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鬼谷天机算囚地
次日,傍晚时分。 周先明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出现在了药馆门口。 “李先生,勾栏听曲去不取?” “容我片刻,马上去。” 半晌,李复舟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 第二日,同样的时间。 “李先生,今天去不去。” “马上去。” 李复舟交代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 第三日。 周先明站在门口还没有说话。 “去。” 李复舟便拉着周先明的手臂向着远处走去。 安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纳闷道:“老周每天准时准点的打卡‘上钟’,这可比他说书的时候还要准时和勤快。” “他哪里来的银子,真是奇了怪了?” 勾栏听曲可是不便宜,尤其是周先明还去的是那种花魁坐台的画舫,那更是十分昂贵。 自己以前也常去,但是自己能够‘借’到,难道周先明也能借? 安景越想越觉得奇怪。 檀云笑呵呵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姑爷,你就别想这些了,可能是周先生什么亲戚死了,给他留下了一笔遗产呢。” 安景眉头一扬,“有这等好事,他怎么没有请我们吃饭?” 檀云听后没好气的道:“姑爷,如果他家里死了人,还要请我们吃饭?” “那倒也是。” 安景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拿起桌子上的古籍继续研究了起来。 菩提珠融化之后,安景的骨头表面也彻底形成了一道金色的骨相,虽然只是半步金骨,但对于肉躯的提炼也远超一般的一品的高手。 而且朱果和菩提珠余留下的精元,虽然没能让他凝聚地花,但是也到达了人花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凝聚地花。 人花属精,固精培元,则人花生之,而地花属气,气满则溢,方能凝聚地花。 所以说,地花则需要常年累月的积累,或者是天材地宝的灌入,而安景吸收了大量的精元,已然到达了临界点,而这临界点也是最为繁琐的一步。 古往今来多少载,虽然一些上乘武学还属于机密,但一些破境的方法与技巧却属于公知。 武学书册上有记载,但是同样古本当中也有记载,一切都要看研究和顿悟。 看了片刻后,安景放下古籍,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背着双手来到了渝州河旁。 小黑仔看到安景走去,也是嗷呜嗷呜的跟了上来。 这时,他发现远处河中,有一个画舫上挂着一个红色的灯笼。 这是穆晓云和他的约定,只要画舫之上挂起了红色灯笼,就表明可以行事了。 “三甲这老小子终于肯办事了。” 安景自语了一声。 ........ 渝州河上,一艘挂着红灯笼的画舫正在随波逐流。 蒋三甲换上了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盘坐在蒲团之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在他的面前放置着数十个叠在一起的龟甲。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小火炉,火炉之中喷射出黑紫色的火焰。 这正是鬼谷门的龟甲神算,也是蒋三甲赖以成名的绝学。 安景和穆晓云两人分坐在两侧。 穆晓云眉头始终紧锁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安景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蒋三甲。 “我怎么感觉这颇有些玄门的味道?” 不论是蒋三甲的衣衫,还有眼前的龟甲纹路,都与大燕的玄门道家有着诸多相似。 “你说的没错。” 蒋三甲点了点头,道:“其实在数千年前,鬼谷派和真一教乃是一家。” “哦?” 安景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秘闻。 鬼谷派在江湖当中神秘异常,门内人数极少,虽然人数少,但却没有人会小觑鬼谷派,而真一教那就更了不得了。 大燕国教,天下第一宗派。 真一教原本就势力极大,而后帮助当今人皇发动了政变之后,其声威就更加庞大了,直接被命为当朝国教。 真一教在各道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教观,可以说真正的遍布大燕各地,而江南道的教观就在临江城。 其门徒,林林总总在大燕总数已然超过了数十万之多,一些世家与这颗大树盘根交错。 有人说,真一教便是大燕江湖的朝堂。 也有人说着天下有二主,一人是高座庙堂的人皇,还有一人就是威震天下,坐镇真一山掌门萧长青。 虽然说是坊间传闻,市井讯息,但从中可见真一教影响之深。 安景倒是没想到鬼谷派竟然和真一教有着一丝关系。 蒋三甲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景,道:“不过真一教与我鬼谷派,倒是势同水火,恩怨已久,周兄你学会了我鬼谷纵横剑法,也算的上我鬼谷派记名弟子,日后可要小心一二才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景眉头一挑。 自己学会了鬼谷纵横剑法,难道还招惹了这真一教了? 真一教那可是真正的庞然大物,龙榜之上的高手更是过江之鲫,而且其教内还有宗师坐镇,宗门内掌门更是公认的大燕第一人,大燕人皇的国师。 如果为了这鬼谷纵横剑法,招惹到了这么一尊庞然大物,那安景怎么想都觉得亏了。 蒋三甲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龟甲。 “嗵!” 只见内力运转,旁边的火炉便落到了桌子上,随后其手指一弹,桌子上的龟甲也是飘动了起来。 龟甲不断旋转,随后围绕火炉形成一个圆弧。 而感受到龟甲的靠近,那火炉之上的黑紫火焰,变得更加旺盛起来,好似要把这龟甲都给熔炼了一般。 画舫当中的温度也是骤然上升。 约莫数十息之后,龟甲好似承受不住熊熊火焰,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这些裂痕密密麻麻,释放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蒋三甲手指随意一点,一枚龟甲应声掉落在桌子上,而其余的龟甲则排成一列,最后全部落到了桌子上。 这就是鬼谷天机? 安景看着桌子上那龟甲,纹路十分清晰,但却大同小异,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蒋三甲手指一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只见食指和中指只见渗出红色的血液,缓缓滴落到了龟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