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失落的心儿碎啦
庆阳河边，一些土生土长的苦楝树、杨柳树、刺槐树，绵延扎根于河床坡面上。树冠绿得郁郁葱葱、油汪汪，在风神仙的吹拂下频频摇摆着，犹如一条彼起彼伏的绿色海洋，横跨在半空中。在这些零零星星的树下面，衬托着芦苇花脆嫩、水灵的笑脸。煞是夺人眼球哦！ 河面碧波荡漾，在夏阳暴烈照射下，显得一片斑斑驳驳。河内，一片儿、一片儿的荷花，争先恐后地挣脱出绿叶的捒裹。伸头探脑地窥视着：头顶上万里无云的碧空。一丝丝微风徐徐吹来，深入心扉。鸟儿站在枝头上、苇头上欢快地歌唱。赞美着绚丽多彩的大自然哦！ 然而，就在这一片景色优美得惹人流连忘返的河边，却坐着一位低头抽泣的青少年。这位青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路家长子路志毅。此刻，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荡着：早晨，爸爸和他说的每句话。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委屈哦！ 路志毅一个劲地想着令人心酸的心事，压根就不知道：弟弟、meimei们，全都浑身哆嗦着站在他的身后眉头紧皱着，眼光就像聚焦似的，眨也不眨地盯视着他。此刻，心儿“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着，全都悬在嗓子眼。令他们感觉到了压抑至极。彷佛就要窒息啦！ 昨天，路志毅站在一边冷眼观望着：爸爸编着谎言敷衍着郝艳的二姨娘——蔡雨露阿姨。让他觉得：爸爸是大人，竟然也是谎话连篇的伪君子。真是不可思议哦！烦闷至极地吃过晚饭，他就郁闷至极地回到房间里，硬是克制着自己易于激动的情绪，做完了当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机械似的挪动着双腿来到床边“咕咚”一声，床上就多出了一个僵硬的特写“大”字哦！ 路志毅硬是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最好能够马上进入美好的梦境哦！可是，他很快就失望至极啦。因为，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压根就收不回来啦！ 路志毅想到了：刚记事那一年，爷爷、奶奶就告诉他，郝叔叔的外甥女和他定过“娃娃亲”，以后可以永远永远和他一起“过家家”。虽然，年幼的他还不能明白“娃娃亲”和“过家家”的含义。但是，一想到郝艳那张清纯、秀气的脸蛋儿，他就高兴得一蹦多高哦！ 每当，看见郝艳蹦蹦跳跳地来到家里，路志毅总是首先冲上去拥抱：这个可以永远永远一起“过家家”的干meimei。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儿，在“噗通、噗通”地蹦跳着。总是有种特别亲切的情感，在心间不断地绵延、升华哦！ 路志毅又想起：九岁那年，他和邻居的孩子们、弟弟meimei们、郝艳，在那条丰田河边一边相互追逐着、嬉闹着，一边时不时地弯腰采摘绿油油的、粉嫩的毛针草，贪婪地允吸着：清新、甘甜的草汁味。那种奇妙至极的感觉，比起现在的孩子嘛吞咬冰激凌的滋味，都有过之而不及啊！ 突然，凭空炸响一声“啊”女孩喊叫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噗通”有人落水的声音。这两种声音如雷贯耳地冲击着路志毅的耳膜，他惊得循声望向河面。这才发觉：原来，走在自己身边的郝艳，不知怎么就落进水里。此刻，她正在水中挥动着娇嫩的双臂，嚷叫着：救我，救我－－－－ 当时，瞥见水中七岁的郝艳在水浪残酷无情的冲击下，声音明显地越来越微弱。路志毅的心窝处，犹如被谁突然插进一把锋利的刀子。心儿四分五裂地往外冒着血，很痛很痛哦！于是，他顾不得脱去外衣蹬掉鞋子，振动双臂猛地一跃毫不犹豫地跳进水中，呛了好几口水费尽吃奶的劲儿，才把郝艳拖上了岸。 当路志毅像个“落汤鸡”似的，背着同样像个“落汤鸡”的郝艳，气喘吁吁地回到家里时，奶奶的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不住嘴地念叨着：呵呵，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疼自己的老婆啦。哎哟，可了不得啰！长大了，还不将她含在－－－－ 还不明世事的路志毅，害羞地回撞了一句：奶奶，咱只是看艳儿meimei落水了，才救她的。您瞎说什么呢？就转头喊mama去替郝艳换衣服，自己才疲惫不堪地回到卧室里，换下了一身的湿衣服。 路志毅更不会忘记：十一岁那年，在前面邻居家的泥墙边，他和邻居的孩子们、弟弟meimei们，正哼着从学校里刚学会的歌曲，怡然陶醉地一手端着一只小玻璃瓶，一手拿着火柴棒掏着墙洞里的野蜂儿。 