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将军，勿扫兴。

    整理好一些需要的物品，唐尘便拿出手机开始选择零食。

    “选什么……”唐尘看着一个个食品，“坚果、rou食、薯片……”

    唐尘选了一些自己和李芸镜都爱吃的零食，便便点了下单。

    “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唐尘看着落雪坡的介绍片，眼神内还是有些期待。

    少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风景。这里是高科技的城市，处处都是钢铁森林和霓虹灯彩，处处都是人和固定的风景。

    少年楞楞看了窗外许久，忙活半晌的李芸镜在门外一喊，吸引了他的注意。

    “缺了许多东西的!”李芸镜敲了敲门，没等反应就开门进来，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着“帐篷有，滑雪板没有，雪山冲锋衣要买……”

    “你这速度到挺快的。”唐尘撇撇嘴，收好手机，看向李芸镜，“明天出去采购吗”

    “网上买买就好了嘛。”李芸镜摇摇头，“反正今天买了后天也可以到的。”

    “同志……”唐尘笑盈盈地看着李芸镜，“寒假过年可是不派发快递的。”

    “啊”李芸镜愣了愣，有些疑惑，“不派发”接着拿出手机，开始查询，嘴里还喃喃说怎么可能!

    “好了。”唐尘走向门外。“准备晚饭了。明天你也出去走走。别每天窝在家里穿着这睡衣到处跑了。”

    “啊!”身后传来一声哀嚎，然后李芸镜嘟着嘴也跟了上来，“晚饭就让厨师器完成吧……”

    “行!”唐尘笑了笑。

    “小姐……”黄昏下的院子里，两位穿着白色道服的女子在院中搬着一个个东西。

    此时院子里原本的八仙桌已经被搬走，换上了一张朱红的供桌，供桌之上插着三炷香，香面前摆着一只猪头和一些茶水。

    “早知道晚点回来了。”其中一位少女有些无奈，手里搬着一盘鸡rou，面上苦色，“谁知道还要干着玩意啊。”

    “好啦好啦。”另外一位少女笑着，她手里搬着一盘鱼rou，“小鸳，好了。”

    白凝馨将鱼rou放在供桌上，长舒一口气。拍拍小鸳肩头。然后看向旁边的一间房间:“师父在干什么呢我记得之前师父可是也会来参与的。”

    “鬼知道在干什么呢。”小鸳撇撇嘴，有些无奈，“从下午我们进祠堂后开始就窝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翻些什么。”

    “算了，贡品马上就摆好了，待会我去敲敲师父的门。”白凝馨有些疑惑，最后将桌面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便是前往师父房屋。

    将眠祠其实算不上传统意义的道馆仙居，虽然也供着三清祖师，但主要还是供奉那将军像。所以供奉时的门门道道也与正统的道家供奉流程不同。

    首先晨时起褥，穿道袍，先与将军像前演练刀兵拳法。这法并不是表演意义上的武术，而是古代军中杀敌之法。之后食饼，这饼称胡饼，传说是当时国家从外邦流进的一种食物，由小麦面制成，后应其便利作为军粮。

    这饼必须是提前制作好，由祠中长者所制作，揣怀而眠至第二天供奉将军之日所食。其实这胡饼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师父制作的手艺也是极佳，内有牛rou和野菜。

    只不过大早上起来，脸还没刷，就在院中打拳，闹地大汗淋漓，嘴中干巴巴的，直接吃这饼，那美味的感觉也要下了几等。

    演练结束，开祠堂大门，小辈需要将门前积雪扫净，插上三炷短香，然后回到院中移走八仙桌，放上供奉台，摆上纸船、纸马、纸人等代表军队的物品。

    中午依然要吃胡饼，但可以多吃一碗麦饭。吃了饭。在供奉台前以道家手法施展困灵阵和锁灵符。便可收回供奉台上所有的物品。

    接着便是无事，除了祠中长者小辈都需出祠堂。长辈需要在供奉台前放上两个蒲团，长辈坐在右边的蒲团，而左边要放上木剑。

    而祠堂小辈就可以无拘无束，等约半个时辰，便可进入，进入前拔走门前三炷短香，撒上三枚铜钱在地上。

    接着就是有空闲的时光，一直到晚饭前一个时辰，小辈开始准备晚饭，猪头、全鸡、全鱼。再摆放茶水。

    白凝馨敲了敲门，师父便打开门走了出来，他此时穿着绿色道服，脚踏木屐，长发流瀑，面上柔和。

    “师父。”白凝馨双手自腹部合抱，缓慢举起到鼻子的位置，然后躬身行礼，双手自然降到腹部，然后起身。这是作揖。

    师父点点头，缓缓走向供奉台前，路过小鸳时小鸳也作揖行礼，“师父，这里请。”

    李证道来到供奉桌前，拿起桌前茶杯，将其中茶水泼尽，招招手，白凝馨和小鸳会意，分别取来一个坛子和几碟大瓷碗。

    小鸳将瓷碗一个个放在供奉台上一共四个，白凝馨打开坛子上的盖子，刹那间一股酒香弥漫开来。白凝馨和小鸳合力抬起酒坛，琼浆玉液便缓缓流入碗中。

    四只碗倒完，白凝馨将酒坛子放在供奉台旁，向李证道道了声请。于是小鸳和白凝馨一左一右的退后一步。

    李证道则是向前一步，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放回原位:“道士李证道，敬将军!”

