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觉悟者
哀嚎吧，雪啊， 轻抚着众生的锁链上。 怒吼吧，雪啊！ 看这个反抗的奴隶 让觉醒在雪中的少年 带来福音吧。 ---------- 迪奥身后的巨树渐渐消失，沉入沙漠中，与沙粒共同化成雪花漫飞。无数的雕像隐去身形，只剩下那位雕塑师。 四周化为原状，露出黑色的岩石，埋藏在一层积雪之下。这片沙漠就这样消失在小岛上，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看向手腕，用藤蔓编成的手环还在上面，手中握着得来的那一张纸页。『箭』从臂中钻出，在雪云下闪耀着辉光。 眼前的『滚石』缓缓移动过来，雕塑师似乎看穿了迪奥的选择，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滚石』同时展示出迪奥的死状，他的身体同替身一起，从左侧裂开，最终消亡在晨曦下。 “看来你和其他人不同，上一次见到我的人已经有九年了，记得是很多学者，为了保护那颗『全知之树』，坦然接受了命运。” “可惜他们的死期太近，命运不久便收走了他们的生命。不过这又有何妨，只不过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死亡罢了。” “如果你能够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以什么方法死去，你不应该感到安心吗。” 雕塑师走向迪奥，伸出他的双手，掌心有两个贯穿的伤口。迪奥似乎感受到世界上有一阵不和谐，似乎听到了齿轮咬合的声音。 “据说有名的雕刻家并不是创造雕塑，而是将石块间的命运解放，展示出它应当的样子，每一凿都是顺从着命运的指引。” “我想让你杀死我，可惜我的死期未至，『滚石』没能雕刻出我的死亡。但你和他们不同，你拥有着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你有着无限的可能。” “我和『他』不希望你就此服从命运，快下山吧，『他』的指引已经写在那张纸页上了。” 雕刻师将滚石抵挡住，一只手指向了迪奥的耳垂，那里有三颗黑痣。 “我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滚石』的存在让我无法离开命运。那三颗黑痣，是强运的象征，快下山去！这是『他』给予你的指引。” 迪奥看着手心震动的『箭』，点了点头，似乎在从中明白了什么。手环没能解开，或许它会伴随终生也说不定。 “快走！『滚石』并不是我能够掌控的，如果你还想见到我和那棵树，轻抚那张纸页的纹路就够了！” 似乎感受到了神圣的力量，迪奥被暴风环绕，只是一眨眼便回到了海岸边，瓦尼拉艾斯刚刚从山顶来到这里。 海域上漂浮着无数残破的船只遗骸，小岛有很多积雪，山上的沙漠消失不见，似乎就像是一个平凡的岛屿而已。 “迪奥sama，您刚刚不是还在山顶上，现在要出航吗。” 迪奥看向了瓦尼拉艾斯，感到头痛欲裂，感受到智慧的回归，他在瓦尼拉艾斯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想要看清，却总是模糊一片。 “上船吧，先离开这个岛屿。” 『箭』已经回到手臂中，迪奥紧紧握住了纸页，跳到船上的驾驶室中。此时的迪奥，头部在不断凝聚智慧赋予的力量。这种感觉，只有当时刚刚觉醒替身时感受过。 瓦尼拉艾斯点点头，将船驶离了这片岛屿。海域上的残骸，刚刚被瓦尼拉艾斯的『亚空瘴气』吞噬殆尽。 手环似乎在提醒着迪奥，『滚石』雕刻出的形象，就是迪奥的死状，可惜迪奥并不知道死亡的具体时间，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命运夺走生命。 迪奥坐在躺椅上，将纸页展开，文字从纸上浮现，绘出迪奥手臂中『箭』的模样。 “第三支箭，象征着誓约。无法直接提高拥有者的能力，与其他箭不同，它可以长期存在于一个人身上，直至其死亡。” “唯一的效果，能够让这支箭下产生的替身使者，或多或少对于拥有者，存在一定的信赖或者忠心。” “指引效果，是我赋予你的。在这段时间内，你会迎来『独角仙』的诞生。想和我对话，只需要将文字写在上面就好，可以畅所欲言。” 手边刚好有支羽毛笔，迪奥拿起来在纸上书写着，“还有其他的箭存在吗？” “是的，但是还没有人能够使用，因为他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离你最近的一支是第六根『镇魂箭』，但你也没有那资质去使用。” 迪奥反而安心下来，自己拥有的替身能力，会成为日后的一大优势。也就继续问下去，“『独角仙』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有些不同，对方似乎思考了片刻，在纸上显现出十四个词语。但只有前几个能够被迪奥看清。 『螺旋阶梯』『独角仙』 『废墟街道』『无花果塔』…… “这是属于你的命运，『独角仙』意味着一次蜕变，或许就在未来很短的时间后。” 文字变得有些黯淡，与纸页一同包裹在『箭』的箭柄上。