突然，路雅气愤至极的声音，钻进了路志毅的耳中：小山子，你怎么可以夺郝艳的野蜂呢？猛地听到meimei提及到“郝艳”的名字，他不由得转头望向身后。就看见：小山子猛地推倒郝艳，在郝艳的身后躺着一块大石头。 眼前的一幕，让路志毅感觉到自己的心儿，霍地一下又揪紧了。心中油然而生一个念头：哎呀，大事不妙啊！随即，他就迈动着脚步飞奔过去，双手猛地推开了郝艳。自己却随之侧倒在石头上面，疼得他眉头紧皱着咬牙切齿。他还清晰地听见路丽忿忿不平的声音：志毅哥哥，你怎么可以为了艳儿jiejie，就不要自己的生命呢？ 十四岁的一天，路志毅看见爷爷、奶奶的遗像框子太厚太厚，就莫名其妙地咕哝：咦，别人家祖宗的遗像框子总是极其薄薄的。咱家的相框，怎么如此厚实呢？ 大凡是像路志毅这种年纪的孩子，总是会对一些不能理解的事物，产生一种极大的好奇心。男孩子在这一方面，比起女孩子更是多了一股“欲知结果”的探索劲儿。当时，越想呀越觉得不可思议的路志毅，就拆开了两个相框。随之，一些照片、信纸之类的东西，掉落在桌面上。 路志毅拿起那些照片，眼光随之聚焦在照片上面。却明白：原来，竟然全是他和郝艳的合影。从五岁时的他抱着三岁的郝艳，到九岁时他背着郝艳像个“落汤鸡”。每一年，都拍有合影的照片。他禁不住喃喃自语着：咦，到底是谁拍了这么多的合影照呢？为什么不给我和郝艳，却要藏在两个相框里呢？ 接着，路志毅就拿起那张信纸，澈然映入眼帘的是“婚约”两个粗大的红色字体。下面就是：一九五八年十月二十四日，兹有郝建自愿与路建华定立以下事宜。内容：郝建和蔡雨露婚后多年，未有生育。无奈至极，只能将杨林和蔡雨花的孩子艳儿，过继为郝家子嗣。今委托朱玉姐帮助给以母乳喂养，日后定将艳儿许配给：路家长子志毅。路建华付给郝建二十四块银元，作为长子志毅迎娶郝艳的聘金。 信纸的末尾还特为用红墨水圈上：此合同一式八份，路家、郝家、杨家、陈家各留一份，各自的政府部门、家族中权威人士留一份。自合同立定之日起，立约人郝建和路建华，均不得反悔。蔡雨露和朱玉，也务必一同遵守这份合约！立约人：郝建、路建华。立约见证人：杨林、蔡雨花，陈海峰、朱银。立约时间：一九五八年十月二十四日。 路志毅想起年幼时，他总以为爷爷、奶奶说的话，只是一些哄骗他的玩笑话。他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都不会想到：原来，两位老人说的都是真的啊！ 一想到长相秀气、个性温柔的郝艳，以后就是自己的妻子。路志毅犹如喝了蜜一样，甜透了心哦！他激动万分地哼着歌曲，神情悠然地把相框又重新装好，还摆放在原先的位置上。 望着遗像上面，冲着自己微笑的爷爷、奶奶。路志毅暗自下定决心：今后，咱一定要加倍努力学习，力争考上高中、再考上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工作稳定了才迎娶郝艳。绝对不让郝艳瞧不上自己哦！ 第二天，下课铃声响起了，路志毅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利用课间十分钟痛痛快快地玩耍。而是立即掏出书本做作业、温习功课，回到家中帮助mama做一些家务事后，就赶紧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之中。有时，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哦！ 那一年，路志毅的成绩，从班级第十八名，骤然上升到了年级第八名。这下，路家周围的邻居们，都在朱玉面前询问：路夫人，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你家志毅在外面疯玩了。现在，他又考得了这么好的成绩。难道，路校长定下什么条文，来约束他了吗？朱玉高兴地说：一个孩子，谁会怎么严厉约束他呢？ 闻听者总是不敢置信、惊讶至极地说：咦，你家没人定下条文约束他。这孩子怎么一下子懂事了呢？另一位，随即也戏谑地附和着：依我看，路夫人，是没说实话。她怕我们知道了路校长的教子方法，她家志毅以后学习上，就会遇到强劲的对手。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也不会把优秀的教子方法，透漏一丝给别人哦！路夫人，咱应该没说错吧？ 朱玉真的想不到：孩子转变学习的态度，竟然也会引起邻居们不必要的猜测。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瓜，一点也不好使。压根就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回答这些邻居。她眉头紧皱地抓耳挠腮啦！ 正在屋内做作业的路志毅，一字不落地听见了：邻居们和mama的谈话。少年的心儿，最最最敏感啦。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成绩变好了，给爸爸、mama挣足了面子。