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不可思议的事情
蔡雨露猛然听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让学校传达室的张新国,以后对路建华——郝家的恩人多多留意。还一再要求他,随时随地把路建华的行动,向他汇报清楚哦。她的心儿不禁剧烈地翻腾着:咦,郝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哎,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呢? 突然,蔡雨露的脑海中闪现出:路志毅和郝艳——这两张已经渐露成熟、稳重的脸儿。她的心中陡地升起一股可怕至极的念头:难道,郝建下一步就会阻止,路志毅和郝艳——这两个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孩子,继续交往下去。哎,他这样做,肯定会伤了朱玉姐和志毅大侄儿的心。更会让身为妻子的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深深陷入“薄情寡义”的谴责中。永远永远生活在一种“苦不堪言”的自责之中哦! 想到这,蔡雨露就心急如焚地拍打着郝建的宿舍门。惊得屋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啦。一会儿,郝建及其不耐烦的声音,就从门缝里溜出来,讨厌至极地钻进蔡雨露的耳中:哎呀,这是谁呀,大雨天的也来打扰我。真是扫兴至极啊!随之,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郝建醉眼晲忪地透过门缝瞅向:站在门外的人。 只一眼,就惊得郝建的心儿,“噗通、噗通”地直跳。心里急速地翻腾着:哎呀,刚才我交代张大叔的事情,雨露是否听到了呢?这么一来,他的酒也立时醒了一半。他惊讶至极且又略带不安地问:雨露呀,你大雨天的来这里做什么呢?刚才到底听到什么呢?说着话,他把房门拉开了,眼睛睁得恰似一双老鹰的大眼睛。彷佛要射进蔡雨露的胸膛里,勾出她的心哦! 蔡雨露不置可否地反问:郝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请你给我解释清楚哦!她的话,让郝建心中悠然而生一种忐忑不安至极的情绪:哎呀,雨露来这里,到底有多长时间呢?她刚才究竟听到了哪些内容呢? 想到这,郝建明白:必须赶紧把妻子哄骗回家。于是,他急忙拉住妻子的双臂,三寸灵舌巧妙至极地翻动着:雨露呀,路校长为了校内繁琐杂碎的事务,每天忙忙碌碌累得真是够呛呀。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哦!咱就想替路校长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哦。你千万不要误会哦! 蔡雨露一听,傻眼愣住了:自己和郝建同床共枕十几个春秋,怎么就一点没有看出来,郝建的心眼儿竟然这么恶毒至极地坏呢?明明已经做出了伤害别人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都不承认。还胡编乱造为自己脱罪哦!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可思议呢? 于是,蔡雨露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啦:郝建,你和张大叔的谈话,我全听到啦。你就别再试图瞒骗咱哦!她的话刚落地,郝建就急得掉转头苦着脸一个劲地直咂嘴。他心中急速地思索:哎呀,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学校,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来学校呢?而且,她竟然全都听见了。这下,我的计划可就麻烦至极啦。哎,老天爷这回的玩笑,可真是开大啦:真是“哪壶不能提偏偏提哪壶”呀! 见郝建没再反驳自己的话,只是转身低头沉思着。蔡雨露还以为:郝建终于听进去她的话啦。她觉得:如果,她渴望事情有所转机,就绝对绝对必须“趁热打铁”继续奉劝他!于是,她猛地扳过他的头。动情地说:郝建呀,路校长、朱玉姐,都是咱家郝艳的大恩人。确切一点说,这对夫妻,对于你们郝家的一片真心实意,可真是功不可没呀。你千万不能做,对不住路家的事情哦! 蔡雨露对丈夫苦口婆心说的这番话,让一旁的张新国听明白了:刚才,郝副校长说的计划,身为妻子的蔡雨露压根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哦。