    接着师父端起第二碗，小鸳上前，从怀里取出一根筷子，微微轻点酒面，泛起一片涟漪，然后将蘸过酒的一段放入嘴中微含，“弟子李凝鸳，敬将军，勿扫兴。”

    接着师父将第二碗酒一饮而尽，接着就是白凝馨，她的过程也如小鸳一般。微蘸酒，微若品。轻轻唤一句:“弟子白凝馨，敬将军，勿扫兴。”

    这也是供奉的方式，摆酒碗需要以祠堂总人数加一。先长者，后小辈。若有小辈不能饮酒，须要其他人帮饮，自己只须用筷头轻轻一尝，后者加句告罪便可。

    三碗酒饮后，李证道撤下香台烛火，供奉台上只留下猪头、全鱼、全鸡。小鸳从旁搬出四把椅子，端端正正的放好，而白凝馨从厨房拿了其他饭菜。

    主位空人，摆上米饭、碗筷，其余人随意坐了，晚饭的时间也就开始了。无需注意什么，随性而为。

    三人坐上位，很快便将桌上的食物打扫一空。吃完饭，小鸳向正位拜了拜，将米饭、碗筷收拾一空，白凝馨去洗碗，小鸳擦拭桌子。

    李证道走向旁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黄色的三角旗帜，套在了一根杆子上，围着院子甩着旗子，最后插在祠堂大门外侧，风一阵刮，旗子哗哗作响。

    白凝馨将碗筷放好，便走了出来，看着一脸苦色望着旗帜的小鸳，笑盈盈地问着:“怎么了小鸳”

    “嗯……又要熬夜了。”小鸳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秀丽的手指头，最后哇的一声按住脸，“要不好看了……”

    “好了好了。”白凝馨走到小鸳旁，给她递了一个橙子，“吃点水果，别那么消极了。”

    “你给我剥。”小鸳看了看泛光的皮，又看了看手，最后望向刚擦干手的白凝馨，直接将橙子反丢给白凝馨。

    “你!”白凝馨嗔怒，要掐小鸳，“我可是刚刚洗完碗啊，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

    “没事。”小鸳嘻嘻笑着，躲开白凝馨的手，然后用力地抱了抱白凝馨，“我们家小姐可厉害了。”

    “行行行。”白凝馨也拗不过小鸳，用橙子敲了敲小鸳，小鸳乖乖地搬了把椅子让白凝馨坐着。

    白凝馨手用橙子在桌面上反复滚动好几次，然后手指甲轻轻划破橙子脆弱的衣服，在橙子周围横竖划出三圈，橙子皮淡黄色的汁水染了纤细的手指，白凝馨轻轻通过划线的交错初所形成的角慢慢向下拉。

    这硕果的皮慢慢脱下，皮里白色网格丝线慢慢随着橙子皮的拉开而脱落。

    白凝馨将所有橙子皮剥下，然后全部掰开放在桌子上。橙子特有的清香弥散开来。

    小鸳刚刚想拿起一块吃，结果有人比她更快一步，伸出手抢先抓了三四块橙子，然后快速收回。

    “谁呀!”小鸳看到有人抢她橙子，嘴一嘟，就生气了，随口嚷嚷了一句，抬头看向伸手的人。

    “华叔”伸手的是一位男子，头发杂乱，短短胡子，穿着长袖棉袄，棉袄上画着不同颜色的色块，裤子如同纸的材质，有着许多的褶皱，脚上穿着旅游鞋，脸上笑容满面，嘴里嚼着地就是刚刚白凝馨费劲吧啦的橙子。在这道馆祠堂里，反而有些鹤立鸡群的。

    “你干什么啊。”小鸳看着面前的男子，有些不开心，“你也是前辈了，抢小辈的吃食有意思嘛。”

    “小鸳不得无礼!”小鸳刚刚说完，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寻声望去，便是她的师傅——李证道。

    “他又欺负我!”小鸳嘟着嘴，指着吃橙子开心的华叔，有些愤愤不平，“师傅!”

    “好了不就是个橙子嘛，让你凝馨继续给你剥。”华叔看到白凝馨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笑着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就看着白凝馨的笑容变得凝固，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