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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容臣狡辩

    第192章容臣狡辩

    高句丽的律法严峻,很多直接是死刑,于是就路不拾遗了。

    原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除了穷到没什么可取之物,还有律法一途啊!

    高句丽信奉的神灵,灵星神、日神、可汗神、箕子神。

    平壤城东,有大洞,人称“神隧”,每年十月,国主会亲自前往祭祀。

    高句丽分五部,据《三国志·魏书·东夷传》记载为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桂娄部,早先的王族出自涓奴部,后为桂娄部取而代之。

    钱氏一族,背靠顺奴部,也就是俗称的西部,鼻孔朝的钱盖苏文现今任着西部大人一职,位高权重。

    按高句丽传统,钱氏就是要争一争王位,也并非不可。

    高桓权行礼:“高句丽诚心侍奉朝上邦,伏乞可汗垂怜,赐高句丽苟延残喘。”

    李世民嘴角扯了扯,就当是笑过了。

    程咬金斜睨高桓权:“诶?不对吧?本官记得,营州大都督张俭,在今秋上表,可是营州汝罗城又一次打退高句丽入寇。”

    仿佛被程咬金唤醒了记忆,牛进达瓮声瓮气道:“本将也记得。”

    门下侍中魏征开口:“本官也记忆犹新。很好,大唐没去找高句丽麻烦,高句丽倒先越界了。”

    这不是在编故事,大唐营州大都督府,确实承受了来自契丹、奚族、霫族、室韦、高句丽的压力,总算张俭能力撩,才一直保着簇不失。

    你契丹、奚族已经成为羁縻州了?

    这不假,可谁羁縻州它就不会攻击经制州了?

    至于高句丽这个宿敌,向来就不老实,当年惹前朝兴兵讨伐,也是因为相似的理由。

    “外臣自知高句丽御下无方,愿再贡金器十车赔罪。”

    通事舍人来济,将战战兢兢的高桓权领下去后,殿内开始喧哗。

    “陛下,臣吴黑闼,请率偏师一支,奔袭高句丽,给狂妄儿一点教训!”

    就连长孙无忌都站了出来:“陛下,臣愿领军打辽东。”

    谁觉得长孙无忌是纯文臣,那可大错特错了。

    李世民出征,长孙无忌常年跟随征战,玄武门依旧提枪火并,罗艺据豳州而反时,可是命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去平叛的。

    别觉得人家胖就一定不能打,信不信一身肥rou坐死人。

    问题是罗艺自己废,还没坚持到跟长孙无忌打一场呢,豳州统军杨岌就打败了牛皮哄哄的罗艺。

    倒不是罗艺不会打仗,只不过人心思定,没有几个人愿意去造反。

    逃跑的罗艺最后被左右割了人头。

    罗艺的弟弟罗寿,时任利州都督,因为连坐而死。

    嗯,罗艺的妻子,跟秦叔宝也没丝毫关系,人家是孟氏。

    “臣倒是觉得,可以缓一缓。”

    范铮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热烈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现任高句丽大对卢钱太祚,老而弥坚,做事沉稳,现在打高句丽是没问题,就是代价高零。”

    “朝鲜三国,相互攻伐,故而高句丽世子的朝贡,目的是稳住大唐,他们好放开手脚斗一场。”

    “当然,他们之间攻伐了数百年,依旧保持平衡,现在也应该如此。”

    “但是,钱太祚老了啊!待年轻气盛的钱盖苏文接任,冲突在所难免。一方面,是荣留王想收回权力;另一方面,锋芒毕露的钱盖苏文会要求得到更多的权力。”

    对于五刀将钱盖苏文的性格,朝堂上不少人还是有耳闻的,毕竟也是个重点人物了,要不然李世民调侃也不至于引起共鸣。

    李世民微微犹豫:“那就……缓缓?”

    不是不能打,而是要选择合适的时机、合适的理由,还要安排兵甲、粮草、人马,带谁不带谁。

    最后一个问题,指向性很明确,卫国公李靖。

    李世民可以傲然宣称,自己的征战能力,可为当世之先,却不能“唯一”,因为李靖这个花甲老汉确实厉害。

    李世民就得考虑,如果自己亲征,李靖要是头脑一热,学起前朝杨玄感来,那不得成大患?

    关键是,满朝文武,除了自己,怕没哪个敢拍着胸膛胜过李靖。

    看看,当个臣子也不容易,太废了直接被踢,太平庸了没法出头,风头太盛了又容易招猜忌。

    程咬金嘟囔着,多少有点不乐意。

    哎,多少年没打仗了,打突厥没我老程,打吐谷浑也没我老程,打高昌还是没我老程!

    照这么下去,牛rou都不好意思吃了哇。

    “兵部陪戎副尉铁壮的事,华容开国县男知道否?”李世民轻声问道。

    “窜衙的事,非臣能过问。”范铮一推六二五。“虽有授业之谊,但他已自立门户,臣就不好得干涉了。当然,铁壮有解决不聊问题,还是可以问臣的,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颜师古冷峻的面容终于浮现出一丝暖意:“华容开国县男这话,不错,可否允颜氏摘抄为家训?”

    范铮微笑:“那范铮斗胆,再为前辈奉上一句: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孔颖达抚掌:“妙!此句可入国子监为训!”

    他肯定得妙,对于一个在教育行业浸yin了半生的人来,此话恰恰挠中痒处。

    何况,这句话,隐隐捧的是他家先祖。

    “正好当着祭酒的面,臣请辞国子监算学博士一职。”范铮举笏。

    李世民怫然不悦:“怎么,你是想敝帚自珍?”

    范铮道:“陛下容臣狡辩,不,诡辩,分辩。最近几次,臣去国子监算学,基本只管坐镇,教授与纠正错误,是坊学生巫亹所为。巫亹年纪不大,打算盘也不是同窗中最快的那个,偏偏眼力最好,谁带珠、漂珠他一目了然,正是教授算盘技艺的最佳人选。”

    “臣就想着,陛下能否给个将仕郎的出身,算学再给他一个助教头衔,让他取代了臣。”

    孔颖达为难:“巫亹被心高气傲的盘长他们称为师兄,本事肯定是有的,可不方便授予博士。国子监六学当中,书学、算学是不设助教的。”

    没有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