论你选哪一件，我敢肯定他都会夸你有眼光。” “哼，也就是你看不起我，馆长说这个是羊脂玉，这么大的籽料很少见的，而且皮都去干净了，一丝杂质都没有，你自己看嘛。” 田冰将玉把件靠近了台灯，它像是自发光一样，柔和的白光从内部散发出来，絮状薄雾浮动，不见一丝杂质。 中信凝神望去，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蓦然波动了他的心神，他一伸手将它抓到了手中，细细地观看：它的表面润泽平滑，又似有粘滞感，色泽白而不苍，手感温而不冰， 他闭起了眼睛，将它贴在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 田冰略显惊愕，玩笑道：“有那么夸张吗？当成你的初恋了。”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的心神已沉入其中，似乎在追寻那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封印的记忆将要打开的瞬间，却又再次朦胧了…… 他不甘地尝试着，功亏一篑的挫败感让他满是懊恼，几经努力，他终是无奈地放弃，神色也迅速淡然了。 田冰关切地问道：“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见这石头，突然感觉好像记起了什么，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样的感觉相信很多人都有过，算了，不想了。” 闻言，田冰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玉坠，放到了他的手里：“会不会是因为它？” 他的掌心里躺着两块迥乎不同的玉石，色泽手感近乎一致，大的是刚得到的玉把件，小的是她一直贴身佩戴的。 “快戴上，怎么能把它摘下来呢！” 中信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将玉坠戴了回去，他知道，那枚神奇的玉坠是她的保命符。 田冰浅笑道：“看你，比我还紧张，你不是迷信的人啊。” 中信却是郑重地说道：“我不迷信，我信科学，但科学并非都是真的科学，有些神奇不能因为解释不通而拒绝相信，否则就是对科学的迷信。尤其事关我在乎的人，我绝不会心存侥幸地赌，宁信其有吧。” “是啊，有些事情就是解释不通，小时候，二妹想要这个玉坠，就摘下了一会儿，我就差点儿小命不保了。” 田冰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中信轻轻揽住了她，不让她的情绪持续走低：“亲爱的，你是我的宝贝儿，我是你的暖水袋，我要让你永远暖乎乎的。” “嗯。” “老婆，我跟你讲，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能解释，你的体质较常人更寒，偏偏名字还有个冰字，也许，玉坠的能量场刚好中和了你的寒，能量场在物理学上是存在的，唯一费解的就是它并非热源，手感温度也只是接近体温。” “对了，你不是也有个玉坠吗？也拿出来比比。” “算了，不用比了，我可以肯定这东西应该是个好东西，你这眼光还真没话说，让你捡漏了，咱留着当传家宝，以后传给儿子。” 中信玉把件塞到她手中，她随手把它也扔进了抽屉。 他低下头将耳朵贴在她那微微隆起的肚皮上，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眼神温和而平静，更带着丝丝期许。 “儿子？你就想要儿子啊，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女儿也是儿，儿子只是统称，不代表着性别，你应该知道的，我更喜欢女儿，你如果不能为我生个女儿，你就给我当一辈子的女儿吧！” 中信柔声说着，他已然陶醉在一家三口的幻象中了…… 田冰若有所思地说着：“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你的压力更大了，我们要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 “放心吧，我不懒不笨，不怕苦不怕累，一定可以的，礼品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许你再想了，以后安心待在家里吧。” “嗯。” 中信打来了热水，两人一起泡着脚，听田冰说着她去陶都的事情，看着眼前被搅动的热水，他那和煦温暖的笑容，却有一丝难言的苦涩隐现…… ------------------------ 次日上班，中信不再埋头工作，开始留意其他销售人员的交流，几天下来，他已经基本确定，自己的工作即便做得再扎实，也是毫无意义的。 抛开某些个人因素不谈，最早那个试点城市的系统，在运行中出现了很大的不稳定性，偶尔的结算延迟就必须进行手工修正，耗费了大量的人力。 在新市场的开拓上，公司出现了奇特的倒挂现象，技术人员严重不足，开发能力严重不足，系统架构严重不足，通用性能严重不足…… 对于软件公司而言，其利润来自于不断地复制拷贝，而定制系统则是极其烧钱的，除非项目足够大，资金足够多，否则，都将是一条不归路。 当然，此类公司也并非全无生存之道，降低一些业界良心，加推一些临时补丁，增添一些商务推诿，还是可以风生水起的。 技术不够，人员来凑，可以招聘大量的技术蓝领充当救火队员，如此，占领市场高地就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就能随心所欲地营造大势，高举科技的大旗形成行业联盟，届时，身为甲方的客户也只能顺应形势，不正符合了客大欺店的商界定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