他不由得暗自惊讶至极啦:哎呀,郝副校长对待自己的妻子,怎么也一点都不安好心呢? 张新国心知肚明:蔡雨露是绝对不会赞同,郝副校长去对付路校长——郝家未来的亲家翁哦。想到这,他的心中,立时就升起一个念头:张新国呀张新国,你和路校长“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再者说,路校长平时对谁也不刻薄呀。你怎么忍心去帮他人伤害他呢? 于是,张新国快步走到郝建身边,发自肺腑地说:郝副校长,咱在这所学校管理传达室、兼职食堂采购。工作也有二十几年了。据我所见所闻,路校长不管对谁,可都是“以诚相待”呀!像路校长这样善良、豪爽的好人,凭良心说,你绝对不应该对他有什么异议哦! 蔡雨露闻言,感动至极地冲着他点了两下头,又转向丈夫继续劝说道:郝建呀,你可得认认真真考虑张大叔的话了。千万别再继续昧着良心做缺德事呀! 谁料,郝建听了两人的话,心里却越来越烦闷至极啦:哼,你俩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早就有一颗渴望激情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开花散叶呢。现在,当初的那颗种子,已经变成枝繁叶茂之下的一朵朵,发育得逐渐饱满圆润的花骨朵哦。它们激切渴望拥有一股新鲜的阳光,永久永久地滋润着呀!可是,你们心目中的路校长,却一直在反对我去追寻这股新鲜的阳光哦! 想到这,郝建明白:在“对付路建华”这件事情上,自己必须想一个合理的原因。他心急如焚地抓耳挠腮一阵子,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来。他陡地转过头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冲着张大叔和蔡雨露嚷道:哼,路校长的身份永远永远都是正级,我却一直只是副级的身份。你俩说说,凭什么这样啊?咱心中那些常驻已久的苦衷,你俩怎么可能知道,到底是如何如何的难受至极哦? 郝建的牢sao发泄完了,就转向张新国语气深沉至极地说:你,如果还想拥有这份传达室和食堂采购的工作,就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该怎么做这件事情哦。更何况,咱刚才已经和你,约定了另外一份额外的协议哦。你,可千万要记住啦! 然后,郝建在屋内踱来踱去几个来回,尽量让自己的愤怒降低一些后,才步伐艰难地转向妻子,沙哑、低沉地说:雨露,我和路兄之间的事情,你压根就一点都不了解哦。我身为你的丈夫,拜托你就别再唠唠叨叨啦。否则,最终我的情绪恐怕会伤害到你哦。我现在真的是害怕至极呀! 蔡雨露压根就不敢置信:刚才,这些情绪激愤的话,竟然出自丈夫之嘴。确切地说:应该是她绝对绝对都不愿相信,这些话的真实可信度哦! 蔡雨露莫名其妙地望着丈夫的眼睛,急切地说:郝建,你对路校长,怎么会有如此强烈至极、可怕至极的念头呢?我想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憎恨他呢?快说给我和张大叔听一听,让咱俩给你参考参考,你的想法究竟是对还是错哦?千万别让一些莫须有的误会,变成肆意横挡在你和路校长之间,无边无际的仇恨呀! 张新国也赶紧在一旁帮腔:郝副校长,你夫人说的对极了。我觉得你绝对绝对应该考虑一下哦! 然而,张新国和蔡雨露,都不是郝建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想到:郝建心里想的,和嘴里说出来的,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当然,他俩就更不会知道:此刻,郝建手里已经拥有了一张,能够让他出奇制胜的王牌。他心里一直琢磨着,这次和路建华的较量,自己一定会全胜而回。最终拥得美人入怀哦! 所以,此刻的他压根就听不进:张大叔和蔡雨露苦口婆心相劝的话。他气冲冲地说:哼,张大叔、雨露,你俩都不要再把路校长吹上了天。这件事情,就请张大叔按咱说的计划去做吧! 说着话,郝建就头也不回地冲向外面的暴风雨中,张开双臂、仰面向上狂呼:天呐,怎么会所有人都帮着路建华说话呢?连我最最最亲的妻子都不肯相信我呢?老天爷,你快显显灵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样残酷无情的局面呀? 惊得屋内的两人,一齐冲出来望着:在暴风雨中,振动双臂仰望天空疯狂高呼的郝建。他俩禁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向着对方发出心中的疑问:哎呀,郝建怎么会因为路校长,如此的悲痛欲绝呢?真是让人莫名其妙至极呀! 