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坚持就是胜利
铁甲的碰撞声容易使人惊醒,因此在这次行动之中,队长并未全副武装,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不会有这种情节发生。 萧垚感觉刺进对方身体的爪子周围有一股血的涌动,鲜血很快染红了外面的衣服。在萧垚一击毙命队长的同时,身体的本能让队长做了最后的反击,那把手中的剑也插入了萧垚的左腰位置。 剑已入了身体五六公分,强烈的痛楚让萧垚头晕目眩。他本想咬牙将剑从身体拔出,但随即想到这么晚了再加上处在荒郊野地,拔剑的最终结果就是失血过多而死。 萧垚在双重疼痛的作用下,甚至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将队长握住剑柄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坐在原地休息喘气了两三分钟,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在大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要是他在这个地方倒下去,等到那几个士兵醒来,他肯定会落个刺杀帝国军队长的罪名。到那个时候,刚才所有的坚持都变得毫无意义。 费力地走了几步后,萧垚才意识到这比想象中困难。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是否还受大脑的驱使,只有身上插着的那把剑,时时刻刻向他发出疼痛的信号。 萧垚好不容易走出了帐篷,面对茫茫夜色,却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里。 回到莫拉村?该如何向村子里的人解释所发生的一切?而且距离又有些太远,他恐怕坚持不住。 前往斯空镇?会不会是羊入虎口?但最重要的是,他不认识路…… 相比刀光剑影下死里逃生,未知的迷茫更令萧垚感到绝望。 如果无法到达有人栖居的地方,即便远离了那些士兵,萧垚也有可能被某些rou食生物捡尸,成为一顿丰盛的早餐。 萧垚的思绪开始断片,他恐怕坚持不住了。 抬眼望着天空,天边挂着一轮残月。许是月亮被天狗咬得只剩一点点轮廓,才显得这个郊野那么昏暗,让人那么无助。 萧垚即将沉睡的心突然有了方向。 既然没有目标,那就向着月亮奔去吧。 月色苍茫,有一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像是用脚步丈量土地似的,一点一点朝着同个方位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萧垚脑子一空,便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 当萧垚睁开双眼的时候,整个视野都是一张离他近在咫尺的脸。黄颜色,狼目,尖嘴巴。 “卧槽!”突然的惊吓又使萧垚昏迷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萧垚再次醒了过来。这一次萧垚倒没再看见那张恐怖的脸了。 萧垚的脑袋还有些疼,身上的疼痛倒是减缓了不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部位,发现那把插着的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伤口上覆了一些被捣碎的绿色草药。 伤口处有种薄荷般的清凉感。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潮湿的石洞里,整个洞xue里有种鲜腥的泥土气味。 萧垚努力回忆昨天的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记得那个时候经过一棵歪脖子树,他的眼皮变得很重很重。他不由得闭上眼睛小休一下,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所能支撑的极限。 四周无比寂静。似乎是有人救了他一命。 萧垚生活的圈子仅限于莫拉村,跟村外的人基本没有交集。救他的人,会是谁呢? 难道说…… 萧垚想到了小花,她总会在萧垚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出现。这一次,也会是如此吗? 萧垚心存期待地走出洞xue,却在半途跟一只怪物撞了个满怀。 这是一个奇怪的生物。五官看上去很像狐狸或者黄鼠狼,但整张脸却呈现出一种鲜艳的明黄色。它没有真正意义的双手,左右却有一对硕大的翅膀,上面鳞次栉比地覆着光滑的羽毛。双脚是如鹰一般的足,但看上去更硕大有力。 萧垚想了一会才发觉,对方正是刀塔游戏里的一种中立生物——枭兽。刚才将他吓晕的,也正是这张脸。
这只枭兽体型比萧垚略大些,但被萧垚一撞就倒了。它“哎哟”了一声,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 看到萧垚没什么事的样子,它像是打招呼似的说道。 “噢,你好呀,总算是醒了。” 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奶奶的,似乎还是个小孩子。 萧垚有些惊讶:“不会是你救了我吧?” 小枭兽两手叉腰,点了点头。 “我跟老爸昨晚搬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倒在地上。看你伤得还蛮重的,就顺手把你救了。” “大晚上搬家?”萧垚对这个说法显然不太相信,对这只枭兽也不是很信任。 “是呀。”枭兽并没有把萧垚当外人,“家里遇到了些麻烦,原来的地方待不了了,就暂时先搬到这里了。” 萧垚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对于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他没必要过于警戒,否则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可有无数的方法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眼看萧垚要出门,小枭兽劝道:“你的伤很严重,起码还得休息三五天。老爸叮嘱过,没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乱跑。” 既然是这只枭兽救了他,之前的假设就不成立,萧垚也就没有出门的必要了。而且就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他的确需要一段时间好好休养。更重要的是,他没有目标,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是莫拉村的犯人,现在又出了这种变故,前因后果肯定是没办法解释的了。而除了莫拉村可以去,其他所有的地方对他来说都一样,都是同等的陌生。 看萧垚心有余悸的样子,小枭兽以为萧垚在担心食物的问题,便宽慰道。 “我知道你饿了,不过不用担心,老爸很快就会带着食物回来的。” 在小枭兽的提议下,萧垚跟枭兽回到原来的地方静静等待着。刚才的对话结束后,两人便进入了一小段相对静默的冷场。许是都处在相似的境遇之下,两人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