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九章 王玄机
,我从凡间来 那巨大身影电闪般靠近,终于现出形来,却是一位面目威严的金冠中年,持拿缚蛟绳束成的缰绳,正驾驭着一头恐怖巨兽,掠空飞来。 那恐怖巨兽身长八丈余,主身似巨蟒,身体朝外延长出宽阔的褶皱,好似蝙蝠翼,偏生这宽阔的褶皱四面延伸,从远处看,极似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灰色海星。 獠牙毕露,双爪如钢,尖利而凄厉的啸声,让人神魂发虚。 金冠中年驾着这恐怖巨兽,飙射而来,喝声甫落,一道魂念,如凛冽锋刃,朝许易灵台斩去。 魂念才侵入灵台,笼罩在许易灵魂小人头顶的雷霆圆环未动,灵魂小人却先动了,伸手一握,将那虚化的魂念锋刃瞬间捏得粉碎。 眼下,许易阴魂之强,已不再当世任何感魂老祖之下,几番云劫,更让他阴魂凝实。 感魂老祖的魂念杀之之术,乃是分出一缕阴魂,化作利刃,直刺敌人灵台中的阴魂。 相比感魂老祖,哪怕是一缕分魂,也较凝液以下,凝实了太多,化作利刃,切割凝液以下强者的阴魂,自是无往而不利。 反观许易,魂自外来,便在锻体境内,便因魂力之强之异,能目视阴物。 两度云劫之后,阴魂更显凝实,岂是感魂老祖区区魂念,能收拾得了的。 金冠中年早现出形来,正飞掠向许易的东玄机以下五位皇越秘卫,立时顿住,躬身冲那金冠中年行礼,“见过王尊!” 东玄机等人的骤然行礼,飞腾上前的千余人尽皆大惊,一位紫衣仙鹤官袍老者,飞身上前,躬身道,“敢问尊驾名号!” 东玄机冷哼一声,“愚夫,此乃我秘卫副主祭,王尊王玄机是也。” 紫袍仙鹤官袍老者面上惊惧愈浓,躬身行礼,其身后千余众尽皆俯首。 秘卫在本朝已是传说,而秘卫中的正副主祭,更仿佛皇室的一种精神图腾。 凡晋升正百户者,授以官戒之际,除了要入宫当面叩谢天子,更须随礼部主事,入祭堂,叩谢正副主祭神像。 相传此正副主祭,自随大越开国以来,便自存在,极是神秘、威严。 适才金冠中年现身,之所以引发众人轰动,非是那恐怖巨兽座驾,更非他那除却许易能感受旁人根本无法感知的魂念,而是他头顶之上的那尊九龙纹玺玄金冠。 此九龙纹玺玄金冠,乃和那祭堂图腾上位在右首那人顶上金冠一般无二。 悠悠两千年,物是人非金冠在。 待得东玄机亲口喝出金冠中年身份,满场千余官宦,竟有一种得见神人的感动。 的确,近两千年,祭拜不绝,图腾化人,陡然现出真身,这种崇敬,简直无可言表。 霎时间,在众官宦心中,对秘卫的排斥,瞬间消尽,相比天子,似乎这传承两千年护佑大越皇统的正副主祭,更难彰显大越正朔。 说来,来者王玄机,正是东玄机召唤而来。 前番,许易痴痴抱着夏子陌尸身之际,东玄机悄然布下后手有三。 其一,召唤金符卫而至,组建金甲巨神。 此番后手发动,东玄机自忖许易必死,岂料,金甲巨神莫名其妙,被许易轻松瓦解,其中隐秘,他至今难以堪透。 就在这时,他第二记后手发动,正是以大越天子为饵,召唤悄然而至的其余四大秘卫,催动大阵,激发锁龙皇气,希图阵杀许易。 此招功成,许易身负重伤,筋络凝滞。 眼见诛敌在即,东玄机埋下的第三记后手——王玄机,赶来了。 此三招,可谓步步杀招,任何一招,都足以致许易于死命,足见大越皇统底蕴之深,不可轻侮。 话说回来,在东玄机看来,许易能折腾到如今的地步,灭黑龙军,杀西玄机,退九皇子,毁金符卫,亡大越天子,屠戮千余朝臣,一大半是,天数使然,大越气数不佳。 恰巧,掌控秘卫的正副主祭,前者去了极北之地的无极观,同道衍真人讨论符篆之术,后者赴了苍龙山龙首峰破碎处,入海域,搜罗虚空神殿遗迹。
若是二者得一在此,岂有如此大劫。 眼下,魔王遭劫在即,偏偏副主祭王尊大人赶了回来,岂非是大越运势衰微的明证。 王玄机大袖一挥,根本不理东玄机众人,驾驭灰兽,缓缓落下,玩味地盯着许易说道,“奇哉真是奇哉,凝液巅峰的修为,能闹出这般动静,若说你没得造化之妙,本尊绝然不信。连本尊的魂念都奈何不得你,你到底得了何种造化?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得了天大造化,自得上天钟爱,一块绝世璞玉在前,本尊又岂舍得毁弃?罢了,吾便带天收徒,列尔入吾门墙,尔可愿呼?” 王玄机此话一出,满场尽皆大惊,东玄机失声呼道,“启禀王尊,此逆贼罪大恶极,若不处于极刑,卑职恐怕天下不服。” 王玄机轻轻一哼,“天下不服,某便压服!” 轻轻一语,滚滚威势,飒然四射,满场尽皆俯首。 许易心中冷笑,口上却道,“收我为徒,我先看看你有何本领?” 他哪里不知道王玄机收他为徒是真,想借他之身,参悟机缘也是真,可他许易何等样人。 前世一介游戏玩家的落拓,已如梦幻泡影般消弭,初入此界,他将此界当作最大真实化的虚拟游戏。 及至今日,他已将前世游戏玩家的岁月,作了庄周一梦。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孰真孰假,他已分不清,也不愿去分辨了。 唯他清晰知晓,自己的气质,阅历,杀伐,心性,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初入此界的游戏玩家,或许是生死能够轻易压服的,而如今这身经百战,哀入愁肠的武道强者,已生战天斗地的豪情,岂会屈身从人。 此番韬晦,不过是拖延时间。因着锁龙皇气侵身,体内丰沛的药力,对身体的滋润极慢。 多拖得一时,他便多恢复一分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