于是，他兴高采烈地奔到家门口，眉开眼笑地说：叔叔、阿姨们，我爸爸确确实实没给我立下什么条文，约束我学习。妈说的没错哦！ 闻听此言，邻居们全都傻眼愣住啦。一会儿，就有人拉着路志毅皮笑rou不笑地问：志毅，记得以前每天放学后，你总是喜欢领着玩伴们在教室里做完作业，就去cao场上踢毽子、跳绳、跳房子、打铜钱玩；或者去河边嬉闹追着玩。那你说，怎么会突然就不去找玩伴们玩呢？ 路志毅心想：郝艳是我以后的妻子。为了长大了的她，不会嫌弃我差劲儿。我才这么拼命学习的。不过，这个原因。我会让它一直烂在肚子里面。才不会告诉你们哦！想到这里，他就自豪地说：哈哈，具体原因嘛。那就保密吧！ 说着话，路志毅就挣脱拉着自己的大手，奔进家里。惹得邻居们全都指着他的后背，忍不住地笑骂：哎，这个孩子，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耍花样儿。嘻嘻，真有趣啊！ 十六岁那年，路志毅曾经壮着胆子问郝艳：额，艳meimei，咱们两家以前有过约定。你是否知道呢？问题抛出口了，他就忐忑不安地望着郝艳。一颗心儿，随之就“噗通、噗通”地狂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害怕郝家还没将那件事情，告诉郝艳哦！ 直到，看见郝艳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点了头。路志毅的心儿，才平静下来。接着，他又觉得：刚才，自己向郝艳直接问出，那个本来应该双方家长公开的问题。似乎太唐突啦！一抹猪血红立时从他的脸颊，一直红到了颈脖处。他嗫嚅地说：艳meimei，咱也是无意中知道这件事情的。爸爸、mama并没有告诉我，还望你千万别多想啊！ 郝艳闻言，心想：志毅哥，原来咱俩都是犯了好奇心，才知道事情真相的。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随即，嗫嚅地说：志毅哥，真的想不到，咱俩竟然都是“违规窥视”哦！ 路志毅一听就哈哈大笑地说：艳meimei，原来咱俩都是小人啊。告诉你，咱知道了咱俩以后是夫妻的事之后，我就拼尽吃奶的劲儿学习，为的就是不让你以后，小看了我这个丈夫。等咱大学毕业之后，咱一定风风光光地迎娶你，做我的妻子哦！ 郝艳一听心想：志毅哥哥，就冲着乳娘对我的一片深情厚意，咱也应该通情达理地和你过这辈子。更何况，你还救回了咱两次的生命。咱怎么还有理由，需要你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哦！但是，她知道：人都是极其要面子，自己这些心里话儿，绝对是不能说给志毅哥哥听啊！ 于是，郝艳困窘得满脸绯红，蚊蝇般羞涩地说：志毅哥，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我都跟你过日子。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我那么用心学习。我只要你过得开心就行哦！路志毅猛地搂过郝艳，使劲拥抱着娇小的身躯。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说：艳meimei，咱身为你的干哥哥，理所应当保证你以后过得开开心心。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哥哥一定继续努力哦！ 自从，那次两人表明心迹之后，路志毅更是加倍学习了。去年，他竟然考得了年纪第四的成绩。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哦！想来想去，终于明白：自己能够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归根结底还是“爱情”巨大的力量哦！ 可是，爸爸为了李阿姨这个局外人的事情，最近竟然和郝叔叔频频吵架。路志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爸爸，你明知道，咱家和郝家定立了，咱和郝艳的“婚约”。你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破坏郝叔叔的事呢？为什么，你就不能替你的儿子考虑一下呢？ 想着、想着，泪水就如同那“开了闸板的洪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挤出路志毅眼眶的捒博。又像瀑布似的倾盆而泻哦！就是有什么“万万能牌”的吸水棉，恐怕也吸收不净。更何况，这个仰面朝上躺着的青少年心里总是想着：因为，爸爸“胳膊肘往外拐”固执己见地去伤害郝叔叔。自己和郝艳马上就要彻彻底底分手哦！他哪里还有心情去擦拭前赴后继地奔涌而出，肆意侵犯自己脸颊的泪水呢？ 于是，这一夜，路志毅就是一边想着伤心的往事，一边泪流满面地辗转难眠。第二天，他醒来睁开眼睛就发现头底的枕头和被子，变成湿漉漉的一大片。如果，伸手去拧的话，肯定可以拧出一桶的水。