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沧溟剑胎 势在必得
赵长生倒是浑然不知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的人影,解决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难题之后,他也不免多了几分懈怠之意,踏着轻快的步子随意在古塔之中穿梭着,倒不是在刻意的寻找着什么,只是怀着几分碰碰运气的打算。 一路上他又接着有惊无险的闯过了重重机关,甚至还找到了不少金银细软,随着不断的收获,赵长生那双桃花眸中的光泽越发璀璨起来,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快乐之中。 他心里还暗暗的计算着这么多银子回去,总够维持自己和奴奴的生计了吧?他甚至还想到了奴奴一直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赵长生不由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欣喜,心下暗道:“这下总能给那小丫头置办一身新衣服了吧!也不知她会高兴成什么样。” 一想到小丫头可爱的笑靥赵长生的桃花眸中不由得多出了一抹别样的柔色。 虽然这样想着但赵长生却没止住不断向前的脚步,忽得周围的烛火一阵摇曳,脉搏似得的律动带着滚滚道音如同珠帘在风中敲击发出阵阵清脆鸣响,而在这鸣动之下却暗藏着一股肃杀萧索之意。 感受着那突如其来的肃杀,赵长生猛地一怔,眼中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之色,他竟失声低吼道:“这是剑胎律动,这里竟有可以成为修士的本命神剑的剑胎!怎么可能这难道是个古修士洞府不成?” 赵长生说到此处,桃花眸中陡然闪过一丝凛冽低声自语道:“不论如何,这剑胎我今日志在必得,没人能阻止我!”虽然一直在思索但赵长生脚下的步子却没慢半分,反倒是越来越快了起来,他顺着感受到律动的方向大步走去,步如流星。 不过百步,那赵长生口中的剑胎律动便越发强盛起来,剑吟清越竟好似金声玉振,又如同滚滚道音。 极目窥去,入目的是一片冰蓝的世界,一柄冰蓝长剑在黑暗之中散发着森冷寒光,通透如同水晶一的单薄剑刃却透着森森寒意,剑身上用蝇头小楷镌刻着“沧溟”二字,却透着一股苍凉肃杀之意。 细细端详,那“沧溟”二字之下,一道血痕如同蜈蚣扭曲盘亘在剑身不断蔓延扩散如同脉络延展,而那那原本冰蓝的剑身也染上了一层妖异的气息,也为这剑蒙上了层未曾有过的血腥凶戾之气。 剑气万钧如同雷霆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度,还未靠近一阵骇人的剑意,奔涌而来。 剑光奔走如电,纵横的剑气如同一张遮天掩地的大网。 赵长生这时倒是镇定了许多,只是桃花眸中那一抹灼热之色却也瞒不了任何人,只见他一拂袖袍,足尖轻点,灵巧的如同穿花蝴蝶,身形展动间已然让过一道道纵横剑芒,直直逼近那深深扎如土地中的“沧溟”剑胎,眼见不过距离不过三尺,赵长生的眼底已然是爆出了两道湛湛神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沧溟”剑胎他志在必得! 谁料异变突生。 似乎在表现着自己的抗拒“沧溟”剑胎,疯狂的颤动起来,那丝丝蕴含在剑锋深处的血痕陡然爆开,滚滚血浪如同惊涛,裹挟着连绵剑意突兀杀到,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借着这一团血雾缓缓从不住震颤着的“沧溟”剑胎中走了出来,仔细打量这道模糊人影的模样竟和“沧溟”剑的前主颇有几分相似,就连气势都是一样的冷冽、沉凝。 剑胎有灵,这才根据前主塑造出了这样的考验来,看着那在缓缓苏醒的模糊人影,赵长生早已摩拳擦掌,他的身躯微微颤动全身四万八千个毛孔一齐张开,浑身骨骼骤然发出一阵噼啪爆响,身形展动间自带着一股澎湃之感,一拳捣出,竟有赤红色的气旋,拳罡如同烈焰,一拳轰出! 那人影却是岿然不动,任你万千道法,他自横眉拔剑! “铮!” 血雾凝成战剑宛如波光流转,剑光明澈,晃得人睁不开眼来。 仅仅只是一次普通的拔剑斩击,可在赵长生眼里这一剑平淡无奇的一斩却斩出了万端变化,他可以斩碎轻灵的燕,亦可以斩碎那万千山岳,这一剑毫无瑕疵。赵长生不由暗暗想到这“沧溟”剑胎的前主定然是当世一等一的剑道大宗师,这一斩深谙化繁为简之道,遇上这一斩先天之下的武者必死无疑! 但是赵长生又怎么会蠢到用自己的血rou之躯去硬抗下这一斩呢? 他的桃花眸子中陡然闪过一丝狡黠,猛地一个躬身下腰,接着便是一个反转一个错身,那人影竟被赵长生直接抛在身后,他一把伸手,整个人如同离弦羽箭爆射而出,他的眼里此刻的唯一目标只有那“沧溟”剑胎! 十步、五步、最后一步赵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陡然提速只留下一阵噼啪爆响,近了、近了,他离那“沧溟”剑胎不过一指之遥,一道流光倏而斩出,一蓬鲜血猛地炸裂而出。 看到这一幕,那一直尾随在赵长生身后的人不由暗暗攥起了拳头,就连呼吸也不禁急促了几分,看到赵长生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人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正想上前。 谁料 一只惨白的手突然攀上了剑身,接着就是一阵变了调的狂笑,一张痛的扭曲了的脸,缓缓出现。 鲜血淋漓中,依稀可辨的俊俏眉眼,因为疼痛挤作一团,原本闪烁着湛湛神光桃花眸子却紧紧地眯着。 此刻的赵长生哪还有刚才的淡然,反倒像一个守财奴死死攥住剑刃,似乎这就是他全部身家,浑不在意锐利的剑刃已将他的手划出了一道恐怖血口,剑身上一团鲜红如同打在生宣上的墨迹疯狂晕开,剑身已然是一片血红,俨然如同未出炉的剑胎一般等待着人为的打磨。 甚至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剑身周围已泛起滚滚热浪,此刻的赵长生似乎早已没了痛觉,豆大的汗水自他额上滚落,他的颈脖因为剧烈的疼痛不自觉的紧紧绷了起来,一道道青筋乍起,汗水沿着青筋缓缓流下,如同蜿蜒连绵的溪水。 赵长生那俊俏的脸在剑身红光的映照下却蒙上了一层狰狞之色,他依旧死死攥住了那已然如同烧红烙铁的“沧溟”剑胎,似乎抓住了什么无上珍宝似得,甚至全然顾不上背后那被划开的创口。 此刻,看着死死抓住剑胎几近癫狂的赵长生,那一直尾随其后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住心中杀意,双拳攥紧,整个人如同一只暴熊,高高跃起,裹挟着无匹的拳劲直轰向赵长生后心。 这一拳,来得悄无声息,却偏又奇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