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天才出现在眼前
萧云舟一头就冲进了审讯室，他看着张将军那台不断闪动着条码登录框的电脑，愣愣的看看大家，张将军脸色也有些黯然。 “这，这是不是说你电脑的自毁系统已经被破解了？” 张将军默默的点点头，说：“剩下来的事情就只是时间问题了，走到这一步，密码几乎已经不保。” 萧云舟再看看乔玫，她也是呆呆的想着心事，偶而的看一眼电脑。 萧云舟明白了，现在乔玫的动作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她是用黑客最简单的跑字典方式破译密码，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任何密码都会破译，因为张将军他们这个安保系统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连续两次输入错误的自毁程序，破解了那一步，再无难事，就是找一个稍微懂一点点黑客知识的人，只要会使用几个基本破译工具，就能打开电脑了，而这个事情对乔玫来说，更不在话下。 萧云舟掏出了香烟，给房间里每一个人都发上了一支，说：“张将军，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们的系统应该改进一下了，我怎么看着很玄乎。”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们研究所几百名软件程序工程师天天都在玩啊？我们每天都在不断的改进，但你要知道一点，矛和盾的关系永远都没有终点，万事万物都有克星，软件程序也是一样，终究它是人设计出来的。” 其实这个道理萧云舟何尝不懂，人类历史几千年的演变，也就在说着这个道理，你有刀，他就有剑，你有枪，他就有炮，你有军舰，人家就有导弹，正如华夏一句古老的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可是看到乔玫就这样在自己吃了一顿小吃的时间里，平平淡淡的破译了华夏军方这奈以保密的系统，萧云舟的心还是有些惶惶的，要是当初这个乔玫一念之差，帮着米国中央情报局弄开了王中校的电脑，这后果太可怕了，再假如，人家明明弄开了电脑，再设置一个没有弄开的假象，最后给华夏国防带来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想到这里，萧云舟后背上汗水一颗颗的冒了出来。 正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戈登’一声轻响，电脑条形密码框不再闪动，接着，电脑屏幕桌面出现，文件出现，张将军的电脑算是彻底的被破译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一下安静下来，这个结果在半个小时前大家本来都已经知道，不过等现在的结果出来，依然给大家心里带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惴惴不安，特别是张将军和萧云舟，他们两人是深知这个结果的可怕。 好一会，萧云舟在黯然的说：“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也该休息了，明天一早返回京城。” 张将军默默无言的关上了电脑，低着头离开了审讯室。 萧云舟看看乔玫，说：“你也休息一下吧，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问题要告诉我们的。” “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们的了，我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所以用不着保留什么。” 萧云舟点点头，是啊，以乔玫犯下的事情，恐怕的确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了，萧云舟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对乔玫是那样的恨，但今天接触之后，这样的恨意慢慢的消失了不少，他只是很可惜，一个挺有才华的女人，却走上了不归路。 夜深了，萧云舟久久没有睡去，看着窗外那初冬的夜色，他在想着国家的安慰？他在想着人民的幸福？不！不！不！他今天吃的有点撑了，实在是睡不着啊。 第二天一早，萧云舟他们五人带着乔玫乘坐直升飞机，离开了安西市。 在飞机上，乔玫每一次看到王中校的时候，都有一种很惭愧的感觉，她已经听萧云舟说了，这个王中校被军事法庭判了刑，今天是临时出来协助辨认她的。 面对这样一个无辜的男人，乔玫的心情必然的受到了影响，自己毁掉了一个人，也许还不止是王中校一个人，说不上还毁掉了他整个家庭。 过去她作案多起，但从来都没有第二次面对过自己伤害的人，现在她却不得不和王中校同坐一架飞机，度过这漫长的两个小时，她到后来几乎都不敢去看王中校那郁郁的眼神，也只有在这个时刻，乔玫才恍然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都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也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觉得，在飞机上的这两个小时，她顿悟了很多过去从来都没有感悟到的事情，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深切的内疚。 