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8.战后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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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比特酒的斩首行动宣告失败,不仅如此,克里夫派去的公司士兵还全部遇难,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这对于公司来说是一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可接受的失败。 而作为东京方面的负责人,克里夫和宫野明美难逃其咎。 自宫野志保挂断电话后,令人不悦的沉默便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而他将会为这场重大的失利寻找一名合适的替罪羊。 宫野明美看了克里夫一眼。 ——这次的行动是由他全权策划的,甚至在做决定的时候完全绕过了她。 所以从理论来讲,要追责,倒霉的只能是克里夫,而她,顶多会被戴上一顶“失职”的帽子。 那克里夫又是怎么想的呢,很简单,如果真要出事——不对,不是如果,是百分之百会出事,那就得想办法把脏水泼到宫野明美身上,反正那群士兵死都死了,死无对证,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自己、宫野明美、还有组织里的间谍蜂矢美穗。 至于怎么把脏水泼到她身上,那就更简单了。 还是那句话。 死无对证。 死人是不会开口驳斥他的谎言的,宫野明美也好,蜂矢美穗也好,只要让她们永远的闭上嘴,那克里夫说什么都是对的。 到时候只用告诉那个人,这一切都是宫野明美救妹心切,所以才会私自调动公司士兵,结果正中敌人圈套……而蜂矢协助了她,两个人背着他展开行动,他则是被完全蒙在鼓里…… 只是克里夫的设想多少还是有点想当然,他没想到蜂矢美穗在这个时候已经偷偷坐上了飞往哥本哈根的航班。 她先是将比特酒的所在地告诉了克里夫,然后又转头通知了贝尔摩得克里夫他们将会对比特酒下手,趁着组织和公司两拨人为了比特酒和宫野志保大打出手时,她偷偷摸摸地离开了东京。 夏布利最后的遗言是叫她活下去。 蜂矢美穗可不打算为了这些人送掉自己的命。 至于给夏布利报仇的事情,她也有了计划——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远离漩涡中心,等东京这边的事情平静下来再说。 但克里夫不知道蜂矢美穗已经背叛公司跑路了,他还觉得蜂矢美穗依旧在傻乎乎地为公司潜伏着,到时候只需要把她约出来干掉,再伪装出一副她是因为身份败露而被组织灭口的样子就行了——至于宫野明美,此时她正好就在他的身边,可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他抬起头,发现宫野明美也在看着他,眼神温柔似水。 两个人相视一笑。 然后几乎是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向对方攻过去,宫野明美的速度很快,用刀刃划伤了克里夫的外侧手臂,但是克里夫块头比她要大上一圈,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任何技巧都显得那么无力。 很快,宫野明美就因为力量上的差距陷入劣势,克里夫的刀刃一度逼近她的喉咙,如果不是她在美国接受过残酷的训练,恐怕早就已经被这个无情的混蛋划断了喉咙吧。 宫野明美看准时机一脚踢开克里夫——她明白自己得赶快逃跑,否则早晚会被克里夫灭掉。 克里夫的圆脸上带着一丝狞笑,他突然抽出沙发缝里的手枪,二话不说便对宫野明美扣动扳机,宫野明美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但是她还是撞开了安全屋的大门逃了出去。 淋淋血迹。 “该死的。” 克里夫从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缝隙里爬起来,坚实的肩膀正好撞到了茶几的玻璃,重重地冲击差一点把玻璃震碎。克里夫将手枪压在腰间冲了出去,宫野明美早就不见了踪影,扒着栏杆往下望,发现她已经逃进轿车,启动了发动机。 克里夫对着挡风玻璃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玻璃打进车内,宫野明美连忙压低头部,同时放下手刹,将车迅速倒了出去。然后一脚油门,把克里夫甩到了身后...... 克里夫急得直骂娘,但是也没办法,毕竟他汽车的车胎已经被宫野明美用手枪射爆了。 宫野明美虽然还活着,但是克里夫完全可以用这个借口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宫野明美畏罪潜逃”,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剧本。 不过她还活着,始终是一个隐患。 得想办法灭掉她,同时也要灭掉蜂矢美穗。 他回到安全屋,给“那个人”打去电话。 XXX 虽然组织在这一次危机中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保住了宫野志保和比特酒,但是代价也是巨大的,清理小队失去了很多作战人员,基层成员也蒙受了巨大损失,有些队伍面临重组,琴酒管理的清洁工们为了处理现场也一整天没合过眼了。 可以说,自从比特酒调职重返东京,这一连串的事件给组织的高层敲响了警钟——敌人就在身边,而组织也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于是,最高层似乎出台了一系列新的方针,意图平息组织的混乱,重整态势。 顺带一提,持续了一整天的大雪也已经停了,温暖的阳光竟然如此的令人怀念。 不过比特酒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宫野志保也只能片刻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两天后。 基本处理好后事的贝尔摩得重返仓库的临时病房探望比特酒,还带着一些供宫野志保换洗的衣物,以及一本书。 这本书不是给宫野志保看的,而是给比特酒读的。 “四年前,他受的伤比这次严重的多,不过他还是醒了。”贝尔摩得把小说交给宫野志保,“没事给他读读书吧,他很善于倾听。” 宫野志保点点头,接过小说,然后安静地走出病房,只留下了贝尔摩得和比特酒两个人——贝尔摩得对比特酒说了什么,她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她们所做的努力能够让比特酒尽快醒过来。 书封上用金色的线写着《NeverLetMeGo》。 明明是日本人写的书,贝尔摩得却买来了英文版。 是无意的,还是说她想表达什么? 宫野志保不得而知。 翻开书页,密密麻麻地英文字母让宫野志保有些头痛,她现在心很乱,根本读不下去小说,尤其还是这么文艺的小说...... 但是她已经接过了这项“重任”,贝尔摩得将读书的任务递交给了她,她可不想把这件事情办砸。 她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一边调整着情绪一边看着书,在为他读书之前,宫野志保想先简单的浏览一下第一章的内容——毕竟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读过书,比特酒还是第一个“享此殊荣”的幸运儿。