蔡雨露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责疑的念头,如同那滚滚流动的长江水一样,越来越浩浩荡荡地侵袭着她的心房:咦,郝建和路校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让一向自负、高傲的郝建,如此伤心至极。甚至万分憎恨他哦!对,对,咱必须去路家问清楚,这件事情的原末哦。 想到这里,蔡雨露望着身边的张新国歉然一笑说:张大叔,我决定去路家问个明白。就麻烦你把郝建拖回宿舍,替他换下身上的湿衣服。拜托啦! 此刻,凭空发生郝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张新国绝对能够理解:面前这位女人心里,是如何如何的焦虑不安哦。他怎么能够不付出:心里积压满满的同情,和自己的行动来热忱相助哦! 随即,张新国就望着蔡雨露热切地说:蔡女士,这里有我在。你就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说着话,他就撑起两把伞冲进暴风雨中。 蔡雨露真的想不到:张大叔竟然会这么快,就热情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并且话毕就付诸于行动哦。她感动至极地冲着奔入暴风雨中的张大叔,高声大喊:谢谢你呀!好人一生平安哦! 说着话,她就奔向:她放自行车的传达室门口。(蔡雨露怎么会知道,郝建和路校长之间日积日深的矛盾,就是源自:路建华拥有着一颗善良、忠厚的心。这颗心,让他时时刻刻都在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心中常驻着别人幸福与否,却没有一席之地安置家人幸福的好人哦!) 蔡雨露更不会知道:郝建被张大叔拖回宿舍里,擦洗一番换上干衣服之后,依然神情严肃地逼迫着张大叔:如果,你帮了我的忙,你的两个儿子就是光荣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头上顶着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光环,再替你娶回两个,同样是“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儿媳哦! 说到这里,郝建故意停顿了一下又说:今晚,你回家后最好考虑清楚:如今,你家里尚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还在等你挣钱供着上学;还有常年必须靠药来维持生命的妻子;你那两个在校办厂上班的儿子,也都仅仅是初中毕业的文凭。以你家目前的家庭情况,和经济条件来看,是否能够娶得上儿媳呢? 郝建端起桌上的薄荷茶,眉头紧皱地接连喝了好几口茶。平时,当他因为自己不如意的命运,而心情难受至极的时候,他总会一杯连着一杯地喝闷酒。 刚才,看见张新国听完他的话,满脸就遍布一副犹豫至极的模样,他心情就不舒服了,就一个劲地喝着猛酒。如果,不是蔡雨露在门外“啪、啪”一个劲地敲门,他今天肯定又会喝得酩酊大醉哦。他的脑袋,到现在还在苦苦地承受着,“疼痛大仙”的肆意折磨呢。他只能借频频喝茶,来消磨掉一些疼痛哦! 屋内的氛围,立时就深陷一种胜似于“战场”的硝烟之中,虽然,这种硝烟没有一丝“枪弹、炮火”的味道。但是,它的威力却远远超出了战场的威力。因为,战场的硝烟一过,倒下的是一片、一片尸体。而此时此刻,这间宿舍里的硝烟,却让人有种“生不如死”的威力哦! 张新国此刻的心里,真是压抑至极。他不得不每隔一会儿,就冲出去透口气呀。因为,屋内的氛围异常压抑、肃静。让他都快窒息啦! 在这种令人压抑而窒息的沉寂中,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钟头。郝建终于抬起了他的头,扫视着张新国。张新国就望见了:郝副校长的眼光中,露出了犹如老鹰的凶狠之光。他那本已苍老的心儿,随之“噗通、噗通”急速地直跳。彷佛就要跳出他的嗓子眼哦!他无奈地再一次站起身,冲出门外去透口气。 郝建望着张新国那瑟瑟发抖的身躯,阴深深地说:张大叔,你今晚躺在你那张破床上,望着你家那破烂不堪的屋顶,可千万要考虑清楚该如何做哦。如果,你不答应帮我的话,你明天就不必再来传达室啦。还有,你那两个儿子也不必来校内厂里工作了。这些话,可是咱最后一次再对你的提醒哦。你已经六旬开外的年纪了,可千万要把握好了,我赏赐给你的绝妙机会哦! 张新国无奈且心酸至极地仰天发出了,心中的凄鸣:老天爷呀,大名鼎鼎的一校副校长,竟然向我提出这种泯灭良心的苛刻要求。这实在太出乎意料呀!老朽拜托您快点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人间不可思议的不平之事。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