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告知
夜晚,延阳城中,一片寂静。 此刻的延阳城大街小巷中几乎看不见人影,在这墨朝的大都城延阳城上空能瞧见延阳城的繁华。 延阳城很大,北有一条运河流通,南亦有一条运河流通。 这条运河上,还能瞧见撑着船,提着煤油灯,拉着各种不同的货物前往江莱一省。 可以瞧见,此刻的延阳城各个城门上都有士兵把守着,在各个码头上亦有官兵把守着,而城中大部分人家灯火已经灭了,仅有个别人家还能瞧见蜡烛的灯光。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宅子中,能够瞧见,院中除了点着的路灯外,其余的房屋中已经熄灭了灯。 而户部尚书岑文星的睡房中虽然已经熄灭了灯,但此刻的他仍还有一件事不放心,侧着身子看着纸窗外的小嫩竹在灯的吹动下响起的刷刷声音。 当然,他不是因为这竹叶被风的吹动下发出的响声而被吸引,而是因为庾司的事很是不放心。 他一边听着窗外的竹叶声,一边回忆着以前的那场景: 几月前,庾司的粮食只要一进这庾司的大石头低着头抬着头皆能瞧见。 那时的自己,因为一时兴起,决定前往庾司查看存粮。 当时,户部尚书岑文星穿着一身绯色官服,很有气质的入了这庾司的大门。 “诶哟,岑尚书,您来啦?” 那时的庾司白高远就像一条狗一般,见到了主人立马跑到跟前,摇着尾巴拍着马屁。 户部尚书笑了笑,看着周围的存粮,问向了庾司白高远:“这存粮有多少啊?” “回尚书,自灾情以来,如今存粮还有一万二千石呢。”庾司白高远满脸笑容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很少巡视庾司,几乎一年之中仅有一两次去看,而那时的庾司白高远满脸笑容,说的话确实不假。 “好。本官瞧见这粮还有这么些也就放心了。这几月以来,几省的灾情严重呐。后面若是没有灾情就好咯,本官呐,就不必从户部走这么远来看一眼。” “是是是。有尚书还有当今的两位丞相在,下官相信呐,这灾情就算有,也不会有多严重,各地州府皆能自救,不靠着庾司的粮食。” 当时庾司白高远的一话,听着确实没毛病。 灾情不严重,自然也用不到庾司的粮食。 本着庾司白高远的一片盼望,当时的户部尚书也只是笑而不语。 “好了,既然这庾司还有这有这么多粮食,本官也就放心了。”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拍了拍这庾司白高远的肩膀:“辛苦你这庾司了。” 庾司白高远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这些皆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如此,本官便不久留了,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 “尚书慢走。” 这些回忆,还是在几月前,那时候刚打赢了祁国不久。 若是以前,这些话语都是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今天想到自己所瞧见的那一幕,多多少少还是怀疑。 不知是一点点怀疑,怀疑可大了。 短短几月时间,这粮食怎会耗得如此之快。 不知到了何时,窗外的竹叶声停下了,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停止了歌声,天上那轮弯弯的明月滑落快至了西边,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入睡。 翌日,延阳城的天空中一片晴朗,延阳城的百姓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白庾司。” 一名身穿浅蓝色官服,一脸拉渣胡子的官员走进了这房中来。 听见声后,庾司白高远抬起头来,一脸有些忧愁的看向了面前走来的官员。 “何事?” 只见,这官员一言不发,直至差不多快贴近庾司白高远之时方才说起话来。 只是,这话语声有些小。 “庾司,这...粮食之事……?” 这位,乃庾司的一名小官,姓岑,名天,是个贪财好色之人,正九品,主要负责粮食进出的记录等事。 看着外边没有何人,庾司白高远叹了口气,回答了起来:“你啊,还算是有点心。粮食之事,你自己想个法子将账本补全,需快。” “是。”这名小官应了一声,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庾司白高远,继续问来:“庾司,是不是只要这账本补全了,这祸就不会发生?” 瞧着面前的官员如此模样,身为正五品的庾司白高远拍了拍这小官,自信道:“你啊,还年轻,不懂得官场生活。这天下,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是。”庾吏白高远忐忑不安的应了一声。 “行了,想要保住这脑袋、这官儿,那就好好做,莫要搞砸了。” “是是。” “行了,既如此,你下去吧。” “是。” 瞧着这庾吏岑天走出去后,庾司白高远穿着身绯色的官服在这屋中徘徊着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 一大清早,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匆匆往着丞相府快速走去。 脸上未瞧见一丝喜悦的面孔,全是猜疑的面孔。 “左相!” “左相!” 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边喊一边走进了丞相府之中。 这里面,除了两位丞相当差外,还有几名未入流的小官。 然而,户部尚书岑文星正高高兴兴的跑进去时,并未瞧见左相苏云起的身影。 瞧见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左相的亲家后,右丞相杨有成急忙站了起来,一脸不知的走了过去。 “岑尚书,你找左相可有何事?”右丞相杨有成问。 “左相呢?” “左相现在没来,一会儿就来了。岑尚书有何要事,不妨告诉我这个右丞相。” 想着也是丞相,早晚他们二人都知晓,户部尚书岑文星点头了一下,道了起来:“右相,昨日下官去庾司时,瞧见十分不对劲的一幕。那存粮与几月前下官去的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进几个月来,这大墨并未出现什么灾情,可那粮食就这样减了许多。下官怀疑,定有人从中谋利。” “你是说庾司的人对这些粮食做的手脚?”右丞相杨有成问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了点头,自责来:“都是下官看管不严,这才让他们得逞了。” “好了。岑尚书不必自责,我呢也知晓了。一会儿左相来,我会与左相说的。” “好。既如此,下官便不打扰了。”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