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直面赛博精神病（下）
“咚！-----咚！------咚！------” 巨熊追随者我跑动躲避的身影，一同深入垃圾堆放场。 越往里走，脚下的障碍物就越多，伸出来的钢管、破旧的车门框，还是破破烂烂的led广告牌。 即便是我，如果不留神，也有可能会被搬到。如果在这个空挡被“它”摸上来，那绝对是致命的。 好在，障碍物对双方都有影响，赛博精神病发作的情况下，它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对脚下的障碍视而不见。这也就造成了它绊倒的次数绝对比我多，我也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思考破敌对策。 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后，我重新掏出手枪，瞄向徐徐向我靠近的巨熊。 “当！”的一声，子弹打在了它胸前的位置上，不过光听声音就知道这点杀伤力根部拿它的【皮下护甲】没有办法。 “哎...”我叹了一口气，重新开始选择下一个歇脚的位置。 ‘它的攻击方式目前来看只有大猩猩手臂了，手枪造不成伤害的情况下，我需要尽可能赶快瘫痪他的攻击能力，不然再过一会儿，我就要跑不动了，’只是大概五分钟左右，我就意识到了体能不足对街头生活是多么致命：跑不动，追不上，要不是自己有斯安威斯坦，还得加上一个躲不过。 大概制定了一个方案，我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脚下，然后抽出一根断了了钢管，拿在手里，向巨熊摆出迎击架势。 巨熊仍然保持着节奏，一边胡乱这挥舞着拳头，一边向我靠近。 ‘等它过来以后，开启斯安威斯坦躲避攻击，然后把钢管插在大猩猩手臂的机械缝隙中...’ “呼...”我几个深呼吸，时刻准备开启自己的植入体， ‘大猩猩手臂是替换了整条小臂和手部的植入体，它的连接处在肘关节向上的位置。一般这种连接处的皮下护甲都会存在间隙；如果不行的话，就直接攻击小臂中部，破坏掉里面的压力泵和线路...试试看吧...’ ‘来了！’ ‘booston！’ 巨熊走到我身前，一拳锤了下来，我立刻启动斯安威斯坦躲开这次攻击，巨大的拳头在地上扬起阵阵烟尘， ‘就是现在！’ “啊啊啊！！！！！”我用尽全身力气，瞄着计划的肘部上方攻击过去， “呲-----”不知是没能刺准还是无法刺穿，钢管停滞了不到0.1s就向手臂的另一侧滑去，与它的皮下护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可恶！...再来” 没有选择重新选择位置再等它攻击一次，我直接前脚踩住地面，回旋抡起钢管，用腰身带动全身的力量发动又一轮攻击。 “呲！-----”该死的，给我穿啊！我咬紧牙关，用力将钢管向它的小臂中部插去/ “呲！-----哧---------砰！”内部管线还是压力泵爆开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成功了！’ 我闪到几米开外，结束了斯安威斯坦，观察我的攻击是否像我预想的起了效果。 巨熊此时站在原地，受尘土影响，没有第一时间锁定我的位置，还在虚空挥舞着拳头。 但是很明显，失去了大猩猩手臂动力的右手，此时已经成为了全身的累赘。 一根钢管垂直插在它的右臂中间，不管它的右侧肩膀如何带动，都不能再重新启动了。 而它的左手，依然保持着大猩猩手臂的输出功率，一阵阵重拳挥出。 似乎是不习惯左右力量的突然失调，右手无法再提供相同的力量保持平衡，每次它左手挥出，都会带着身体往前一晃。 尘土最终还是落定了，巨熊重新锁定了我的位置。但是这次，它没有再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只见它缓缓蹲下身体，用左手捡起脚边的一扇破车门，向我丢了过来， “什！”来不及多想，我身体本能地向后倒去，躲开像飞盘一样飞过来的车门。它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飞过去的，而我也在垃圾堆上狠狠的摔了那么一下。 “屮” 要清楚，这里的垃圾可不是厨余垃圾，废旧衣物这种温柔的玩意儿，而是废旧家电、汽车、还有砖头这种硬家伙。就这一下子就把我摔的够呛。 “咳...咳...”我疼的咳出声来，但是没有时间给自己休息，我赶紧爬起身来，避免它像我靠近。 此时的我们重新回到了空地中央。一旁的集装箱大概就是这个可怜老毛子住的地方吧。刚刚的遍地鲜血烂肠此时也被扬起来的尘土盖住大半。至少不至于导致脚下打滑了。 重新调整好姿态，我开始谋算着下一次的攻击。 还剩一支胳膊，解除了武装怎么都好说。 ‘嗯？’我随便地向集装箱内部撇了一眼，立马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太整洁了。 一侧是床，另一侧是小桌子，桌子上面一个红色皮的小本子和一把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武器。看来我们的巨熊，在失了智之前，是个绝对自律的人啊。 我敢打赌，整个夜之城可能都再找不出这么整齐的一间“房子”，荒坂大厦也不例外。 我跑步向集装箱的后侧走去，期待通过这种“绕柱子”的方法能够给自己争取到一些休息时间和更好的攻击机会。 我靠在集装箱后面，调整呼吸，试图通过脚步声判断它的动向。 脚步声停在了集装箱的另一侧。 突然的寂静出现在刚刚还吵闹得像是装修的战场上。 巨熊好似在集装箱另一侧停了下来。 ‘难不成是病好了？’我心里不切实际的期盼。 “PANG!!!---PANG!!!---”铁拳开始砸向集装箱的另一边，这让竖起耳朵贴在集装箱上想要捕捉些什么的我差点振聋当场。 我赶紧远离集装箱，不出两秒，，只见自己刚刚靠过的集装箱便轰然倒地。巨熊踩在自己刚刚还干干净净的被褥上，留下一堆鞋印。 不等我继续思考，它便再次向我冲了过来，左手在后，蓄力一般的向我袭来。 不得已，我再次启动斯安威斯坦，一个略显灵巧的闪身躲过了这次攻击，看着它的拳头砸在了垃圾堆中。 