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惨少年

    “你怎么还在吃，真是个蠢货”一位鹰钩鼻，小眼睛小嘴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骂

    “娘，孩儿这就吃完了”蹲在厨房灶旁，啃着馒头的少年轻声轻语的回答

    他的面容已被灶里的黑烟熏的黝黑黝黑的，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补丁的面积甚至快接近衣服的面积了，裤子只有半截也破的不成样了。他使劲咬着馒头但馒头的硬度都跟石头差不多了。

    女人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双手叉腰怒不可遏的说：“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娘，要叫就叫阿姨或者干娘，你快点给我吃，吃完去把我们吃完饭的桌子收拾了，还有把明天的饭也准备一下，不要老是等我们吃饭了你才准备。”

    “可是孩儿如果不叫你娘，那孩儿的娘在哪里？”

    “我管你娘在哪，要不是当初我捡到你，没准你现在已经在投胎了。还有你那混蛋的父母丢你的襁褓里就塞了张名字，也不放点钱财进去，谁会白给他们养儿子。若不是在意村中人的眼光我早就把你丢海里喂鱼了”

    少年的眼里泪汪汪的，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低下头啃着馒头。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说罢她便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里名叫稻村，历年来妖族在村子附近的海域袭击不断，导致现在村民们只能种田为生。现在虽跟妖族和平相处了但是村民们还是保留了原有的生活方式。

    和平相处的提倡并没有使这里的人对妖族的反感减小，海妖对他们先辈犯下的错误到如今都没有获得他们的原谅。

    少年收拾完家务活已是深夜，平日里家里的脏活累坏都是他干，他早已习以为常了。每天天不亮他就得起床给家里人准备早饭，中午还得劈柴挑水，下午就得到地里干活。不过在闲暇之余他还会研习各种书籍，没有老师指导全凭自己研读，书也寥寥无几，每本书都得去刘山家里借。刘山是村里唯一读过书的，还去过皇都但后来不知怎么了就回村种地了，但是他回来时带了很多书，少年每天都会去他那借书看。刘山也是不厌烦每天都会给他找积了灰的书。

    这天，他又到这里来借书了

    “刘哥哥，刘哥哥。我又来了”

    “进来吧”

    他住的是一间单人小茅屋，与别人家的房子比起，他这简直跟厕所一样。

    “书都给你放那了，拿上赶紧走”

    刘山一个人住，他的父母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失踪了，那也是发生在他离开之后。他回家之后也是颓废不堪，每天除了干点活之外其余时间里就是睡觉，就连家也不收拾。

    “谢谢刘哥哥，昨天的书里一些东西我不是很明白”

    “走走走，别来烦我，念书念的连家都没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教别人”

    虽然刘山口气很暴躁，但是对少年来说他是村里对他最好的一个人了。

    “好吧，不过谢谢刘哥哥，我一定会认真读这些书的”

    少年抱着书跑回了家，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实在难掩心中的喜悦。

    一进家门少年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柴房，趴在那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跟破烂的床上，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鹰钩鼻的小孩推开门闯了进来。

    他指着少年的鼻子说：“好你个破烂鬼，今天居然又去那个脏烂鬼家里了的家里了，我要告诉娘让她好好教训一下你”

    少年不知所措，急忙向他解释：“弟弟，不是的，他不是脏乱鬼，他有很多优点的。他…他…”

    “我才不管呢，反正他就是脏乱鬼，略略略略……”说着他朝少年做了个鬼脸

    吵闹声惊动了在睡觉的刘瑾，他大步冲了过来，二话不说踹了少年一脚。

    “吵什么吵”

    旁边的小孩指着少年说

    “娘，他今天又去那个脏鬼家里了，你说不能去那的”

    刘瑾听完又给少年头上来了两巴掌，打完还在旁边的被子上擦了擦手，漏出来嫌弃的表情。

    “历儿，你看娘已经教训他了，你先出去玩吧”她脸上的表情立马转换成了疼爱，并用一只手轻轻的往外推。

    等小孩出去之后，她转过脸，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漏出一脸的凶相。

    “两天不打你，你就又按耐不住了是不是？今天我就让你一次记住教训。”

    “别，别，别娘，孩儿错了”

    “又叫我娘，看来今天不打你是不行了”

    她将门狠狠的摔上，接着屋里传来一阵惨叫声。

    这天晚上少年坐在床边无法入睡，连年的挨打让他身上伤痕累累，一躺到床上便疼的流泪。他就这样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少年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墙上睡着了。他猛的站起，身上的伤口又疼了一下，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匆匆的跑到了灶坊。

    “糟了，糟了睡过头了，早饭还没有准备，等会娘他们得挨饿了”他火急火燎的准备但是还是晚了一些。

    急急忙忙的端到桌子上，刘瑾跟刘历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干什么吃的，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看见你就来气，还不赶快端上来”骂的口水都喷到桌子上了

    少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端上桌，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上桌刘瑾就夹了块rou给刘历

    “儿子，你可要多吃点，过几天就是器技召唤仪式了，你可得召唤个好的器技出来。”

    器技召唤仪式是人族特有的技能，器技召唤仪式每八年开启一次届时全国的八岁以下儿童都要去召唤，如果召唤出好的器技，他的一生或许就一帆风顺，最后成为国之栋梁。

    少年眼里发光，这次召唤仪式或许是他改变现状的唯一方法。由于人皇规定不论家庭背景，身体缺陷还是其他任何情况，都要进行器技召唤。

    “这人皇制定的什么破规矩，像你这样的废物要是也去召唤那岂不是浪费资源。”

    “你怎么能这么说人皇”房间里传出一阵细柔的男声，一只拐杖率先漏出了门接着走出一名瘦弱的男子，说话显然很是吃力。

    “人皇带领人族守护家园，现在又争取和平，英雄人物岂是你能这般侮辱的？”他吃力的走到了饭桌旁坐下。此人正是刘历的父亲，刘瑾的丈夫刘恩。不过在这个家里刘瑾雷厉风行，他显然没什么地位，刚才那句话是他估计是这辈子跟刘瑾说过最硬气的话。

    一桌子人吃惊的看着刘恩然后转头看向刘瑾。只见她的脸上也充满的吃惊，一个平常对他百依百顺不敢对她有一点意见的人今天居然说了这种话，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威胁。

    她的吃惊不一会转换成了愤怒，眉头一下子怂拉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下子把捏紧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tmd，老娘还没受过这种气，你算什么东西，就你一个残废还有资格指责我？”她的脸庞扭曲似的，似乎马上就要上前去把那个男人撕碎。不过她没有，对于眼前这个人她只能骂，毕竟做为妻子她也不想打自己的丈夫。在这个家里她只舍得打一个人。

    男人没有再说话，他坐下之后看了一眼少年，又转过头，发出来一声不注意的叹息。做为他的养父亲他跟少年很少说话，也从不关心眼前这个儿子。

    刘瑾喋喋不休的喊着，最后看男人不作声，气的她打翻了他的饭碗。

    “给我滚，别来吃饭了。”

    少年见此情景识趣的跑回了灶房里，要是再晚点他知道刘瑾的气就都会发在他身上。

    男人还是不作声，艰难的站了起来，拿起拐杖朝方间里走去。

    “飞舞东西”

    少年再没有听见什么，只听见一阵碗摔碎的声音。过了一会少年去收拾桌子时发现一地的狼藉，他默默的收拾完了一切。

    这天夜里他翻来覆去，幻想着自己召唤出厉害的器技，脱离现在生活的样子。

    渐渐的他睡着了。今天是他来这里后唯一一次这么高兴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