迪奥没有多说什么，把羽毛笔放回原处，从躺椅上站起。 他的头部持续地爆发着剧痛，有些发胀，扶着栏杆走上楼。迪奥来到船舱的顶部，取了一些止痛药，却没能减缓一丝痛苦，他明白了这份痛苦，是来自精神力的成长。 或者说，这是『全知之树』与智慧的馈赠，让迪奥的精神力渐渐突破了曾经的自己。只是这份精神力，迪奥还需要渐渐适应，他的身体年龄太小了。 窗外渐渐洒来月光，迪奥很喜欢夜晚，在这里他能够找到一份安心。三个手环的试炼，让迪奥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等黎明照耀大地，亲吻你时，我才能够知晓分明！” “消失吧，黑夜！繁星沉落，日月从海边升起！黎明时我将获得光芒，获得胜利！Vincero！Vincero！” 寒夜中，『箭』淡显出金属的微光，照着迪奥金色的头发。即便脸色有些苍白，额头遍布着汗水，却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有着不同寻常的魅力。 金光从周身迸裂而出，照亮了整个房间，迪奥能够感受到，他的蜕变就在黎明，只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份契机似乎不远了。 “海风吗，这是胜利之风，正从我迪奥布兰度的面前吹来。力量还在不断增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爽了！” 清凉的味道，夹杂着海浪的声音，让迪奥看见远方若隐若现的船影，视线变得清晰，他渐渐适应了这份痛苦。 “第三支『箭』，属于我的忠诚吗……就让你帮助我，成就帝王的地位吧。” 远处的航船变得清晰，在月光的照耀下，迪奥能够看见船头，印着小丑一样的图案。这样的船只在附近的，或许只有唐吉诃德家族了。 Baby-5还在自己的船上，多弗朗明哥可以用生命卡随时找到迪奥，只不过迪奥还不知道生命卡，或许是收集情报时遗漏了。 如果是以往，迪奥也不愿意自找麻烦，大概会把Baby-5放到一艘小船上，还给唐吉诃德家族。 这次的Baby-5的昏睡，看样子她拥有着替身使者的潜力，并且受到周围的影响，已经达到觉醒的边缘。 他将Baby-5和加丘放到同样的地位，有着替身能力，更何况现在都年龄最好掌握。Baby-5和加丘要成为迪奥手下的战力，尽可能不让他人知道替身的秘密。 迪奥走出房间，忍耐住头部的剧痛，以及极度的兴奋，准备迎接随后到来的战斗。他感觉到了，这正是替身蜕变的契机。 “瓦尼拉艾斯，用你的『亚空瘴气』去看看对方的船只，收集情报回来。” 身旁的空间骤然消失，在船舱的墙壁上留下了圆形的空洞。瓦尼拉艾斯已经身处『亚空瘴气』的黑暗空间，朝着远方飞去。 站在甲板外侧，迪奥感受着海风吹拂，夜间的天色骤变，黑云笼罩在天空，压制住惊起的波涛。 身后，金色的身影浮现，数米高的替身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喷涌而出的力量似乎扭曲着周围的空气。 迪奥望向对面的船上，似乎有一个年轻的少年与他对视。对方留着黄色长发，在手中把玩着一副塔罗牌。『箭』在迪奥的手臂中轻轻震动，迪奥明白，这是那位不知名的人给他的指示。 同时也意味着，对面的少年不简单。如果可以的话，迪奥还是想亲眼见识一下他的本领。 对方的船上，海贼们也纷纷准备战斗，只留下那个少年，紧紧看着迪奥的方向。今天让他感受到了不寻常，手中的塔罗牌在意外地颤抖着，似乎在迎接着新生。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用微弱的声音表达出不可置信，这一次的占卜结果，让他有些慌乱。 “我的生还率…97%………船只的生还率…12%………战斗胜率…5%…” 下一张塔罗牌的出现，让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对方的死亡率…100%……对方的胜率……未知…对方的生还率……未知。这是怎么回事，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无法被占卜。” “不……他的死亡率依然被占卜出来，确实是100%，他注定会在战斗中离去，但是这些结果却无法串联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缓缓看向了最后的一张塔罗牌，新的秩序与诞生，时间似乎有些停滞，在他的脑海中显现出金色的光芒。少年轻轻翻开这张塔罗牌： 第21号『TheWorld』 奔腾的海浪，似乎在迎接新生与反抗。世上所有的占卜师，都感受到了这阵异象。命运的禁闭，似乎被撬动出缺口。 ---------- ---------- 『滚石』全自动cao作型替身 破坏力：无 速度：B 射程距离：A 持久力：A 精密度：E 成长性：无 『滚石』不受替身使者掌控，cao纵它的是『命运』，替身可以独立存在。石头会变出非自然死亡的人，最终死亡的模样。 当那人触碰到『滚石』，便立刻会来到人生中最欢乐的时期，持续直到最终的死亡时刻，没有一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