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降落在了京城一家军用机场，下面安全部和军方早有人前来迎接，萧云舟和张将军在机场分手了，萧云舟带着乔玫返回了安全部，在这个关于乔玫归属问题上，萧云舟和张将军还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分歧，张将军的意思是要带乔玫到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但萧云舟的意思是乔玫所犯的案件大部分和军队无关，而且整个侦破都是安全部在处理，所以为了弄清乔玫更多的犯罪行为，应该先由安全部审讯，之后再能移交给军事法庭。 最后张将军勉为其难的同意了，面对萧云舟这样的赖皮，张将军那种正人君子根本都不是对手。 萧云舟离开机场的时候和乔玫坐的一辆车，萧云舟答应过，不给乔玫带手铐，不过想要从萧云舟的眼皮底下逃脱或者反抗，本来也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一路上，乔玫都很安静。 萧云舟到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乔玫，下一步我们会对你再进行一些正规的审问，当然，我可能不会参与了，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 “随便吧，刚才你和张将军是不是在为我的事情扯皮，其实大可不必，到哪都一样，我的命运我很清楚，我会好好配合的。” “是啊，你有这个态度就好，其实有时候人的命运早已注定。” “你也是宿命论者？” “我不是，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吗？” 乔玫扭头看了看萧云舟，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你永远猜不透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你安慰就安慰吧，还要说出来，真是恼火。 车很快到了安全部，等把乔玫交接给其他同志之后，萧云舟就到了老爹萧峻峰的办公室，刘副部长也在，他们也知道萧云舟回来了，正等着萧云舟汇报情况。 萧云舟就从同到尾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然，对于自己起到了一些关键作用，萧云舟只是一笔带过，他身上的荣誉太多，根本都不会为这样的事情邀功请赏了，但刘副部长和萧峻峰心里很清楚，同去的几个人，也只有萧云舟办过这样的案子，他在其中一定起着不过忽略的作用。 等萧云舟汇报完之后，萧峻峰沉吟着，说：“这么说来，这个女贼能力很不错啊，能打开张将军的电脑，真够的上天才。” 刘副部长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要不是云舟你亲眼所见，我真还有点不相信。” “两位部长，我当时也有点吓蒙了，但过后我一想，感慨颇多。” “奥，云舟，你有什么感慨的？” 萧云舟的神情也逐渐严肃起来，说：“我想啊，要是抛开了这个乔玫过去所做的一切，单单就是以她的能耐和天赋讲，这个人还是很了不起的。” 萧峻峰看了刘副部长一眼，两人心中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萧云舟的话中有话，对萧云舟这个家伙，两个部长还是很了解他的，难得见他正儿八经的谈一点想法。 “云舟啊，你说的不错，但问题就在于她这些年犯下了很多不可饶恕的罪行，法律是一种游戏的规则，违犯了这个规则的人，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 “不错，对这一点我毫无异议，所以我就是发表了一下感慨，你们想啊，要是我们可以从她嘴里获得更多我们一直想了解的国际情报网信息，要是她能够配合军方一起对安保程序做出一些调整，要是她可以帮我们周旋在哪些情报公司之间，我们的工作是不是会有很多收获。” 萧峻峰沉默了，对这个问题不用萧云舟说的如此直白，他也能考虑到，但问题在于，这个乔玫犯下了太多的罪行，这还不算，最重要的一点是谁能保证她可以彻彻底底的改邪归正，一旦放虎归山，万一她继续过去的哪些勾当，这对华夏的安全就直接构成了威胁。 “云舟，我理解你的想法，这样说吧，这个乔玫对我们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宽恕了她，也许会帮我们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但同时，也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威胁，所以……” 萧峻峰停住了话，他也不想让事情在自己这里划出一个句号来，他更想用一种折中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因为面对一个少见的天才，每个人都会心动。 萧云舟也是一样的心情，他真的很想让乔玫为国家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样的一个人，一棒子打死，实在有些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