他禁不住自嘲起来：哎，原来，咱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啊！ 突然，路志毅瞅见：爸爸从窗前飞奔而进厨房。他禁不住又侥幸地遐想联翩：咦，虎毒还不食子呢。我何不去跪地恳求一下爸爸，说不定，他也会被我的“苦rou计”所感动。再也不会为了李阿姨的事情，去和郝叔叔争吵啦！ 想到这里，路志毅就猛地一跃翻身而起，飞快地穿好衣服汐拉着拖鞋，就奔进厨房里对着爸爸就跪下来，声泪俱下地恳求着。可是，令他寒心的是：爸爸，竟然为了李阿姨，将他拉起来臭骂了一顿。当他想再次跪下来的时候，爸爸竟然拖住他，把他赶出了厨房。 虽然，mama心疼至极地给了自己一个热烈的拥抱。但是，路志毅明白：mama个性温柔、善良，从来就不会去得罪任何人。更何况，爸爸还是她的大姨哥。她绝对不会使出泼辣劲儿缠住爸爸，再也不让他走出路家大门。这种蛮不讲理的做法，mama肯定是做不来哦！ 路志毅受不了这种刺激，他烦闷至极地吃完早饭，就心事重重地将弟弟、meimei领进教室。然后，就飞快地奔进自己的教室。他还以为，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来，严谨的课堂纪律，可以使自己忘却心中无尽的烦恼，认认真真地投入到紧张的复习氛围中。他就仍然还是以前一心进取的路志毅哦！ 可是，路志毅很快就失望至极地发现：自己耳里听着老师的讲话，却总是时不时就变成：爸爸和郝叔叔吵架的声音；眼睛望着的黑板上面，老师用白色粉笔写得粗大的代数解答公式，时不时就变成，爸爸和郝叔叔争吵的画面。终于，他彻彻底底崩溃啦！ 一下课，路志毅就飞快地奔出学校南大门，发疯似的冲到：这条位于学校院墙东边的庆阳河。吓得他的弟弟、meimei们，全都紧张兮兮地紧随其后快步奔跑。可怜，路家两个最小的孩子，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遥一边气喘吁吁地奔跑着，一边追问路志浩：小哥哥，大哥哥为什么跑那么快呢？ 路志浩只知道：这些日子，爸爸总是和坏蛋郝叔叔吵架。但是，尚且年幼的他并不知道：坏蛋郝叔叔的外甥女郝艳，就是他未来的大嫂。于是，对于路遥的问题，他也只能回答：嗯，咱也不知道原因呀！路遥失望至极地喃喃自语：哎，小哥哥比我大两岁，怎么也会不了解大哥哥的心思呢？ 此刻，路志毅的双肩犹如被寒风里的雪儿，肆意侵犯似的剧烈地抖动着。他的身旁坐着路雅、路志明，他俩时不时地掏出手帕擦拭着：大哥脸上流不尽的眼泪。正在轮番劝说着：大哥，爸爸做事一贯小心、谨慎。那个郝叔叔不一定能够查出真相来哦！你就别再哭啦，等会儿还要上课呢！ 路志毅哽咽着说：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爸爸都这样不通情达理，我还上什么学哦？你俩不懂，就别管我啦！路雅脱口而出：咱俩和你是亲人，你如此伤心欲绝。咱俩怎么还有心情认真听讲呢？ 路志明也在一边帮着腔：大哥，爸爸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我相信菩萨一定会保佑，他的计划万无一失哦！路志毅摇头叹气地说：哎，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好事呢？刚才一节课堂上，眼瞅着前面的黑板，映入我眼前的却是：爸爸和mama吵架，郝叔和爸爸拳脚相。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哪里还有心情坐在教室里面，平心静气地听老师讲课啊！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望着这一切的路丽，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哼，都怪那个李阿姨。如果，不是她，爸爸也不会和郝叔叔吵架斗气。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可恶的祸水。一个害人精哦！正在犯着迷糊的路遥，闻言又向路丽抛去了心中的疑问：二姐，害人精是什么？ 此刻的路丽，望着往日个性开朗的大哥，竟然也泪流满面地痛苦欲绝。心中对“李月娥”真是恨透啦！路遥的询问，让她的心情更加难受起来。于是，她没好气地说：哼，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哦！ 说着话，路志毅猛地站起身仰望蓝天振臂高呼：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太狠心啦！嘴里忿忿不平地嚷叫着，他拽过一根树枝就一下一下猛烈地抽向水面。随即，水面就犹如被谁扔进了一颗炸弹，立时就四分五裂地爆炸啦。那溅起的水浪一波胜过一波地辉煌壮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