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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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手轻轻抚摸过棋盘残局,衣袖划过盘边。 半晌又是条乌篷渔船,来着也是女子,白衣胜雪,面容姣好,头戴鸳鸟鸣春簪,微有含笑,略带嗔怪,见了女子瞬间笑了,将两块银两放在乌篷上,不等靠岸,纵身一跃上了亭台。 “小姐!”女子跳上亭台给白凝馨一个拥抱,“最近怎么样啊。” “你觉得呢?小鸳……”白凝馨送开小鸳,使劲捏捏小鸳的脸,“哎呀呀,这几周不见,怎么脸蛋还是这样柔软啊。”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啊……”小鸳胡乱扒拉着,忽然从白凝馨胸口取出一张照片,在白凝馨面前晃悠着。 “还我!”白凝馨嘟嘟嘴,送开小鸳rou嘟嘟的脸,要去抢照片。 “你还留着父母的照片,何必呢,他们如此地抛弃你。”小鸳捏着照片,眉头紧皱。“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放不下他们,他们对你做了多少事你难道忘了吗” “我……”白凝馨身体有些颤抖,咬着嘴唇,眼神有些暗淡,“毕竟是我父母啊。” “可他们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自己的孩子啊……”小鸳抱了抱白凝馨,“你知道的,我也是孤儿,要不是那老头子我也活不下来,所以我可以明白你的痛苦,但我希望你还是可以放下。” “我……”白凝馨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刚开始被师父救出来后,她晚上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觉,幸亏有小鸳照顾,这才慢慢好了起来。所以她们的关系是非常的好。 “好啦好啦,还你。”小鸳将照片还给白凝馨,自己从胸口取出块鸳鸯手帕擦了擦白凝馨的眼泪。 “我会像明白的”白凝馨接过照片,在手心狠狠攥了一下,重新收入胸口口袋。然后又取出一块手帕,帮小鸳擦了擦汗。然后伸出双臂抱了抱小鸳。“谢谢……” “啊,别别别。”小鸳也紧紧抱住女孩,然后有些幽怨地说道,“哎呀呀,不愧是我们可爱的凝馨小姐。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不用那么多礼的。” “嗯”白凝馨沉思半晌,“过几年……我想回去看看……” “好……我陪你。”小鸳整了整梳妆衣戎,岔开话题。“你这几天听说了吗,5号城市里有些人莫名失踪了。” “不知道,估计是出城了吧。”白凝馨在棋盘上轻点,之见围棋的残局上多了一颗白色棋子。“这城市里有些是流动人口和荒野客,莫名失踪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我之前几天遇见一批荒野客,听他们说失踪的人有些是政客诶。”小鸳胳膊支在棋盘边,右手在边缘轻点,半晌在其中一点重重一敲。手起,便是黑子。 “所以你想干什么”白凝馨轻声叹了口气。“找出失踪的人都去哪了也有可能是收容所里什么东西跑了出来,这不应该是联邦警察该管的吗。” “所以亲爱的白小姐能否受我邀请一起去探查一番。”小鸳将落子,瞬间,许多白子暗淡,逐渐消失不见,“打劫!”小鸳嫣然一笑,“这几年小姐的技术还是没有上涨多少啊。哈哈” “你!”白凝馨一时语塞,愤愤不平,“才不要,我可还没还信心我们可以解决这事。到时候不要反被解决了。对了,我们该上山了吧。” “你打算上山”小鸳微微皱眉,“那老头子见了我们又要絮絮叨叨半天,晨练根本起不来嘛,只有自然醒才能保持脸部水分滋润。”说完,小鸳痴迷般揉揉自己脸。 “难道你还打算不回去了”白凝馨眼神恍惚,“下山红尘的时间也快到了,要不回去,师父还不请了祖器下山劈了我们。”说完,敲了敲棋子。 “也是,就那老头子的心性,晚了还不知要多少麻烦。”小鸳绝望地趴在桌子上,“我包养了好久的皮肤……” “行了行了,也就出来了一年……到时我找些符箓给你,想必可以包养皮肤。”白凝馨摸摸小鸳脑袋,安慰了几句。 “真哒!”小鸳忽地抬起头,眼里放光,“什么符箓,没想到我们貌美、可爱、招人喜爱的白小姐这么地充满智慧啊。快快快,快给我一张。” “给……”白凝馨变戏法似的从手心变出一张黑底红字符箓丢了过去。“可以保存容颜。” “这是什么符”小鸳拿着黑符翻来覆去,她从其中竟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感觉不像是道家符箓啊” “养鬼符。”白凝馨挑挑眉毛,意味深长道,“永葆青春专属符箓,毕竟鬼的容颜可不会改变的呦。” “喂喂喂,我是要让皮肤包养的好,而不是变成脸色惨白的恶鬼,说起来,这符箓是哪来的,不会是你自己画的吧。”小鸳把玩着茅山养鬼符,感受着从符箓里传出阵阵使人心底发凉的气息。 “当然不是。”白凝馨撇撇嘴,眉眼眺向湖泊一岸,那里是个小镇,银装素裹,隐约有俩三鞭炮声响。“我可没那能力和胆量学这玩意。