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闪电球
荆军突然想到是不是负面情绪直接影响到闪电效果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闪电魔法岂不是很让人无语,为了练还得每时每刻去找罪受,还是那种生死攸关的罪,这样一来还没学会就已身死无数次了。 肯定还有偏差,最终激发闪电的关键在哪儿呢? “对!激动!” 荆军忽然大喊,他意识到所有负面情绪其实都可以用“激动”来表达。 愤怒会激动,害怕会激动,甚至有时遇上高兴的事也会激动! 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在军队执行任务,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时刻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唯有如此才能分析形势,做出判断,然后行动成功。 自己连续两年成为全军“枪王”,冷静的头脑功不可没,现在要他去激动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来感知闪电元素真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啊。 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毫无结果,荆军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十指交叉枕在脑后,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帐篷顶部。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帐篷,脑海中却是电影般闪过一幕幕的场景:自己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然后开始上学,成绩还不错。 一路上到军校,学校里正式参军,文化课和体能课均是名列前茅,之后进入特种部队,各项指标在自己的大队全部是第一。 随后开始执行任务,神秘事件的,打击恐怖分子的,东南亚剿毒等等大大小小任务数不胜数。 其中很多战友在任务中丧生,自己却凭借过硬的生存本领一次又一次的完成任务并全身而退。 唯有那一次,因为自己太过自信,导致心里最喜欢的她死在自己怀里…… 想到这里,荆军心猛地一颤,眼角已有泪珠落下。 这本是他最近一次执行任务时发生的事情,而这个时间就是两年多前。 每每想到此,他都会自责不已,本不应该出现的情况,就因太相信自己的枪法,随手一枪打在毒枭左胸之上,毒枭倒地,而自己也以为子.弹穿过心.脏,此人必死无疑。 转身正要和她离去,看到的却是她惊恐无比的表情,不待自己反应过来,她抱住自己用力一转。 此时一连串枪响,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缓缓垂下,自己看到的是毒枭正张着满是血的嘴端着AK冲着他们开枪,随后自己抬手击中毒枭头部。 这时,她一向精光闪烁的美丽眼睛逐渐黯淡下去,第一次喜欢的人就此离他而去。 过后的验尸报告称毒枭的心.脏长在右边,第一枪击中的只是他的左肺。 很长一段时间里荆军都不能原谅自己,明明可以避免的伤亡因自己的自大产生,从此以后,他练枪全部都是爆头,只是部队心理学家对他的评估结果是暂不适合执行任务,这一休养就是两年。 两年来,荆军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盛气凌人,更多是一种沉稳和低调。 但是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总是郁郁寡欢。军队里知悉他人才不易,两年来从没有强制命令他执行任务,而是让他管理军械库,没事练枪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训练场。 荆军还在回忆,好像感觉小脚趾头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不过并没在意,依旧枕着双手胡乱想,只是耳中隐约有极为轻微的“噼啪”声响,这次他清醒过来,坐起身凝神捕捉声响来源。 “噼啪”声还在继续,不经意的低头刚巧看到手背上一阵蓝芒闪过,并有细微的“噼啪”声响起,紧接着手背微微发麻。 “对!就是这种感觉!” 荆军心中狂喜,挽起袖口,胳膊上果然在闪烁蓝紫色光芒,虽然极为细小,但它切切实实让自己感知到它就在那里! 片刻之后,身周归于平静,皮肤上也不在光芒闪过,但荆军明白,自己刚才的回忆无意中某种情绪触发了闪电元素出现,而其中很可能就是回忆起她为救自己而死时的那种情绪波动。 假如是这样,岂不是自己要时时回想这件伤心事? 荆军摇头,稍后拿出龙云天给的小册子,翻到静坐时如何沟通自然中的电之力:各种魔法皆有共性,我们本身只是比常人能更敏锐的感知到和自己最亲和的某种元素,如火系魔法最易感知火元素,木系最易感知木元素,暗黑系最易感知时间存在的黑暗之力,而闪电系则是其中最为神奇的一种元素之力,它稍纵即逝,它暴戾乖逆,若有闪失甚至引电攻己,落个身死下场。 但其并非无法控制,而是需要沟通者高人一筹的情绪控制能力,情绪波动强烈,它就暴戾异常,若任情绪继续波动,它积蓄到一定能量就会瞬间释放,不论敌我,皆受其伤;但情绪控制得好,电之力也会缓缓归于平静,此时意识中稍加引导,电之力就会为我所用。 “原来如此,之前是我自己太过平静,既然心如止水,电之力自然也平静如水,叫我如何感知得到,今天两次的情绪大起大落,电之力自然就活跃起来。”荆军如是想到。 事实也正如荆军所料,闪电系魔法最难的就是情绪控制,龙云天总结的明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是最重要的关键,需要情绪波动,但又要随时都处于受自己控制的状态,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也怪龙云天着急办自己的事,这些重点根本就没提过,要不是荆军今天遇到的事情,别说汇聚闪电球,就是感知闪电元素都是遥遥不可期。 