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最后的请求
郝建，你作恶多端。爸爸、mama都被你气得昏倒在地了，你还不回来将他俩背进“急诊室”请医生救治吗？ 昨晚，因为梦境中频繁地出现妻子蔡雨露凄厉的呼喊声。郝建总是泪水涟涟地辗转难眠，凌晨两点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泛起了迷糊。沿河镇政府内的钟声敲响了第四下，他就再也无法入睡哦！ 睡不着觉，他干脆爬起来拉开窗帘。窗户玻璃上面点点滴滴的露珠，外面灰蒙蒙的雾霾。对面伸手都不见五指呀！ 触景生情，郝建禁不住地喃喃自语：不管怎么说，爸爸、mama赐予我生命、养育我、供我上学走上梦寐以求的工作岗位。对我来说，都是这辈子偿还不了的恩情啊！咦，附近的街坊邻居们肯定都还沉醉在梦境中。我何不趁这个机会去“余县人民医院”一趟。看看昨晚晕倒在地的爸爸、mama，今天是否醒过来啦？ 想到这里，郝建就转身抓起挂在床楞子上的衣服胡乱套上身；顾不得梳头、舀杯水洗漱一下口，就从抽屉里取出一副圆形黑色眼镜架在鼻梁上；再拿起挂在墙壁上的一只女式宽边草帽罩在头上，才牵起自行车走到堂屋大门边抽开门栓子---- 就在迈动脚步跨出门外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彪形大汉余四弟临走时说的话：郝副校长，咱们四兄弟这次运用邪术打伤许许多多的警察。除此之外，还打伤“余县教育局”、“桃源市公安局”的领导啦！这些人都知道是你雇佣了咱们，现在肯定正苦心积虑地在“余县人民医院”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往里钻。所以，我走之后到我来之前。你最好呆在这里哦！ 想到这里，郝建拍着脑袋低呼：如此说来，我前往“余县人民医院”探视父母的病情。还真是离不开余四弟的护卫呀！ 话儿蹦出口了，他转身掏出一把钥匙锁好门。就偏腿跨上自行车冲进灰蒙蒙的雾霾中，犹如运动员进行“八百米冲刺”似的骑向余县北面的汤山庙啦！ 雾霾逐渐褪却的时候，微弱的阳光在厚云层中若隐若现，骑在乡间小道上，清风拂面，风中还夹杂着清晨时花卉独占的芳香。鸟儿们用婉转、动听的美好歌喉，演唱着一首首清脆、愉快的小曲儿。呼唤沉醉于梦境中的人类早点醒来迎接美好的晨光哦！ 看到这里，郝建由衷地高呼：哇噻，大自然的气味如此清新、浑厚、怡人。让我全身的神经和细胞感觉到了史无前例的轻松和愉悦啊！ 片刻之后，阳光穿透厚云层开始展现它的威力。天越来越蓝、白云镶边，厚云层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地散去。蓝天白云，又是一个副高压下的好天气。骑在自行车的独行客，禁不住地喃喃自语了：哎，这一整天。又是会怎样的炎热呢？ 没过多久，太阳就从云层中彻彻底底地钻了出来。阳光不再妩媚、柔和，变得越来越强烈。空气也越来越酷热啦！ 汗水已快湿透了郝建的衣服，头发黏在了他的脸颊上、鼻子上。咸涩的汗水流个不止，顺着他的额角、颈脖处往下滑动、滴落。一寸寸地侵掠着他的身体、他的心房---- 终于，骑到余县政府北边的那片包围着绿油油的岛和汤山庙的海边了。只见，海面上泛着一层层斑斑驳驳的涟漪。在阳光的照耀下，湖水是那么的蓝，又是那么的刺眼；海边粗壮、高大的树上，知了不停地叫着“热呀热呀”。对酷热的夏日发出强烈的抗议哦！ 此时此刻，海面上风狂浪涌。放眼望去，四艘小木船的铁索还锁在四棵粗壮的树身上。旁边，都还没有一位艄公到来。整个海岸边，就显得空旷、肃静、凉快啦！ 看到这里，郝建迅速摘下女式宽边草帽、圆形黑色眼镜。情不自禁地望着宽阔的海面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似的呐喊：大海，我来了。海风，我的身心俱已疲惫。你尽管地吹吧！大海、海风，你们听见我的呼唤了吗？ 突然，他瞅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飞出岛上的汤山庙。