路途一个冤大头说什么也要送我的,没办法,只能接受了。” “我倒是觉得这是某位小姐因为羡慕别人有好的符箓,然后又哭又闹,求来的吧。”小鸳不经意地将符箓收起,挑起发呆的白凝馨的下巴,有些幽怨的说道,“想什么呐。哎呀呀,自从有了心上人也不对我好了。” “停停停!你干什么!”白凝馨躲了一下,身体也随之颤抖一下,回过神,又要揍小鸳,“给你脸了,敢调戏本姑娘。” “淑女,要淑女。”小鸳向后一侧,躲过白凝馨的魔爪,穿着绣花鞋的双脚不停的踢动,同时便是放肆的哈哈大笑。 “过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白凝馨趴在棋盘上,双手死死地向着小鸳招呼,棋盘原本的棋子哗地一声散为虚无,现在只是两团软rou在上面挤压。 “发型乱了,衣服皱了!”小鸳一边躲着,一边喊着,双手已经被白凝馨给抓住,她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知不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不敢!”白凝馨控制住小鸳,便给她抓起了痒,小鸳瞬间哈哈大笑着,脸色潮红,喘不过气。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下次还……不敢了……不敢了。”白凝馨这才放过小鸳,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袖长裙,然后背对小鸳,“赶紧给我重新盘头,和你闹都乱了。” “行,你可真没把我当外人。”小鸳不甘心的说了声,还是起身来到白凝馨一侧,放平头部,轻轻将玉制玲珑步摇取下,随后右手缓缓一旋,乌发瞬间打开,原本是齐腰长发一下子落于地面,纤手在发中穿梭,或束、或挽、或盘、或编……发如流水过悬崖,处处浪花美如画。不过凡间世尘手,何以编得天堂花。 此是世间犹如落入深渊,一切都宁静了,两人都不再言语打闹,耳边只剩了湖水拍亭、白鹭争鸣、江南曲寻。 这一刻,白凝馨又想起了在道馆的日子,她扮长女,小鸳扮婢,在日夜从她也幻想过及笄的日子,小鸳也帮她满足过这样的需求,从收藏的发髻里挑出一件,在皎洁的月光下、在江南的盛世里、在青砖的庭院内,为她顺发、盘头、及笄。在青铜的镜子前,她一次次地打量着自己的容颜,一次次与小鸳打闹。就算是被发现,就算少不了训斥责罚,但每一天都无忧无虑。在青砖绿瓦上蹦跳,在花丛里游荡,日夜无忧愁。就算是遇到梦魇在午夜惊醒,总有关切的声音。
不过半晌,白凝馨耳边才传出轻轻一语,“好了。”随后递来一块莲花炳,月轮面的铜镜摆在白凝馨面前。 铜镜里的是一个面容华美的女子,带着澄澈的微笑,脑后盘了双凤争月发,用步摇束了。然后长发依旧是落于腰间。却与之前多了端庄,多了狡黠。 “还是小鸳的手法好,盘发还是那么的娴熟。”白凝馨拿过铜镜,细细观赏着自己的盛世容颜。 “行了,行了。”小鸳环住白凝馨脖子,在铜镜前比划着手势,“打算多久上山啊。我还想在最后好好玩一番呢。” “过两天吧。”白凝馨不顾小鸳幽怨的眼神,手腕红绳一闪,随手将铜镜收起。“过年了总要买些礼物的。” “那正好可以好好玩会,别管师父了,他除了研究古书啥也不关心,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了,我们也要进步啊,遇见鬼了拿个加特林多舒服啊。”小鸳伸了伸懒腰,“算了不管了,走!大小姐买单哟。” “我们毕竟有传承之法可以学,有些人想学还学不到呢。”白凝馨白了小鸳一眼,万分无奈。“你阵法练的怎么样了,别退步了呀。” “哎呀呀,别这么小看我嘛。”小鸳随手一摁于棋盘,原本棋子消散的棋盘上的棋子又显现出来。 再是虚指,小鸳轻轻念道,“天为阳,地为阴,以分阴阳;攻可屠,防可退,以道证天地;杀邪祟,养贤圣,沧海悠悠何处敌;着肩甲,起吴钩,脚踏杀敌靴;道家万千兵刃阵,以吾赤心明乾坤。”再是低喝一声,起! 之见黑白二色交汇,二将如起吴钩,攻伐杀戮,处处皆是暴怒与血腥。在此棋中,可看将军喋血,可看兵民无畏。双方相互屠戮,相互制约。又有圣贤居此,戈止礼遇。白凝馨和小鸳在一旁,竟也能隐隐感到一分心悸的寒光。 过了不到半晌,红色棋盘微微一震,黑白二色的攻伐瞬间停止,棋盘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二色棋子交汇,如太极互抱。 “道家兵刃阵”白凝馨细细思索着原本的棋阵规模,气息,沉吟半晌,微微笑道,“合可互惠,离可互杀。入局者邪祟如入万千刀兵加身,入局者为圣贤凡俗,却如入无人之境。” 白凝馨望了眼小鸳,只见她满脸期待,如同私塾学生期待先生表扬一般。这番景象,让白凝馨忍辱不禁,刮刮小鸳鼻子,笑着赞叹道:“行啦,知道你努力了。” “走啦走啦!”白凝馨起身,拂平裙摆褶皱,此是天空已是微黄,“酉时五刻该走了。” 白凝馨微微抬手,不过半晌,一座乌篷船遥遥可望,划船的任是之前老者,戴蓑衣斗笠,旁的竹鱼篓里已装满了鲈鱼。它们有时慵懒地弹跳几下,似乎这样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似乎这样可以让别鱼来就它们,然而,砧板鱼rou,怎能轻易地跑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