幸运女神今天终于降临在我身上一次了。 尘土散去，我发现它的左手好似被什么卡住一般，不能从垃圾堆中抽出。 脚下传来几分柔软的触感，我发现此时的我也站在他的被褥上，踩出了几个鞋印。得益于距离的靠近，我得以仔细观察一下还没塌的桌子上那两样东西。 红色的书皮上写着《Объединитьсяипобедитькорпоративныйкапитализм》，旁边放着一把怪模怪样的锈红色手枪。 ‘嗯，这把枪...不会是...’ “砰！”我刚把枪拿在手里，就听一声巨响，看来我们的巨熊重新挣脱了它的枷锁。我解开手中枪的保险，准备再来一次刚才的套路。 ‘如果是那把枪的话，打一个大猩猩手臂应该不是问题吧？’ “吼-----”巨熊再次挥舞着它仅剩的左拳向我袭来， ‘booston！’ 闪过身，把枪抵在它伸出的左臂上， 斯安威斯坦启动的情况下，一些都变得无比清晰，枪机撞击的声音好像也能被捕获到。 “砰！！！！！！！！！” 我和巨熊都被这一次开火的威力掀飞了出去，在空中，我清晰的看到巨熊的整个左侧大猩猩手臂已经看不到了，只留下了一些暴露出来的电线。 “屮！---”我后脑勺着地落在了地上， “md，这下完蛋了...”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 “嘀...嘀...嘀...” “呃啊......”被来电叫醒的我发出一声痛呼， 近距离接触爆炸让我浑身酸痛，我试着翻了个身，感受了一下， ‘嗯，应该没有断骨头...’ “喂，大卫，你怎么样了？一切顺利吗？”是瑞吉娜打过来的， “说实话吗？...不怎么样...tmd疼死了” “呵呵，那就是顺利了？怎么样，人还活着吗？” “这可真不好说，你等我看看吧...”我艰难地爬起身来，扫视了一下周围，找到了此时趴在地上地那只熊。 我略有蹒跚地走了过去，此时它后背地熊皮已经烧的就剩下头上那点了，背后脊椎上的义体爆出来了几根线，还时不时打着电火花。 我把它翻过身来，让它正面向上，把手指伸到鼻子它鼻子周围试了一下， “嗯，还有气，”又扫了一眼还有起伏的胸部， “心跳也还在。”向瑞吉娜说道。 “干得漂亮啊小伙子，我本来以为扣下那点钱要拿来给你收尸了。行了，人都没事就行，你把他带到沃森北区长滩北车站边上的四层蓝色小楼，我在那等你。”说完，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不愧是中间人，多余的p话都不跟你说。 我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大块头， ‘我可咋把你整出去啊...’ --- 最后，我找到了一扇相对比较大的车门，把这只巨熊丢在了上面，然后拿随手找到的电线做成了缆绳，一路像个雪橇犬似的把它拖到了我停在路边的车。 没错，我就是那条雪橇犬。 “需要帮把手吗？” 在我纠结如何把这大家伙弄到车上时，一个穿着反光紫色上衣，留着长发的男子在我身后问道。 “呵呵，太谢谢了，求之不得啊...” “来，你抬一下脚，我们一起...” 把安德烈弄上车后，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还有几分雀跃， 这个应该算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第一单生意吧！ “你没事吧？” “嗯，怎么了？” “你在流鼻血。”长发男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向我示意到。 “啊，哦，应该没事。”因为我还是比较确定的，这次流鼻血应该是因为炸的，不是因为斯安威斯坦。 “我是穆阿迈尔·雷耶斯，圣多明戈这边的人都喜欢叫我【老船长】。” “嗯，我知道你...圣多明戈最有名的中间人。” “哦，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你？本地的还是新来的？” “本地的，不过最近才出来接活。” “怪不得。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六街帮的人时不时就来这里找他的麻烦，每次都没占到过便宜，不过这次死了人，应该是吃亏吃大了。” “行了，不多说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以后想找活干可以联系我。” 说罢，他便开上自己的车离开了。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我也算是把自己的气喘匀，准备前往瑞吉娜说好的碰面的地方。 嗯...沃森，长滩北， 可真tmd远，不知道几点能回家了。算了，走吧，希望瑞吉娜这单能多给几个钱。 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我想起来应该赶紧给老妈报个平安吧。 毕竟自己第一次单独出来干活，她肯定会挺着急的。 “嘀...喂，大卫吗？你怎么样？工作弄完了吗？有没有受伤？”母亲的语气中难掩焦急和关切。 “啊，喂，老妈。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工作都已经办妥啦，我现在去把‘货’给瑞吉娜阿姨送过去，可能还要谈一些事情，不知道几点到家，你不要着急自己先吃饭昂”， 可能是这一次工作的顺利完成，给了我极大的鼓舞。我越发确信自己能够越混越好，让老妈享享清福。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老妈都担心死了！” “我没事的老妈，轻轻松松！我就说，像我这样的天才，在那里都能发光的！” “对，就你厉害行了吧？谈完事了早点回来，今天就别在外面晃荡了，搬家以后我们出去吃点好的，替你庆祝一下~” “好的老妈，那我挂了昂” “嗯，慢点开车。拜拜” “拜~” 摇下车窗，风和夕阳毫无顾忌地洒在我的脸上。 但此时的我，看夕阳是朝阳，喜悦的同时，也享受着任务结束后内心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