然而，此人却像没看见他似的径自飞向西侧的岸边。他忙不迭地高呼：余四弟，我刚到这里。你就出来了，真是太巧啦！ 他的话音一落地，那个人影就头也不回地说：郝副校长，咱乃是练武之人。又怎会不知道你来到这里呢？只是，昨天我已经答应我师父不再管你的事了。待会儿和师父一起去“余县汽车站”找到大师兄、二师兄的尸身，再去“凉县人民医院”附近接回三师兄的尸身。将三位师兄的尸身运回海中心的岛上安葬之后，我就去“桃源市公安局”投案自首啰！ 冷不丁地听见这番言语，郝建压根就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年纪渐长耳朵有些背听错了，急忙使劲儿揉了揉耳朵说：余四弟，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声吧！ 余四弟走到他的身边，将嘴巴贴着他的耳垂边又重复了一遍。说完了，就耸耸肩膀无奈地摇头叹气啦！ 这时，鬓须大汉也已飞落在两人身后的地方。他脸露愠怒地说：郝副校长，我徒弟说得够清楚了。咱们这会儿必须去寻我三位徒弟的尸身，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吧！ 郝建“噗通”跪下去了，拉着鬓须大汉的手臂说：老师父，我爸爸、mama前天晚上在“余县人民医院”晕倒在地。昨天，余四弟已经答应陪我去“余县人民医院”探望他俩啦！现在，我最后再提一个请求。您看在咱那些祖传宝物的份上，就大人大量同意他再陪我去一趟吧！ 这番言语，刺激得鬓须大汉的双眼立时泪花闪烁。他抬起宽厚的手背使劲儿抹了一把，转身瞪视着地上跪着的人愤然说道：郝副校长，就因为你的花心作怪。我损失了倾心抚养大的三位爱徒，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提及那些贿赂他们的祖传宝物呀！要不是天色已亮、行人渐多，你信不信咱现在就废了你呢？ 接着，他大手一挥决然地说：也罢、也罢、也罢，咱就同意徒儿再帮你最后一次。事成之后，你和他之间也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许再来找我帮你做事啦！今天，你最好记住咱说的话。倘若以后忘记了，就别怪咱对你不客气啰！ 听到这里，郝建忙不迭地拜了三下说：老师父，咱也是立足江湖二十多年的一校之长。在“为人处世”这方面，也是循规蹈矩的。绝对不会“胡搅蛮缠”地没完没了哦！ 余四弟忍不住地斜视着他，不屑地说：郝副校长，你连下属的女人都想方设法地要霸占。哼，你显而易见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渣。还配说“循规蹈矩”四个字吗？依我看，对于那些长得甜美、雅致的女人来说。你就是一位“十恶不赦”的难缠鬼、讨债鬼哦！ 看见周围的行人们越来越多，鬓须大汉就怒不可歇地说：余四弟，你明明知道郝副校长不是一位好人。当初，你和你的三位师兄为何还接受他的雇佣“助纣为虐”呢？事到如今，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你赶紧再带他去一趟“余县人民医院”，还跟他啰嗦个啥劲呢？ 余四弟懊恼万分地说：师父，要不是咱们从小就被至亲抛弃。咱们才不会对世人产生敌对情绪，也就不会接受郝副校长的重金雇佣啦！三位师兄又怎么会被那些特警开枪打死呢？ 话音一落地，师父鬓须大汉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就拽起郝建一招“大鹏展翅”就飞到半空中，径自飘向“余县人民医院”啦！ 立时，一幕幕与雇主郝建相关的往事。全都闪现在余四弟的脑海中了，他不由得将手握成拳头使劲儿捶了自己大腿两下。摇头叹气地喃喃自语：哎，咱和三位师兄弟这次的生意做得赔大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