想明白此节,荆军盘坐床上,潜意识中慢慢使自己的情绪波动起来,果然,舒麻感再次开始,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细微电流在全身游走,他试着用意识引导电流走向,可惜电流就和调皮的孩子一般逆反,并不听从他意识的指挥。 荆军稍稍平息心情,明显感觉到电流小了许多,又试着引导电流,这次电流真的跟随自己意识而行动,他睁开眼,看到手心处一个指头大小闪烁着蓝紫色光芒的小球在晃动,并且还发出细微清脆的“噼啪”声,发出耀眼之极的光芒,盖过了昏黄的烛光。 “我成功了!” 荆军大喊,哪知还来不及他大笑出来,忽然小闪电球急速变大,差不多到拳头大小时“轰”一声炸裂开来,荆军仰面摔在床上,昏迷不醒。 “哥,你怎么了?醒醒啊!”风铃带着哭腔晃还在昏迷的荆军。 牛青也是急的直搓手跺脚,大嗓门喊:“荆兄弟,快醒醒啊,你咋啦?” 荆军恍惚间只感觉脑袋生疼,接着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身体也是一颤一颤的,慢慢睁开眼睛,帐外强烈的阳光正好刺入眼睛,眼仁一痛,急忙闭上,稍缓了一下才看清楚,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站着牛青,牛宏还有一位不认识上了年纪的狗头人,床上坐着泪眼汪汪的风铃,正在轻晃自己的胳膊。 心下一暖,刚想抬手,突然感觉手心刺痛难忍,不禁叫出声来。 风铃看到荆军睁开眼睛正想说话,不想却是一声痛呼,以为是自己一激动力气用大了,赶紧抹把眼泪,道歉道:“大哥,对不起啊,弄疼你了。” 荆军看风铃有所误会,微微笑道:“没事,不是你弄得,我的手很痛。” “哦,对了,哥你怎么搞的嘛,把手烧成这样?”风铃埋怨道。 荆军此时缓缓坐起身,抬起左手,只见手心一片焦黑,其间还能看见几道不规则的小伤口,血迹已然干涸,自己手掌一伸一握之间疼痛难忍。 再看那位不认识的年老狗头人,手里拿着一块发出浓烈酒精味道的干净白布,旁边板凳上还有一盆清水,看样子正准备给自己清.理伤口。 “荆兄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牛宏见荆军已经清醒,看着受伤的手问道。 “呃,这个……”荆军自己也是一阵糊涂,记得好像是自己引导电流到了掌心,凝出一个小闪电球,自己一高兴,然后闪电球就炸了,炸的同时,自己大脑剧烈刺痛,接着晕了过去。 “难道是,哎呀,对了,控制闪电就要控制好情绪,切忌情绪剧烈波动,而自己感知闪电元素将近一个月没有任何进展,今天猛然开窍,并且成功引导电流走向,忘乎所以之下,情绪大幅震动,电流增大且变得不受控制,最终爆炸,隐隐还反噬到脑海意识。” 风铃他们正等着荆军回答怎么搞成这样,哪知支吾两声后整个人又呆坐起来,她担心的轻轻碰了碰荆军,小声道:“大哥,没事吧?” “哦,哈哈,没事没事,我昨晚修炼魔法不熟练,不小心炸了……” 荆军想明白个中缘由,心情大好,大笑说道。 无所谓的话语,却是惊下了一地眼球,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修炼魔法!?” “是啊,铃铃,我终于凝出闪电球啦!” 荆军不管他们的惊诧,依然兴奋无比的看着风铃道。 “呃……”风铃不知道说什么好,圆张着小嘴半天也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那个,荆兄弟,那还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牛青兴趣大增,搓着大手道。 “这个,我试试看行不。”荆军虽然昨晚成功了,但也因此受伤,现在能再次引导电流心里还真没什么底。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荆军施法,只见荆军盘腿坐好,闭上眼睛,过了大概三分钟,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掌心“噼啪”作响,一个闪烁耀眼蓝紫光芒的小闪电球凭空出现。 “哇!出来了!快看!” 风铃异常激动,她作为一个自然科学家,对电这一现象的研究当然下过功夫,平时见到的无非就是自然界的高压闪电以及柴油发电机或者风力火力水力发电厂发出的电,再平常一些就是静电现象。 像荆军这样闭上眼坐了会儿手心里就出现了个圆溜溜的闪电球这一违反科学常识的现象,给她造成的震撼实非言语可以表达。 牛宏,牛青以及年老狗头人同样大睁兽眼,怔怔不知如何形容此时心情。 他们土生土长在大陆,见过各种各样的魔法,包括非常少见的死灵系以及暗黑系,唯独闪电系魔法只是存在于人们的传闻中,从没有亲眼看到过闪电系魔法师施法,如今有幸见着自己身边的人真正施放闪电魔法,即使只是一个闪电系的入门法术,几人心里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荆军自己此刻则是异常小心,虽然再次有意识的凝出闪电球内心也是非常高兴,但有昨晚忘乎所以造成爆炸受伤的前车之鉴,现在努力使情绪波动保持在一个范围之内,然后缓缓引导电流消散,闪电球满满变小,归于虚无。 “太神奇了,大哥你真的成功了!”风铃由衷为荆军的成功感到高兴。 “恭喜荆兄弟!”牛宏话不多,但从微带颤抖的声音表明他此时也是心情激动。 “哈哈,兄弟,你厉害啊,这才多长时间就成功了。” 牛青可不管什么矜持,咧着大嘴挥着毛茸茸的大手拍到荆军肩膀上。 “你轻点儿,不知道我哥有伤啊!” 风铃看着被牛青一巴掌拍的呲牙咧嘴的荆军,伸手推了个牛青趔趄,怒道。 “哦,哦,对不住哈兄弟,你看哥我一高兴就忘了。” 牛青站稳,不以为意,尴尬的摸摸牛角,连连道歉。 “没事,牛大哥客气,兄弟还受得住。” 荆军只感觉半天身子还在发麻,嘴上却如是说道。 “咳咳,既然荆兄弟无甚大碍,那就先好好养伤,我们去部署攻山剿匪之事。”牛宏看看几人道。 众人瞬间沉默,此来最主要的事情可是剿灭蛇匪,收复青木岭啊。 “牛将军说的是,我和铃铃稍作准备,之后随军出发。”荆军站起身,正色道。 “诶,荆兄弟说的哪里话,昨天你们已经立一大功,怎能再次麻烦,再说你还有伤……”牛宏连连摆手,坚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